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拉扯下来，苏晨的骷髅兵已经有了明显优势。
50个骷髅兵对拼，只要有5个骷髅兵的差距，整体阵型就会被撕开巨大的缺口。
打到这个时候，即使操作再好，也会面对输出不足的困境。
应平安见状，直接收回剩下的骷髅兵。
苏晨也命令全体骷髅兵后撤。
“未来是你的。”应平安语气诚恳。
此时他已确认擂台对面的人就是苏晨，才华横溢的操作流死灵法师。
恍惚间，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苏晨的情景。
一个6岁大小的孩子，正蹲在地上津津有味地看着两群蚂蚁对拼，嘴里还伴随着现场解说。
他对战局的理解无疑是天才水平的，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对运营的执着。
整场对拼中，他都在说右侧的蚁群运营不够好。
蚂蚁也有运营差的说法？
而应平安当时看好的是左侧蚁群。
事实证明，苏晨是对的。
从回忆中回过神，应平安潇洒地走下擂台。
“呵，应叔的性子，还是这么飘忽不定。”苏晨无奈。
这举动放在常人身上会显得十分怪异，但放在应平安身上，那就相当正常了。
毕竟是深不可测的死灵法师兼手艺一流的面馆老板，总是有点离经叛道的。
..........
接下来的决赛很简单，同等级的死灵法师内战，根本没人能赢苏晨。
他赢得毫不费力，就像喝汤那么容易。
发表一番公式化获奖感言后，苏晨到账300万金币。
“要发展还得来大城市啊。”
他心中感叹，脚下加快步伐，进入选手通道。
走过幽暗的甬道，就到了竞技场侧门，往前再走两百米，便是公交站。
凌晨三点，还敢游荡在哥谭街头的，不是职业者就是那些喜爱暴力的帮派分子。
苏晨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人们在街头打闹。
黑云向城市聚拢，随后雷声大作。
瓢泼大雨从空中落下，将街头的火熄灭，又将地上的血水冲刷干净。
霓虹灯散发出的光被雨水折射后显得光怪陆离，透过它们看哥谭的哥特式建筑，颇有点诸神黄昏的意味。
他打开车窗，空气中飘来机油的味道。
“这么大的雨，还有摩托在高架上狂飙，这就是哥谭啊！”
公交司机发出感叹，随后猛吸了一口雪茄。
在哥谭，敢开通宵公交的都是猛人，因为这座城市的妖魔鬼怪实在太多。
苏晨把手搭在窗沿上，“哥谭有什么值得参观的景点吗？”
“有啊，星陨坑。”司机指了指灯光最为暗淡的西边。“相传冥星第一只怪物，就是在那里被发现的。”
“开始人们还没把它当一回事，后来怪物的数量越来越多，人们才意识到这些东西的可怕之处。”
“那最早的那只怪物去哪了？”苏晨问。
“不知去向，有人说它去了海底，有人说它去了世界尽头的深渊，还有人说他早就被职业者击杀了。”
“哦？”苏晨又看了看西边，“这故事是哥谭本地的传说吗，怎么没见任何机构报道过。”
“你想说都市奇谈？”司机爽朗笑道，“那肯定不是。”
“哥谭和冥星任何一座城市都不同。”
“这里既有最暴力的帮派。”
“也为人类抗击怪物入侵贡献了最大的力量。”
“这么说吧，当时与天启恶龙同归于尽的职业者，有三分之一都来自哥谭。”
苏晨听得津津有味。
有些东西是书本上学不到的，即便领悟星球规律，也会留有盲区。
而市井，就是学习这些东西的隐秘入口。
“你知道为什么哥谭看起来这么罪恶，但实力又很强？”
“街头随时都在发生打斗，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其他城市的人涌向哥谭？”
“不知道。”苏晨打开一袋薯片，又从车内的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两罐可乐。
“因为哥谭盛产流氓。”司机笑得很大声。
“盛产流氓，有意思。”苏晨喝了两口可乐，把睡意往下压了压。
“对，就是盛产流氓。”司机斩钉截铁，“哥谭的强大，就是因为盛产流氓。”
“真是有趣的观点。”苏晨附和道。
“你学过冥星古代史没？”
苏晨点头，“学过，冥星古代史几乎是人人都学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整个冥星古代史就是流氓推翻贵族，成为贵族，最后被新的流氓推翻，如此反复的过程。”
“这......”苏晨顺水推舟，“还真没想过。”
“你当然没想过。”司机很高兴，“因为冥星历史书上的观点是穷人推翻贵族，成为贵族，最后被新的穷人推翻。”
“这种观点太笼统。”
司机天马行空的观点确实让苏晨有些惊讶。
于是他只能以“嗯嗯”回应。
“知道为什么吗？”司机又问。
“不知道。”苏晨又喝了两口可乐。
“因为只有魔法才能战胜魔法，贵族和流氓本质上是一种人。”
“为何？”苏晨笑道。
“虽然他们可能会存在一个有钱，一个没钱的情况，但有一点却是共通的。”
“那就是他们都会灵活地使用暴力。”司机说。
“大多数普通人对暴力的概念非常模糊，他们只能在想象中使用暴力，对现实中的暴力使用十分生疏。”
“哥谭使用暴力的经验就相当丰富，所以哥谭屹立不倒。”
“在哥谭有句名言，先问能不能打，再问想不想打。”
“不能打的人，想也是白想。”
“对了，说了半天，感谢你的倾听，还没问你是从哪来的？”
司机随手将打火机和雪茄丢到后排。
苏晨点燃雪茄，话语中带着笑意，“从浣熊市来的。”
“浣熊啊。”司机的语调高了几度，“那地方小而精，人数虽然少，但也都是很能打的。”
“你这关注点倒是很有趣啊。”
“当然有趣，他们都这么说。”司机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前几天我刚跟老婆吵完架，开车的时候，有几个家伙在车厢里闹事。”
“我停下车，拿起扳手狠狠敲了他们几下，他们就老实了。”
“这是本月我个人最满意的一次战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