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言阻拦的正是许久没有开腔的百里司墨。
他此刻满脸的肃杀之意,配着一身残破玄色仙袍,那种战损版的谪仙上身的酷帅,直击张婉婉心巴。
——张婉婉啊你要冷静,现在可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可见惯了百里司墨臭脸的东莱木槿却丝毫不给对方留情面,当即拿出杀手锏。
“梵天尊者、使者大人、端木姑娘,若张婉婉能击败我手中的寒霜,就算她没有使诈如何?”
梵天冷眼看着叽叽喳喳的人群,虽然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可直接转身走掉委实不是他的性格。
他目光扫过一同点头的使者和端木语禾,淡淡道:“张婉婉你想自证清白,怕是只有应战?”
张婉婉早就没了选择,说实话她没信心能赢东莱木槿,毕竟对手可是培元期的人。
她想了想道:“其实我能赢全仰仗手中的佩剑,不过,既然是自证清白那没必要伤了和气,我跟东莱家的二公子一同祭出佩剑一局定胜负如何?”
要是比仙法,张婉婉铁输没跑,可她愿意相信百里司墨的话,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烈火上。
毕竟刚刚砍断七星剑完全仰仗烈火。
既然东莱木槿舍得死,那她就勉为其难埋一下。
达成共识,广场上仅剩的擂台上只留下张婉婉和东莱木槿。
张婉婉望着对方手中冒着汩汩寒气的佩剑,不知是天气的缘故还是怎地,只觉得寒霜戾气更重了,让她没由来打了一个寒颤。
“张婉婉,别磨磨蹭蹭的,快把你的佩剑拿出来。”
已经等不及的东莱木槿,迫不及待要将百里家未过门的小媳妇打哭。
张婉婉刚刚跟端木语禾比赛没有观众,她利用对方傲娇的性子外加出其不意才能险胜。
好在眼下不用刚正面,她提气运气直接召唤出烈火,在众人起哄的时候,注入她杂糅的灵力直接送烈火迎战马上到切近的寒霜。
“就是这把不起眼的剑,断了跟太阿剑齐名的七星剑?”
“谁信啊,这剑也太普通了吧,你好歹包个剑柄,弄个木头把也太寒酸了。”
“百里家苛责二公子果然是真的。”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擂台上的两柄剑已经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强烈的纵横波狠狠撞向周围的结界。
吃瓜众人好奇等待下一步的时候,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发出。
“这,怎么可能,张婉婉你使诈。”
东莱木槿阴柔的俊脸上写满了“我不理解”,他急速奔跑到中央,抱起自己的寒霜眼底如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看向张婉婉。
他为了得到寒霜在无妄剑冢往返十余次,望着手中损失了两个仙侍才拿下的佩剑,却如冰做的一般被张婉婉的破剑一招砍断,东莱木槿的手都在颤抖。
他起身对着张婉婉嘶吼:“我要让你给我的寒霜陪葬。”
接下来,张婉婉感觉一股带着肃杀的寒气直逼阙海,让她有着下一秒就狗带的错觉。
还不等张婉婉反应,结界突然从外面被打开,一股疾风裹着流沙将东莱木槿牢牢束缚住。
展现怒意的梵天,对着众人呵斥:“好了,都给本尊安静些。”
梵天空洞的目光落在张婉婉方向最后锁定在烈火上,身形不受控制地战栗。
他刚想结束这场闹剧回仙岛养神,就听下放传来一声娇嗔:“仙尊,张婉婉一个初窥门径的野丫头,怎么可能连破两柄宝剑,一定有问题。”
“没错,她使诈,我不服。”
被束缚的东莱木槿急忙不要脸附和。
张婉婉见状再也控制不住地反击:“东莱二公子,你不就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剑比七星剑厉害,才挑战于我。怎么眼下技不如人就跟端木家合伙污蔑人,这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
虽说,敌人的敌人是朋友,但,她要是任由他们一个鼻孔出气,这么多年的社畜算是白当了。
此刻,端木语禾的气焰肉眼可见的低落了许多,她扭头看向东莱木槿,再也没有刚刚的感同身受的同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之火。
“东莱二公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莫要偷鸡不成蚀把米,害人害己。”
她有些庆幸东莱木槿没有赢,不然她可真是毁了佩剑,还要背负污名。
但百里司墨接下来的话,让端木语禾险些背过气去。
“各位仙友,少安毋躁听我一句解释。张婉婉一个开光期的初学者赢得了比赛,只是仰仗手中佩剑的帮助,若是拼法力她打不过任何人的。”
随着百里司墨的话,梵天默默点头投去赞许的目光,众人见状也开始议论纷纷。
只有端木语禾傻傻愣在原地,她在七星剑被毁之时若是弃剑比拼仙力,此刻被踩在脚下的就是张婉婉了。
末了,梵天适时开口:“上古神器难觅,张婉婉你好好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机缘。”
梵天临走前,大手一挥无情收走了端木语禾一半的仙力作为惩罚。
端木语禾脱力靠在仙侍怀中,还不忘了恶狠狠看向洋洋得意的张婉婉。
“该死,都是因为这低贱的雪奴,害本小姐成了众人的笑话。”
“主子莫急,您接下来没有比赛,有君上的帮助很快就能恢复仙力的。”
“闭嘴,就你长嘴能说话。”
端木语禾气到不行,她身边都是一群猪脑子,难道看不出她到底在意什么。
她要张婉婉的命,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而此刻的张婉婉如释重负,有了梵天的解释,吃瓜群众也当即释怀。
“切,还以为她有多厉害,不过是走了狗屎运,寻了个好佩剑。”
“命好这事真是羡慕不来。”
“有什么好神气的,下次比试若是遇见,定打得她满地找牙。”
张婉婉听着自己的风评依旧的烂得不可救药,却没在意。
她纵身跳下擂台走到百里司墨身边,满心的感激。
“二公子,你晋级了么?”
百里司墨故作轻松道:“东莱木槿弱爆了。”
张婉婉望着他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再回想刚刚跟自己叫嚣的东莱木槿,也知道自家老板的话有多虚。
她没有拆穿他高傲的伪装,当即扬声喊住了准备开溜的端木语禾。
“端木姑娘这么着急想走,是想赖账,还是记忆力减退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