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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他越界了(1 / 1)


正常的室友关系是什么样?

褚鞅回忆了一下大学四年的生活,无非是一起吃饭开黑赶ddl,彼此间的边界感并不分明,勾肩搭背的肢体接触几乎每天都在发生,没人觉得不妥,更不会刻意去回避——除了他实在不习惯被人触碰会下意识表现得有些僵硬外,谁都觉得这些稀松平常。

兴致上头了情到深处,大家也会抱作一团,谁也不嫌弃谁。平时洗了澡,二十来平的房间里裸男穿行,目之所及全是赤条条的胸膛和大裤衩,没人会避嫌——又是除了他。褚鞅再热也不会在宿舍里光着上身乱窜,更没有裸睡的习惯。

至于其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似乎都是些男生间会出现的常见行为,比如某些懂得都懂一类的资源共享,走着走着就犯病拍对方屁股,以及考试周吊着口仙气互助渡劫等等,实在再正常不过。

总之,怎么也不会是他和陈渊现在这样,黏黏糊糊,两人一对上视线,他心里瞬间就跟节庆日做促销的商场似的锣鼓喧天,脸红的速度堪比比下锅的小龙虾。这种直白的生理反馈让褚鞅没办法以含羞或是社恐这样的性格原因轻飘飘地忽略过去,他迟钝,但不傻。

何况这种异常已经明显到了禾豆和褚平河都能察觉的地步,他们只是短暂地见过他和陈渊的相处模式,就能如此肯定的得出两人关系斐然的结论,他作为局中人,说毫无知觉必然不可能。

褚鞅一面在感性上排斥这种情感变化,将褚平河和禾豆的判断称之为严重失误的主观臆测,一面却又不得不面对出于理性剖析出的事实:他好像真的不太对劲。

镜子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在大学时期,曾被舍友们戏称为一点也不北方的北方直男脸,眉弓不够锋利,眼珠颜色很深,却因为没什么激情而显得黯淡,鼻子算不上英挺,顶多算是小巧秀气,嘴唇倒是很薄也不失肉感,可惜也一贯抿着,绷出一条不怎么友善的直线。

不管看多少眼,都是个与惊艳帅气一类的词没有关系的普通长相,确实够直,直的平平无奇,毫无吸引力。

褚鞅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做作地笑了一下,然后发现,还是绷着吧,笑真不适合他。

真正的笑应该是像陈渊那样,由内而外,散发着可以感染人的快乐,就像冬天的阳光夏天的风,没有丝毫表演的成分。

他好像总是很开心,很有活力,眉宇间永远藏着笑,或浅或深,或温柔或爽朗,无论哪一种都有着让褚鞅羡慕的,直抵人心的力量。以至于褚鞅每每想到他时,脑海里最先出现的,总是他扶着门朝自己挥手说早安的场景,继而自己也难以自控地跟着弯唇。

宋恒被他这种神经质的突发行为吓到过几次,以为他是查数据查魔怔了,陷入了癫狂。每次都是听到旁边传来唏嘘,褚鞅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

无意识的思念是无法骗人的,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对禾豆产生了怎样不可言说的心情,只是出于震惊和胆怯,一直在逃避,并试图继续用回自认为有效的笨方法斩断绮思。

但,逃避真的有用吗?

褚鞅不知道,比起一味地放任自己胡思乱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而且……

他隐约觉得,陈渊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褚鞅在感情方面做惯了胆小的鸵鸟,不然也不会每次暗恋都无疾而终,这次也一样,他再次懦弱又自私地将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上,等着自己不轨的企图被发现,然后自然而然地成为被疏远被厌恶被放弃的一方。

在褚鞅看来,这次心动和从前也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又一次情感沉寂罢了。

就等着被发现被拆穿吧,褚鞅自暴自弃地想,至少这样可以让双方都不必承受那么大的感情负担。

毕竟,陈渊那样善良的性格,一看就不是会狠心拒绝别人告白的类型……

放假前提交的课题审批提前出了结果,陈渊接到导师电话,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参加小组会议。

这次的项目由领域大牛牵头,研究室设在辞大,项目组成员清一色的博士博士后,大都是与陈渊同系的学姐学长,一列名单扫下来,就他一个在读本科尤为打眼。名额是林院推荐的,资格是他自己去争取来,程序合规,倒也无可厚非,但一想到要跟这么一群业内精英搞研究,说没有压力是假的。

陈渊心理素质再强,也在看到群内通知那一刻就绷紧了神经,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昏天黑地忙了一天,到家已接近零点,早过了褚鞅的社畜标准生物钟。陈渊从出了电梯开始就放缓了脚步,钥匙早早拿在了手里,结果还是在进门的时候,不小心把拔掉的钥匙撞到了玄关柜子上。

他反应及时,本就不大的声音很快被掐断。

卧室那边看起来没什么动静,陈渊松了口气,扶着柜子弯下腰换鞋,边换边想,以后还是换个带智能锁的房子好了。

他很自然的就把两人的同居关系放到了一个绝对不变的位置,并且毫无察觉。

换了鞋往里走,陈渊惊讶地发现浴室的小灯竟然还开着,先前因为客厅顶灯太亮,他根本没注意到那一角微弱的光,这会儿走近了才看清,不只灯亮着,镜子前还站了个人。

此时正在和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的褚鞅并没察觉到门外多了个人,他忘我地出着神,脑子里放电影似的正在重播着这几个月来发生的点点滴滴,有的很清晰,有的已经模糊了,还有的甚至连个影子都想不起来。

要命的是,清晰大都与陈渊有关。

而这位主角此时正在不远处倚着墙,用一种欣赏艺术品般虔诚专注的目光在看他。那目光太过直白炙热,以至他转身一对上,惊诧的一瞬就被烫红了脸。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陈渊正了正身形,朝前走了两步站到浴室门口。“怎么还没睡啊?”

暖调的光映在他眼底,看起来温柔又深情。

“正要准备睡了。”褚鞅说。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那番又是搓脸又是傻笑的神经质表现被看见了几分,因而这话说得很没有底气。

“是吗?”陈渊应得漫不经心,视线如有实质般游走于对面那张略带慌张与不安的脸上,暧昧地描摹着他的五官。“哥,我可以捏一下你的脸吗?”

“啊?”褚鞅茫然地看着他,像是没听懂一般。实际内心已经炸开了一排惊雷,声响震耳发聩,吓得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为什么?”

他大概脑子宕机了,才会问出这么句无用的蠢话。

拒绝啊!

正常人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拒绝吗?!

褚鞅听见自己心里在咆哮,可嘴巴却被冻住了,一句“不可以”变得极为艰难。

“因为,看起来很软很好捏的样子。”陈渊很认真地看着他,再次问道:“可以吗?”

他垂下睫毛看过来的样子像极了某种惯会撒娇的动物,兔子或者小狗,总之,是褚鞅无法拒绝的那种,所以他稀里糊涂地点头了。

幅度很小的一个动作,带了点勉强。

陈渊被他屈辱的表情逗乐了,捏完脸又没忍住摸了摸头,摸完就收获了一记没什么杀伤力的怒视。

“没大没小!”

这句话在褚鞅心里憋很久,早就想说了,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时机一吐为快。

“对不起。”陈渊笑着给他道歉,看起来相当没有诚意。“要不,你摸回来吧。”

褚鞅看着那颗低下来的头,莫名觉得手痒,若不是理智尚存,他差点就真摸了回去,因为那茂密的黑发看起来确实很软很好挼的样子,实在吸引人。

“我要睡觉了。”

陈渊把脑袋抬起来,眼尾耷拉着,瞧着竟然还有几分失落。

“好吧。”他侧过身,在门口让出条狭窄的道来。

褚鞅瞅了眼那个还没他半截手臂宽的缺口,对他今晚没礼貌还霸道的行为越发不满:“陈渊。”

他声音沉下来,情绪迅速膨胀着,既是因眼前这人的无理取闹感到愤怒,也是为刚刚自己的心软感到恼火,还有一部分,则是因为痴态被撞见的羞窘。

偏偏他的小室友今晚脑子缺根筋,平时情商挺灵光一人,现在却忽然没了眼力劲儿,对他隐忍的怒火无动于衷。

“让开点。”褚鞅压制着怒气,尽量平静道。

陈渊象征性地站直了身体,懒洋洋地笑着:“这样呢?”

他看起来轻佻又散漫,陌生得让褚鞅觉得刺眼,却又控制不住为这点自己不曾见过的极具成熟意味的性感着迷。

刹那的心动让他更加烦躁,年轻人露骨的撩拨在褚鞅看来是一时兴起的捉弄,他想不到陈渊这样挑逗他的意图,本能的便给这份冲动扣上了不怀好意的帽子。

他抬头狠狠瞪了靠在门框上的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浴室。

砰——!

关门声落,陈渊陡然清醒。

他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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