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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妇唱夫随(1 / 1)


沈濯一袭银纹白衣,一手负在身后,仅用一只手就卸了王二麻子的胳膊,宛如天人。

旁边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齐毓扫了眼自己已经发青的手腕,目光又落在了沈濯身上。

只见他用近乎的冷冽的声音开口,“你方才对我未婚妻说什么?”

“疼疼疼!”

王二麻子脸色通红,想挣脱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掉,尤其是还当着这么多街坊邻居的面,只觉无比丢人。

他咬牙开口,先是骂了一句脏话,而后气急败坏道,“原来这小贱人是你未婚妻啊,她这么出来抛头露面的,她也稀罕要?”

沈濯眯眼,“找死。”

他右手一扯王二麻子已经被卸掉的那只胳膊,王二麻子被迫踉跄着身子往前,沈濯随即抓住了他的另一只。

又是咔嚓一声……

“啊!”

王二麻子直接破音,惨叫声冲破云霄。

沈濯如同丢垃圾一般地松了手,“桑华。”

桑华随即会意,“得嘞!”

他大步上前,一脚踹翻了刚刚准备从地上起来的王二麻子。

“这么不会说话,不如把你舌头给割了?”

沈濯没兴趣看败类挨打,走至齐毓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齐毓,见她没什么大碍才拧眉道,“你好端端地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齐毓扁嘴,“怎么一过来就开始教训我。”

沈濯眸中带着无奈,可又顶不住齐毓委屈巴巴的目光,伸手轻轻将齐毓脑袋往后推了推,“别这么看我。”

“啧,要求还挺多。”

齐毓忍不住偏头一笑,而后饶有兴致地看着王二麻子挨打。

桑华显然是这方面的好手,虽然打不死人,不过一拳一脚的都是朝着最疼的地方去。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王二麻子刚才的硬气就都随风飘散了,只不停求饶。

“大爷,大爷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刚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磕头认错,还望大爷们饶我一条狗命啊。”

他因为两只胳膊都被卸掉了,现在想磕头求饶也没办法,只能半瘫在地上认错。

旁边人一见这般场面,突然就想起了齐毓算的那一卦,诧异道,“嘿,还真是奇了。”

“这女娃是不是刚刚算出麻子有血光之灾,这可不就是应验了嘛。”

经人一提醒,大家伙也都想了起来,纷纷对齐毓投去敬畏的目光。

“看来这女娃还真的有点本事啊,女娃,给我也算算,多少银子?”

齐毓笑眯眯坐回了原位,伸出一根手指,“算一卦一枚铜板,童叟无欺。”

“好好好,我要算!”

“我也要算!”

一枚铜板的价格在众人眼里简直就和不要钱一般,毕竟平日里遇到的那些道士术士算命,可都是他们西街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数目。

听到这个价格,沈濯眉梢轻挑,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齐毓。

“今日怎么转性了,不狮子大开口?”

齐毓这个财迷,算一卦一铜板,倒是沈濯没想到的。

齐毓一只胳膊熟稔地搭在沈濯肩膀上,吹了声口哨,“谁说我今日来这儿是赚银子的,我单纯来做好人好事的。”

闻言,桑华先绷不住笑出了声。

齐毓瞪眼,“你笑什么?”

桑华抿唇,连连冲齐毓摆手。

沈濯从善如流,“行,你做你的好人好事,我在旁边观摩一下。”

齐毓吊儿郎当地靠在了墙上,“行啊,随你。”

“大姐,你想算什么?”

沈濯看着齐毓的动作嘴角抽了抽,很快就命人拿来了一件披风。

“先起来。”

“嗯?”齐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沈濯再度开口,“后背。”

齐毓依言照做,而后就看到沈濯将那披风折了几折,垫在了她后背与墙面的缝隙中,她呼吸一滞,一时间竟不敢去看沈濯。

所幸沈濯做完这一动作后,还真就安静下来在旁边静静坐着。

齐毓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去问大姐。

大姐犹豫片刻,“妹子啊,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姻缘?”

“行,八字写在这。”

齐毓瞥了眼女子的八字,随手抓起了面前的三枚铜板,无比随意的一丢。

那铜板飞上半空,又如同有意识一般的渐次回到了齐毓手中。

齐毓将铜板往下一盖,“送你一句话,该放手时就放手。”

大姐一愣,眼眶微微泛红,抓着齐毓的手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二人如同打哑谜一般的话,让围观群众皆是摸不着头脑。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对齐毓的信服就又上了一层楼。

这来算命的大姐也是他们西街的人,决计不可能当齐毓的托,这说明齐毓还真的有两把刷子。

齐毓叹了口气,“你命中有亲缘,却无夫缘,你要问之人并非你的良配,你若再坚持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死路一条。”

大姐听完,眼泪直接夺眶而出。

有人一听死路一条就不乐意了,“姑娘,人家都说宁差一座庙,不毁一桩亲,你怎么张口就坏人家的姻缘呢。”

齐毓冷笑一声,“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不然她只有死路一条。”

她看向面前的女人,“不然你将自己的衣袖掀起来给大家伙看看?”

大姐泣不成声,哆哆嗦嗦地将衣袖掀了开来。

很快就爆发了一阵喧闹。

掀开的衣袖底下,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甚至还有很多新伤,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被人暴打而形成的。

再加上他们这一带的人实在太穷,就算受了伤也只能用些土方子,根本买不起药,所以不少伤口已经化脓,看着分外瘆人。

“这,这真是往死里打啊,平日里看着她那口子是个老实巴交的,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诶,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就住她家隔壁,有一次大半夜的我就听到抽皮条子的声音,当时也没多想,原来是……”

一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女人却是不停默默流着眼泪。

她心里也知道齐毓说的话没错,却又迟迟做不了决定。

“话我都说了,怎么选就看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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