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唇沿着他下巴细细密密地吻了上来,主动张开湿热的檀口,含住他的唇,探出舌间勾勒描摹他的唇形,反复碾压厮磨,诱惑着他张口回应他。
封子楚眼神暗了下来,扣住清歌的脑袋,凶猛的啃咬起对方的红唇。
渐渐的清歌尝到了嘴里的铁锈味,封子楚激烈地吻着他,湿热的舌—头扫遍他口腔的每一寸。
而后缠住他的,细细舔舐、吸吮,交错缠绕在一起,狂暴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撕碎了,吞咽下肚一般。
熟悉的气息再次占据了他所有呼吸……
一夜缠绵,清歌看着熟睡的封子楚,轻轻的叫唤了几声。
确认封子楚彻底昏睡后。
“对不起,将军,清歌也是被逼的……”
原来他在汤中被下了某种药物,单喝没有什么问题,还能补身,但是只要遇到他身上的熏香,就会变成一种迷药,当他体温越是升高的时候,身体上的香味就会越发浓郁。
中药的人就会慢慢失去知觉,但他不会认为自己被下药了,只会觉得是因为疲惫而熟睡了。
清歌轻手轻脚的越过封子楚,爬下软榻,开始搜寻起书房。
因此,没留意到躺在软榻上的男人,睁开了双眼,略微失望的看着他四处搜寻的身影。
看来清歌的迷药对他并不起作用。
不一会,清歌找到一个隐秘的机关,然后轻轻拧开,一个暗格就打开了,里面正放着一个紫檀木盒,打开一看,柔软的锦缎上正放着一本册子。
清歌拿起册子小心翻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许多人的名字和他们的职务等信息。
“应该是它了。”
祁晏将册子放在桌上,然后从散落的衣物中翻出一块锦帕,拿起桌上的毛笔,就着桌边昏暗的烛光,快速的抄了起来。
待弄完一切后,他将册子放回原处,小心的将机关转回原处,清除掉所有的痕迹,在蹑手蹑脚的躺回软榻上。
封子楚全程都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他转过身才闭上双眼,假装熟睡。
隐蔽的角落里,椿儿拿着清歌交给他的帕子,焦急的等待着。
过了一会,一个样貌普通,扔到人群中都不起眼的男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过来,向椿儿打了个暗号。
“给你,赶紧交给刘管事。”椿儿立刻将东西交给对方,然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迅速逃离了现场。
男子将手中的帕子放入怀中,看着椿儿离去后,也警惕的四处张望了一下,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可他刚离开将军府,就被人一棍打晕了。
将军府的某个偏僻的小院里,桃花开了满枝,微风吹过,桃枝微晃,花瓣飘落在地上,铺满了泥泞的小道。
尽头有个被桃花掩盖了半边的角门,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推开小门进去,里面瞬间变了个样。
门口站着两个精壮汉子,具是披甲持刀的,门廊狭窄阴暗,底下铺着大青石制成的砖块,曲折蜿蜒的通向一个漆黑的囚室,一股子阴沉肃杀的气扑面而来。
院里的画像仿佛被阻隔在门的那头,香气一点儿也过不来。
那里面也站着几个侍卫,笔挺的站着,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就好似几具精雕细琢的雕像一般。
门口有成年男子手臂那么粗的大铁栏。
穿过囚室那一点黑洞洞的窄道,往里走,便是三道有机关控制的大石门,每道门口都有侍卫把守着,过了这三道石门,再往里走,就看到一间宽阔一点的囚室。
里面正悬挂着一名男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那名跟椿儿交接的男子。
此刻他正被另一名男子鞭打着,嘴里时不时发出惨叫声。
约莫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那人的声音才消散了下去。
又过了不多时,两名侍卫拖着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子出来了。
男人赤着胳膊,头歪在一边,头发已经被汗水和鲜血给打湿了,唇舌咬得稀烂,血沫子顺着嘴角冒出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鞭怠得破破烂烂,身上也染满了鲜血。
“怎么样?招了么?”杨怀民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品着手里的茶水。
“回副官,招了。”
“我当还是什么硬骨头呢,这么快就招了。”副官遗憾的摇了摇头,接过侍卫递过来的供词和锦帕,拍了拍衣角,转身离去。
将军府内阁的书房中。
杨怀民恭敬的呈上证据,“将军,这是供词,还有名册。”
封子楚平静的接过,可是眼里中却暗藏风暴,“嗯……”
杨怀民小心的瞥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将军,这名册被改动过。看来清歌公子还是记挂着您的。”
封子楚闻言,打开手中的帕子,果然,里面的内容都被改动过,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愚蠢,这要是交上去,那边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杨怀民说道:“毕竟清歌公子对军中事物也不太了解,想是不愿背叛将军,才胡乱改了一通,也不罔将军对他的疼惜。”
封子楚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沉默了一会,“你找人将原来的册子按他的字迹抄一遍,然后让三号易容成那名探子,将东西交到五皇子手里。”
册子本来就是假的,真的一直被他留在驻地,这本不过是为了引出背后对他图谋不轨之人而准备的。
“是。”
半个月后的晚上。
封子楚被圣上免了禁闭,然后招进宫里,参加太后的寿宴。
清歌和往常一样,待在小书房里看着书。
这时刘管事从窗外跳了进来,还没等清歌有所反应,一巴掌打在他肩上,“废物!”
清歌忍住剧痛,跪在地上,恭敬的问道:“清歌不知做错了什么,让刘管事如此动怒。”
刘管事恼怒的瞪着清歌,“你那本名册是假的!你差点坏了主子的大事。”
清歌闻言,立刻磕了几个响头,“清歌不敢,那名册真是在将军书房的暗格里找到的。清歌就是在大胆也不敢欺瞒主子。”
刘管事冷哼一声,“哼,量你也不敢,那册子里的内容也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小倌能造假的。
只是没想到这封子楚这么狡猾,故意藏了本假名册让人去偷。”
清歌一听,松了口气 ,“谢管事明察,清歌会尽快找到真的名册的。”
“不用了,主子改变主意了。”
说完,他掏出一封信,丢给了清歌,接着说道:“你想办法将这封信放到封子楚的书房里,藏起来。”
“这……是什么?”清歌疑惑的问道。
刘管事又丢过一个小药瓶,“这你就不用知道了,这回你要是在办不好,后果你是知道的。”
刘管事离开后,一直守在门外的春儿泪眼婆娑的跑了进来,将跪在地上的清歌扶起,问道:“公子,您没事吧?”
听到屋内的动静,他多怕他家公子被愤怒的刘管事给杀了。
清歌揉了揉发疼的肩膀,挥了下手,“无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我在坐一会。”
心里忍不住骂道:“玛德,疼死老子了。”
打发走椿儿,清歌安静的坐在凳子上,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的书信。
也不知坐了多久,他感到身体都有些僵硬了。
然后,向是下了某种决心,他打开信封。
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封用封子楚笔迹写的通敌信件,上面还盖有他的私印。
五皇子这是要封将军于死地啊。
为什么呢?一个两个都这样,随意的残害忠臣。
外公是,杨将军一家是,现在连封将军也不例外,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
清歌呢喃道:“我绝不会帮你们陷害将军的……”
然后将手里的信放到蜡烛上,看着它一点一点的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