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往后退了退,找了一个宽阔的地方。
木棍一米出头,必须能够挥舞才行,如果被杂物堆或者墙壁挡住了,那他就惨了。
两个混混手腕扭着,晃着弹簧刀,脚一点点的往前。
试图将唐缺逼进角落。
“走你。”唐缺自然不可能退到角落,他大吼一声,先发制人,冲向了其中一个混混。
这混混连忙后退,可是唐缺手中的木棍,却斜着砸向另一名混混的胳膊。
嘭。
砸中。
当啷。
弹簧刀也落在地上。
被砸中的这个混混也嚎叫起来,胳膊垂下,提不起来,断没断不知道,但是一时半会,他没法打架了。
至此,四个混混,有三个失去了战斗力。
接下来,是一对一。
更不用慌了。
“呼呼,宝刀不老啊。”唐缺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四十来岁的心态,不愿惹事,不想打架,但是真的打起来,还是能动点脑子的。
当然,也有侥幸的成分。
如果不是一开始偷袭成功,打残了两个,他一对四,根本不可能打赢。
他双手抓着木棍,朝着最后一个混混冲了过去。
这个混混已经惊慌失措,怕了唐缺。
他扭头想要逃走,却被唐缺一棍砸在了腿上,嗷的一声,倒在地上。
唐缺上前一步,踩在他握着弹簧刀的右手上,狠狠捻动。
手指和小街的水泥地面剧烈摩擦,又被弹簧刀把硌着。
滋味酸爽。
很容易就断了。
咔嚓嚓。
惨叫。
“求求你,放了我,我再也不敢了。”这个混混恐惧至极,大声求饶。
“我又没抓你,怎么放。”唐缺好像老农锄地,一下腰,手中棍子带着风声,再次砸在了这混混的小腿上。
咔嚓。
砸断了。
相比之下,最后这一个混混受伤可能最重,手指断裂好几处,腿也断了。
那个被欺负的女的,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虽然被撕烂了一部分,但是整理一下,也不露肉。
她惊恐的看着唐缺,好像看着一个大魔王。
想要离开,刚走了几步,却被小跑过来的夏青鸾抓住了手臂。
“你还要作证,不能走。”夏青鸾的声音,非常清冷清脆。
唐缺有些埋怨道:“你怎么回来了?”
夏青鸾嫣然一笑,好像盛开的鲜花,道:“我是不会让你出事的。”
唐缺也笑起来。
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和夏青鸾这么保证过。
也做到了。
这时,三辆警车分别从两端开了进来,闪着灯,但是没有鸣笛。
北面一辆,下来两名警查两名联防队员。
南面两辆,下来两名警查,四名联防队员。
估计这是夜班能调动的所有力量了,可能还不是一个派出所的。
看到现场,他们都愣住了。
结束了?
谁出手将这四个流氓打倒的?
只是眼前这一个小伙子,就做到了?
而且,唐缺身上,好像一点伤都没有。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警查和流氓混混一对一,都不见得这么利索。
这可是一对四啊。
实际上,普通民警对付流氓混混,主要还是靠着身上的制服威慑,真动手,和街头打架相比,也好不了哪里去,完全不像电视里特警那么潇洒轻松。
唐缺扔下木棍,笑着道:“警察叔叔,他们先动的手。”
南面车辆下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高个警查,听到唐缺的声音,眼神有些变化,看着唐缺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唐缺。”
这高个警查立刻笑着道:“唐缺兄弟,我是张瑞群。也是巧了,今天我值班。”
这人原来是文化路派出所的所长,曾经和唐缺打过电话。
唐缺笑着点点头:“张所长你好,我真是被迫自卫的。”
张瑞群道:“不止,你还是见义勇为。”
他一摆手,手下的警查和联防队员迅速的将这四个流氓混混拷上,等一会儿送到医院治伤,然后审讯。
四个流氓被塞进南面两辆警车之前,看着唐缺,眼神里都是恐惧。
唐缺最后的出手,太狠了。
明明已经制服了他们,却还是踩断了最后一个混混的手,砸断了他的腿。
这样的狠人,他们惹不起。
作为证人,那个女的也被直接带走。
那女的深深的看了唐缺两眼,在警车的光亮下,也不知道她看没看清唐缺的样子。
“明天,你们去一趟派出所,配合调查就行。”张瑞群对唐缺道。
正常来说,唐缺现在也应该跟着去录口供。
但是等天亮了再去录,也完全可以。
毕竟,只是那四个流氓加那个女的,就能折腾一夜了。
北面警车上下来的一个警查道:“老张,这次你欠我们所一个大的啊。”
果然是两个派出所合作的。
主导的,是张瑞群所在的文化路派出所,因为这条街,归文化路派出所管辖。
夏青鸾保安的时候说有三四个流氓,所里的值班人员,没有那么多。
正在值班的张瑞群接到警情,就联系了和平路派出所,请他们帮个忙。
都是兄弟单位,低头不见抬头见,常有合作。
张瑞群笑着道:“哥几个,请你们喝大酒没问题,但说欠你们大人情,过分了啊,你们连个手指头都没动。”
那个警查气哼哼道:“但我们也出来挺你了啊。”
张瑞群哈哈大笑:“放心,这人情我记着。可惜按规定同一个案件不能分开处理,不然高低分你们一个嫌疑人办一办。”
那个警查无奈的用手指点了点张瑞群:“要不说还是张所长骚呢,净说一些扯淡的话。”
他们饶有兴味的看了唐缺一眼,然后上车,带上两名联防队员,离开。
所谓联防队员,是在公安干警的组织、带领下开展巡逻执勤、堵卡、守候等预防和制止违法犯罪活动,配合公安派出所维护治安秩序的一群人。
还被称为治安员。
联防队的出现比辅警早,为辅警的前身。既没有侦查权、审讯权、处罚权,也没有限制人身自由的权力。
在二零零八年一月一日以后,就不再有联防队员这一说了。
二十年后的年轻人,大概都不知道还有联防队员这个工种。
对出了事就担责的辅警,倒是很熟悉。
——
张瑞群简单了解一下情况,知道唐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后,对唐缺道:“把你们送回去?”
唐缺牵上夏青鸾的手:“不用了,我们去住宾馆。反正今天是周日,没课。”
都凌晨四点了,的确是今天了。
张瑞群:“……”
夏青鸾:“……”
他们都感觉,唐缺这犊子怎么对开房这事儿,轻车熟路呢。说的好轻松。
唐缺摆摆手,牵着夏青鸾的小手走了。
出了小街往西走,大润发的对面,有锦江宾馆。
唐缺开了一个两张床的标准间。
夏青鸾紧张的搓手手,但唐缺坚持。
经过了这一场折腾,心神不宁,如果让夏青鸾自己住一间,恐怕夏青鸾睡不着。
进了房间,夏青鸾神情略微慌乱。
唐缺故作严肃的道:“一人一张床。夏青鸾同志,不许上我的床。”
夏青鸾噗嗤笑了:“才不会。”
唐缺好像有某种魔力,只是一句话,就让夏青鸾轻松了不少。
“睡吧。”唐缺脱了鞋袜外套,躺在床上很快睡去。
夏青鸾听着唐缺均匀的呼吸,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也脱了鞋袜外套,很快进入梦想,安心安然而安稳。
——
文化路派出所,张瑞群转着笔,没记录,冷冷的看着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唐缺是否先出手,然后打倒了四个流氓后,是否继续动手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好好说。”
那女子看着张瑞群,讷讷道:“唐缺不是先动手,只是正当防卫,在打倒四个流氓后,唐缺也没有继续动手,这样说行吗?”
“行不行我哪知道,你怎么说我就怎么记呗。”
张瑞群开始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