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死人回魂吗?不是头七回魂,而是下葬后又回来了,就站在我的床头盯着我……
我叫李若云,从小跟爷爷一起在农村生活,村子在一个山沟沟里。
由于我们村比较落后,地势太过封闭连水电都没通,爷爷在村里经营着一家丧事铺子,谁家有个白事,都会找爷爷做东西。
我从来没见过我爸妈,我曾多次问过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却总是闭口不谈,只是说他们在外地打工。
后来有一次我一直闹着问爷爷,爷爷直接拿起竹条给我狠狠抽了我一顿,然后我瞬间老实了,之后也不敢再过问。
那年我读大二,正在上课的时候手机一直在响,以为是骚扰电话就没接,挂了几次以后,电话又打来了。
我无奈点了接听:“喂,哪位?”
“二娃子,你终于接电话了,不得了了,你爷爷去世了,你快回来看看吧。”
听声音是村长爷爷打来的。
由于村子比较落后,年轻人都外出了,只有村长家有一个座机。当天我就请了假,赶了末班大巴回村里。
等我赶到村口时,看到家门口挂满白绸,还有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心中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隐隐作痛。
看到堂屋中摆好的棺材,供桌,还有爷爷的遗像,我却一时哭不出来,就那么愣愣的站在爷爷的遗像前。
农村有人去世的时候总会请一个人来处理丧事,这次来的是跟我爷爷关系较好的陈二爷。
二爷在村里开棺材铺,以前经常来我们家跟爷爷喝酒,有时候还会给我带很多好吃的。
二爷孑然一身,无后,对我很是宠溺,把我当亲孙子对待。还总笑着对我说,多给我买好吃的,以后让我给他养老送终,村里的丧事也基本都是二爷主持的。
二爷看我这样,也是叹了一口气,然后上来拍了拍我:“二娃子,快给你爷爷跪下磕头吧。”
我也不知道为啥我叫二娃子,反正爷爷跟二爷从小就这么喊我的。
“二爷,我爷爷是怎么死的?”我失魂落魄的问道。
二爷听了我的话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轻轻附在我的耳边说道:今天早晨有人在后山的山腰上看到了你爷爷的脑壳掉在地上!差点把他吓死!
后来他走近才发现你爷爷竟然是站在一个坟坑里,穿着寿衣,立在坟坑中,坟坑不是很深,双脚埋在坟坑里站立着。
因为坟坑还没有你爷爷人高,所以头露了出来,远处看去刚好看到一个脑袋立在地上,头上还有一顶纸帽,眼睛瞪的很大,感觉眼珠子都要滚出来了!
当时就给那个人吓晕了过去,他醒来之后才慌忙的跑回来通知我们过去的,我们把你爷爷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脚上竟然穿着一双黑色的寿鞋!说到这二爷眉头深深的皱着。
听完二爷的话,我脑子一片空白,感到很惊恐,这也太奇怪了吧,“二爷,是不是有人害了我爷爷?”我问道。
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我,实在无法相信这个现实。
可二爷却说道:“应该不是,我赶到坟地的时候那里只有一个人的脚印,而且那脚印跟你爷爷穿的寿鞋一模一样!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脚印是一对一对并排的,从路口一直延续到你爷爷的坟坑边上!”
脚印一对一对并排的?难道爷爷是昨晚死后,自己从家里一蹦一跳的到了坟坑里,然后挖土把自己的双脚埋了进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种电影里才会发生的事情,便继续朝着二爷问道:“那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人为的,难道真的是爷爷死后自己进去的?”
二爷眉头紧锁,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
我虽然仍不太相信,但也一时间无可奈何,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恭恭敬敬跪下给爷爷磕头上香,然后便这样一直跪在那里。
村里的人还不知道爷爷诡异的事情,都聚在堂屋中聊扯家常,说着爷爷生前的一些好人好事。
农村的丧事,晚上村里的人都是要在我们家吃饭的,奶奶在厨房忙碌饭菜,隔壁的张婶跟我们家关系很好,也就热心的过来帮忙。
小时候张婶他们出去下地干活,留着孩子自己在家,当时孩子贪玩掉进了水缸,还是我爷爷及时发现才救了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渐渐的,夜色降临,大家吃完饭也都各自散去,奶奶由于过度伤心劳累也进房休息了,农村大都是老人,睡的都很早,只有二爷留了下来。
我走进爷爷的房间,开始收拾爷爷的遗物,我们村有个习俗,死去的人的衣物必须全部都要收集起来烧掉,示意着告诉逝去的人,安心离去,不要再有眷念牵挂。
其实爷爷也没有太多的东西可收拾,从我记事起好像爷爷总是那么两套衣服穿来穿去,缝缝补补。
爷爷这么多年赚的钱总是会捐掉大部分,只留一小部分够我们生活。
我问爷爷为什么,爷爷笑着跟我说:“做我们这行的,总讲究个五弊三缺,爷爷这是在为你积阴德,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长大。”
在我的印象中爷爷总是笑的,不管我犯了什么错,爷爷总是会耐心教导我,然后笑着跟我讲着那些大道理。
慢慢的我回想起了以前跟爷爷在一起温馨的画面,眼泪渐渐流下,从慢慢抽泣到放声痛哭。
二爷听到我的哭声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孩子,往后希望你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吧,只是可能要开始不太平咯,老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去。”
二爷似乎知道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