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挺忙的啊,我呢,就是来告诉你一声,乔婉娩的毒,不是我下的。”笛飞声走到李莲花身边坐下。
“我知道,笛飞声呢,向来杀人如麻,但是做事呢,一向光明磊落。”
李莲花又抬手指了指站在一旁,蓬头垢面的男子:“你带他来做什么?”
笛飞声也看了那男子一眼:“你不是总怨我金鸳盟杀了你师兄吗?”
“尊上让我来与李门主说明,十年前,我跟炎帝白王,还有四象青尊,收到了单孤刀的约战书,我等自是不屑,可到了应战之地时,发现单孤刀已经死了。”
原来眼前这个男子正是今日才被笛飞声救出的阎王寻命。
李莲花蹙眉:“是师兄向三王约战?”
笛飞声将当年的约战书递给李莲花。
李莲花只打开看了一眼,便摇头:“这不是我师兄的字迹。”
“尊上,怎么会这样?”
笛飞声也拧眉:“事已至此,他没必要说谎,单孤刀的死因有很多疑点,所以我才去抢他的尸首让狮魂验明。”
李莲花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也许有人故意挑起金鸳盟和四顾门的争斗,而事情似乎没有在四顾门和金鸳盟倾灭之后停下来。”
“这背后推动的人是谁?我师兄的死,也许是这背后的关键。”
笛飞声的眼睛带上一层笑意:“所以你现在又不想死了?”
“你不必激我,难道笛盟主就不想知道十年之前所有的真相吗?”
“真相自然会查明,总有水落石出之日,但你我的比试,关乎我的荣辱,等我找到忘川花,你服下阴草,以你以前的实力再与我一战,到时候叫我如何帮你解开谜题,也无妨。”
李莲花的眼神像鹰盯着猎物一般,盯着笛飞声:“那我得先知道,金鸳盟和南胤到底是什么关系,金鸳盟到底做了什么。”
这问题倒是让笛飞声感到意外:“你说南胤?”
“你忘了?忘得这么快?之前在一品坟当中,你所抢去的木匣,便是南胤公主的随嫁之物,你不知道?”
笛飞声想起来:“我为观音垂泪而去,我要那木匣何用?我也刚得知,十年前从江南霹雳堂购入大批雷火是南胤人为之,我也想知道,你为何会觉得我金鸳盟会和南胤有关,你到底还知道什么,何不坦诚相告。”
“南胤人买了雷火,炸毁了你在东海所有的一切,那你可知,角丽谯,就是南胤人。”李莲花的语气十分肯定,“笛盟主,你的家务事可要料理干净啊。”
笛飞声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不再多做停留:“等我查清此事,我再来找你。”
……
“禀教主,笛盟主带着阎王寻命去了李莲花的房间,刚刚急匆匆地走了。”影卫半跪在顾九昭的床前,低声汇报。
顾九昭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她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她揉了揉一直“突突”跳的太阳穴:李莲花、笛飞声,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的啊!还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稳觉了!
顾九昭拖着疲累的身体起床,拿起笔,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交给影卫:“还是一样,确保笛飞声看到,不要暴露。”
“是。”
有了突然杀出计划的乔婉娩,顾九昭现在也不敢保证笛飞声那边不会出意外。
顾九昭觉得自己真的是教主的身子,佣人的命啊!
她沉声吩咐:“派人盯着笛飞声,有任何意外情况,都第一时间来报。”
“是。”
影卫刚走,一阵熏人的香味就飘进了顾九昭的房间。
顾九昭用脚指头都能认得出来,除了纪樱樱,还能有谁?
“我最近已经够操心的了,你最好带给我的是好消息。”
纪樱樱施施然行了一礼:“教主,之前失败的观音垂泪,我已经改良好了,这回绝对不会有问题了。”
顾九昭想起来,李莲花用了之前的观音垂泪毫无效果,所以她让纪樱樱重新配制了。
她半信半疑地拿起改良版的观音垂泪:“这回你确定可以了?”
纪樱樱拍着胸脯保证:“教主放心。”
顾九昭想了想,直接一饮而尽:“我先试试,要是不行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纪樱樱顿时崩溃:“教主,你知不知道这原材料很贵哒!贵就算了,数量还少,你好歹……”
然而顾九昭闭着眼睛运功,完全没有理会纪樱樱说的话。
吃了药之后,顾九昭确实觉得全身经脉通畅,她试着重新修习扬州慢,内力积累的速度确实是突飞猛进。
一下子的功夫,她就有了两成扬州慢的内力。
顾九昭睁开眼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总算有件顺心的事了。
纪樱樱看顾九昭的神色,知道这回成了,她娇滴滴地拉住顾九昭的衣袖:“教主,可还满意?”
顾九昭眉眼一抬:“我会吩咐苏幕遮,把杨柳苑好好扩建一番。”
纪樱樱立刻笑靥如花:“多谢教主!”
……
翌日
乔婉娩怀揣着一肚子的心事与肖紫衿相对而坐。
百川院主纪汉佛前来探望乔婉娩,也说起了这几日一百八十八牢接连被破的情况。
肖紫衿:“你们想要复兴四顾门?这是百川院的意思?”
纪汉佛摇头:“不,这是很多人的意思,角丽谯这么多年,带着金鸳盟的余孽四处生事,如今笛飞声已复出了,昨日还公然上门挑衅,大家都希望,四顾门能重振旗鼓,令江湖齐心,压制笛飞声,清缴金鸳盟。”
肖紫衿:“看来,纪大哥也支持这种想法?”
纪汉佛:“四顾门要想东山再起,必须要重设门主人选,所以我来找你们商量一下,我思来想去,紫衿曾是四顾门的左护法,无疑是最佳人选。”
站在一旁的乔婉娩当即出声否认:“这怎么行?”
此言一出,肖紫衿的脸色顿时落了下来,只对纪汉佛说:“重振之事,需从长计议,纪大哥容我再想想。”
纪汉佛走后,肖紫衿一人站在亭边。
乔婉娩犹豫再三还是走过去:“紫衿你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说过不愿过多参与江湖事,才……”
肖紫衿没有看她,而是出声打断:“婉娩,你不爱撒谎,所以你说谎的时候,总是有一些小动作,我最清楚了。”
乔婉娩闻言,两只手握得更紧了:“紫衿,我不是……”
“你当然觉得我不能做四顾门的门主,因为在你心中,这个位置只能是李相夷。”肖紫衿转身,面带愠色,“从始至终,你都放不下他,这么多年,这么多的日日夜夜,你心中始终想着他,是不是?”
乔婉娩避开肖紫衿的视线:“不是这样的,紫衿。”
肖紫衿却越发激动:“好,那我问你,为什么你身体刚好,你就马上去找李莲花,你是不是也觉得李莲花身上有熟悉的感觉?”
“别说是你了,有时候我看到他那双眼睛,我总是能想到相夷,所以,你是在李莲花的身上,寻找李相夷的影子,对不对?”
乔婉娩拉住肖紫衿的手:“紫衿,我绝没有在谁那里找相夷的影子,我对相夷的感情早已不一样了,他是过去的一个朋友,一个回忆,可他绝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问题,你要相信我。”
肖紫衿脸上的不悦,渐渐平息:“好,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只不过,我也要做出改变。”
“我曾经对重建四顾门没什么兴趣,可现在,我已决意,掌四顾门门主之位。”
“我要向你证明,李相夷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并且我要比他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