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身份，已经足够她帮文衍做不少事情了。
文衍抓住齐文秀的手，轻轻摩挲两下，“你今日回去之后，便帮本将军盯好你那姐姐，她若有什么举动……”
不等文衍说完，齐文秀就先一步开口，“将军放心，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你。”
文衍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今日时辰差不多了，外面天色晚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回去总不好交代，本将军差人送你回去。”
他的贴心让齐文秀颇为感动，却又有些舍不得，抓住了文衍的衣袖，“将军，你还染着风寒，身子虚弱，我来的时候看这将军府中都是些侍卫，也没个丫鬟能照顾你，不如我留下来照顾你几日，等你好了再……”
文衍拍了拍齐文秀的手，“本将军知道你的心意，不过你我身份特殊，若这般的话会坏了你的清誉。放心，本将军还会在京城待好一段日子，你想本将军了随时可以过来。”
齐文秀心动不已，“这可是将军您亲口说的，到时候不许反悔啊。”
“自然不反悔。”
鬼娃鼻子往上皱了皱，看上去颇为不屑。
等二人依依惜别完了，齐文秀这才终于愿意离开。
鬼娃看二人这戏码里应该也整不出别的了，直接飘着回府。
——
毓水阁中。
沈濯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正坐在窗沿边陪齐毓下棋。
秋风清爽，裹挟着漫天落叶而下，美轮美奂。
齐毓一手撑着下巴，姿态慵懒，正瞧着棋盘上的黑子。
她扁了扁嘴，“不行不行，刚刚那子我下错了，我再想想。”
沈濯抬眼，“这可是你半个时辰内第三次悔棋了。”
旁边洛洛闻言不由得一笑，真心诚意道，“阿姐，你就别挣扎了，这把看着已经没救了。”
“胡说，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齐毓抓着黑子，绞尽脑汁想了半晌，重新落子。
沈濯暼了她一眼，“确定就下这儿？”
齐毓本来是确定了，可听沈濯这么一问，顿时又犹豫起来。
“你是不是诈我？”
沈濯，“我就随口问问，赶紧的。”
齐毓观察着沈濯的神色，“不对，你肯定是故意诈我的，我下这儿就输了，我再看看再看看。”
于是，她又拿起棋子，在沈濯和洛洛哭笑不得的目光中重新下了个地方。
刚刚落子，洛洛就又是一声叹息。
齐毓，“……”
她还就不信了，今日赢不了这个棋！
就在这时，鬼娃一路风风火火地闯了回来。
一进毓水阁，他第一时间就化做了实体，嘴上甚至都不带停的，“阿姐！阿姐！你猜我今日跟着你那个便宜妹妹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你们一定想不到！！！”
鬼娃这么吊人胃口，院子里的春落和蝉衣也忍不住被吸引了过来。
“你发现什么了？”
鬼娃无比骄傲地挺起了胸膛，“我发现，齐文秀她今日偷偷摸摸地出门，是去见那个什么将军！”
齐毓和沈濯几乎是同时一凛，对视一眼。
“你说的将军，是文衍？”
鬼娃连连点头，“对对对，就这个名字！齐文秀就是这么叫他的！”
齐毓眸色渐深，“如此一来，便能串起来了。”
齐文秀那日知晓了她和沈濯相约，于是趁机告诉了文衍，而结合庄梦蝶所说，华阳观的掌门时常下山去和一人相见。
那这人，就应该是文衍了。
鬼娃表达欲旺盛，将今日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眉飞色舞。
“你们是没见齐文秀当时那个神态表情，好家伙要不是我先前见过她好多次，知道她是什么德性，我恐怕都要认不出来她了！”
齐毓冷笑一声，“看来这么久了，她还是不老实。”
“对了阿姐，那文衍怎么回事啊，他不是才刚回京城嘛，怎么就让齐文秀盯着你，难不成你们之前认识？”
沈濯轻捏了捏齐毓手指，“是因为我。”
“他知道只要有我在，我便不可能让他留在京城，看来他现在选择了和阳华观合作，要置我们于死地。”
齐毓摇了摇头，“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就算没有你，京城中先前孩子丢失一事我也不可能坐视不理，迟早会和他们杠上。现在得了，新仇旧恨就一起报吧。”
“不过，阳华观上下都不对劲，不能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了。”
沈濯思索片刻，“我去找陛下。”
“不。”
齐毓挑起了唇，“这件事还用不着惊动陛下，省得他们狗急跳墙，我另有打算。”
今日时辰已晚，几人大概说了几句后就散去。
翌日半上午，齐毓估摸着时间，想着齐闻礼应该已经醒来了，这才慢悠悠地往过晃。
只是，她才走到一半，就听到了旁边院子中传来的吵闹声。
春落朝着声音处看去，看到了门口好像是齐修远的小厮，立马道，“小姐，老爷好像也在里面，要不要进去看看。”
“父亲也在？”
这可还真是奇了，这院子是二房的院子，二房吵架她父亲在这里做什么。
等走近几步，齐毓才听清了苏红锦的声音。
“你一个嫁进来没多少年的女子就想掌家？简直就是做梦！我告诉你，你就是巴结了齐毓也没用，本夫人那镯子可价值不菲，你将镯子丢了，就是把你这孩子卖了都赔不起！”
清澜生怕吓着孩子，连忙让丫鬟将孩子抱走。
等确保孩子听不到后才怒吼出声，“苏红锦！我先前念着你是我大嫂，懒得和你一般见识，你少在这给我蹬鼻子上脸！那镯子你放进去谁看见了？凭什么说是我给你弄丢的啊，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找借口夺回掌家权！”
清澜也是个泼辣的，先前早就看苏红锦不顺眼，谁想到今日苏红锦居然自己给撞上来了。
“老爷你听到没！明明就是她掌家不利，现在还怪到我头上了，我那镯子可是当年的嫁妆，我这么些年都舍不得用一直放着，想等文秀出嫁时给她，谁知道就让这个女人给我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