“你的嫁妆?”
清澜冷笑一声,“你的嫁妆好端端地放库房做什么,更何况当初交接的时候你也没说清楚,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说八道?”
“更何况,说起丢嫁妆这件事,我听闻你先前将大夫人的嫁妆抵出去了,现在可还没还回来呢。”
清澜直直朝着苏红锦的心窝子扎去,苏红锦面色一变,“一码归一码,你少转移话题!”
“呵。”清澜不屑,“到底是转移话题呢还是你心虚呢,你倒是说说清楚。”
“你……”
“老爷!”
苏红锦骂不过清澜,只能求助于齐修远。
齐修远向来性子软,耳根子也软,不然苏红锦也不能拿捏了他这么多年。
齐修远被两边嚷嚷得耳朵疼,揉了揉眉心,“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吵了,不过是一只镯子,实在不行我再给你买一个。”
“不行!”
苏红锦叉着腰,“这可不是镯子的问题,今日妾身丢的是镯子,明日还指不定会丢什么东西呢,这掌家令牌放在她身上妾身实在不放心,区区一个二房,竟拿了掌家令牌,这传出去都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苏姨娘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
春落站在门口,听着苏红锦口中难听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齐毓冷眼瞧着苏红锦,“什么丢了镯子,她分明就是不甘心掌家权被人抢了,想找个软柿子来捏。”
“真是过分,小姐,我们要不要进去?”
齐毓双手抱胸靠在门口,“再等等。”
清澜既然拿了掌家令,若事事都需要靠她帮忙,往后势必难以令人信服。
所幸,清澜没有让齐毓失望。
“二房又如何?”
清澜对上苏红锦气势没有半分弱下来,她背脊直挺,“持掌家令者,不过是要公平行事,护好郡安王府上下财务,妥善调度。敢问大夫人,这些年来拿着掌家令,可有做到?”
苏红锦面色难看,“你这是在质问我?”
清澜淡淡一笑,“我虽是二房,可也是郡安王府中的一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过是问上一句罢了,大夫人何必如此生气?”
“好,好啊!”
苏红锦咬牙切齿,“都怪我以前瞎了眼,竟没看出你的狼子野心!清澜,你可给我记好了,我才是这郡安王府的大夫人,你别以为有齐毓给你撑腰你就能高枕无忧,毕竟你还有其他弱点啊。”
说着,苏红锦目光阴鸷地扫过屋中。
清澜面色一变,挡住了苏红锦的视线。
那屋中可是麒儿,是清澜用命生下来的孩子。
齐毓眸子眯起,红唇轻启,“几日不见,苏姨娘怎地还是如此厚颜无耻?”
她从门口大步走进来,冲齐修远行了一礼。
齐修远看到齐毓,忙开口道,“听闻你前两日不慎落水,现在可好些了?”
“好多了。”
齐毓抬眼,“父亲,方才苏姨娘说的话您也听到了,难不成您也觉得她说的对?”
齐修远夹在两伙人中间,熟悉的头疼感再次袭来。
他叹了口气,只能安抚道,“毓儿,红锦也不是那个意思,她性子一向强势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过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事的。”
齐毓嗤笑,“看来父亲还是忘了先前的事啊。”
她摇了摇头,“当初我娘便是看上了父亲的温和秉性,没想到最后还是这秉性害死了她。”
齐修远为人丈夫,包容温和,若只有一个妻子,那倒无妨。
可他身边远不止一人,他这般优柔寡断,只会让旁人伤心欲绝。
想当年,要不是齐修远的心软,怎么会让苏红锦一再得寸进尺,最后处处压她娘一头,甚至给了苏红锦动手的机会。
“齐毓,你怎能如此说你父亲!”
苏红锦心中得意,好不容易让她抓住了机会,“你为人子女,不但不为你父亲着想,竟还在这大放厥词,老爷,妾身就说您平日里太惯着这个女儿了,以至于她言行无状,就她这样已经惹恼了太后,若不好好管教日后恐怕会捅出更大的篓子来啊。”
“苏姨娘这就是耸人听闻了吧。”
齐闻礼也闻迅赶来,一进来就听到了苏红锦的话,面色不悦。
“先前之事都是你们苏家背后捣鬼,你还敢在这倒打一耙?毓儿不和你们计较已经是给足了你们颜面,休要给脸不要脸!”
齐修远呼吸微滞,“毓儿,当年是我没照顾好你娘,你若有什么不满的就冲我来,红锦她这些日子一直被关在屋中,已经反省够了,你便……”
齐毓似笑非笑道,“看来父亲还是心软了啊,那怎么着,苏姨娘不过是在屋中被禁足了几日,她过去犯的那些错就能一笔勾销了?父亲不会是还想将掌家令牌给了苏姨娘吧?”
齐毓咄咄逼人,让齐修远一张老脸无处安放,如今心里多少都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苏红锦在旁挑唆,齐修远的心反而开始偏向了苏红锦。
“红锦她说的也对,她现在是这郡安王府的大夫人,已经不是什么姨娘了,那令牌在你身上倒是无妨,可你给了你二婶,多少是有些不合适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齐毓还想再说,清澜上前一步,捏了捏齐毓的手腕。
“老爷放心,这掌家令牌我也是暂时帮着毓儿保管,您若觉得我拿着不合适,那我便将令牌给了毓儿,毓儿现在长大了,颇有当初大嫂之风范,给了她您也能放心。”
说着,清澜就不由分说将腰间的令牌解下来放在了齐毓手中,冲齐毓点了点头。
不论如何,这令牌都不能再给了苏红锦。
苏红锦目光灼灼,盯在那令牌之上,心有不甘。
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回来的齐文秀也上前凑起了热闹。
她刚一进来,就率先跪在了齐修远面前。
齐修远一愣,“文秀,你这是怎么了?”
齐文秀眼含热泪,砰砰砰给齐修远磕了三个头,将在场所有人都磕得一懵。
就连齐闻礼都忍不住凑近齐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