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鸾听到小街里面传来的声音,紧张,身子都抖了一下,拉住了唐缺。
唐缺轻轻握住夏青鸾的手,让夏青鸾安定下来。
两人停住脚步。
河东大学北门小街,是一条南北小街。
南端到文化路,对面就是河东大学北门。
北端到和平路。
这一条小街,不算太长,也就四五百米的样子。
分成了两部分。
南半段,和北半段。
南半段两侧是河东大学的教职工宿舍,加上网吧,还有各种小店,繁华,还算安全。
北段两百米,两侧都是高高的墙壁,晚上没有路灯,黑呼呼的,少有人来往,成了一个无人胡同。
这年代,也没有什么摄像头,再加上附近居民占据小街放的一些杂物遮掩,让北门小街的北半段,就成了藏污纳垢的场所。
各种垃圾,垃圾桶,尿骚味,不可避免。
还好,清泉市的夏天,基本上是南风,不然的话,北门小街肯定会有味道。
晚上还有一些男女,从幸福网吧出来,或者其他地方走过来,带着满身的烟酒气息,在这里胡混。
二零零一年,不止清泉市,很多很多的城市,都是如此。
整个中国,在快速发展的同时,也在看不见的地方藏污纳垢。
唐缺和夏青鸾二人从北口,刚走进小街,就听到了几个男的,在欺负一个女子。
几个男子笑的有些放肆,还有些说不出的猥琐。
是流氓混混。
“放过你?你特么那天装逼,打老大一个嘴巴子的事儿怎么算?”
“是啊,以为有黑逵的撑腰,我们就不能将你怎么样了吗?”
“老子们根本不混这一片,不怕黑逵这货。”
“哈哈,哥几个,别说了,搞一下子。反正听说这贱货是个公交车,不是好东西,玩了也白玩。”
嗤啦。
第三个混混话音未落,就响起衣服被撕破的声音。
小街里的女子想要尖叫,只叫出了半声,就没了动静,应该是被捂住了嘴,或者被掐住了喉咙。
“再叫,捅死你。”一个流氓混混声音凶悍的威胁那女子声音,从黑暗的小街传出来。
“二哥,用啥捅?”另一个流氓笑嘻嘻的道。
唐缺拉着夏青鸾扭头就走,退回到了和平路的路灯下。
和平路挺宽敞,路灯明亮,不时有车子路过,还是比较有安全感。
“报警。”唐缺道。
“嗯。”夏青鸾迅速的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接通之后,小声而迅速的说着情况。
“河东大学北门小街北头,有三四个流氓正在欺负一个姑娘。你们快来。”
夏青鸾不愧是河东大学的高材生,说的简约而清晰。
很多女孩子,甚至男生,在这种时候,往往会惊慌失措,打个报警电话都说不清楚。
其实很简单,说清楚四样即可,时间,地点,参与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件。
唐缺想了想,让夏青鸾顺着和平路往东走,和平路派出所就在那边:“往前走,别回头。”
夏青鸾一点都不废话,她知道自己在,会扯后腿:“嗯。”
唐缺自己走到小街口,咳嗽了一声,对着里面唱歌:“铁门啊铁窗铁锁链……”
有两个流里流气的染发青年噗嗒噗嗒跑了出来,看到唐缺只是一个人,紧张的神色一松,接着恶狠狠的道:“你特么的鬼号什么呢,赶紧滚。”
他们正在兴头上,不想理会唐缺。
不然他们就冲到唐缺身边,打唐缺一顿了。
唐缺一笑:“哥几个继续玩儿,我就唱个歌儿,咱们互不干扰。”
两个青年愣了一下,接着大怒:“这他妈是故意找茬啊。找揍。”
他们窜出来,开始追唐缺。
“里面还有两个,控制着那个女的呢。”唐缺判断。
他扭头就跑,也是往东。
往东不到一千米,就是和平路派出所。
两个青年追了几十米,便不追了,扭头往回走:“妈的,哪来的傻逼,耽误哥几个的好事,咱们赶紧回去,等一会儿他俩该完事儿了。”
唐缺一看二人不追了,转身也跟在二人后头。
他可以离开,但如果这么走了,巷子里的那女子,也许会出事。
虽然听到了只言片语,几个流氓话语里的意思,说那女子也未必是什么好人。
可如果就这么走了,唐缺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再说了,周公恐惧流言日,谁知道那几个流氓说的,是不是对那个女子的造谣呢。
唐缺慢慢的来到小街北口,小心往里看。
两个流氓一直藏在黑暗里,守在街口,等唐缺过来呢。
他们突然窜了出来,一东一西,堵住了唐缺:“王八蛋,这次还逮不住你?”
唐缺想要跑,要么回头跑到大马路上,要么窜入小街。
他心念电转。
突然朝着小街里面冲去。
两个流氓没想到唐缺往里冲,被闪到了,竟然扑了一个空,任由唐缺进了小街。
“我曹,这个小子有病吧,进去不是找死?”两个流氓也转头进了小街,狂追。
唐缺窜进昏暗的小街,跑了几十米,才适应了小街里微弱的光线,他看到有两个流氓,正在拉扯一个女子。
女子的衣服几乎完全被脱掉了。
一个流氓都开始解裤子了,两个屁股蛋子白花花的,即使在昏暗的小街,也异常显眼。
唐缺跑着,朝着一旁的杂物上一摸,抓到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差不多一米长。
估计是老房子的房顶拆下来的支撑瓦片的檩条。
沉甸甸的,是槐木或者榆木之类,不是那种杨木。
很多杂物上盖着防雨的白塑料布,这节木棍,废物利用,是用来压塑料布的。
唐缺毫不犹豫,双手抓着木棍,向那女子身边的两个流氓冲了过去。
在两个流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木棍砸在了那个已经脱了裤子的流氓的手腕上。
嘭。
咔嚓。
被砸中的这个流氓,另一只手捂着断掉的手腕,嚎叫着躺在了地上。
整个人带着屁股蛋子,一抽一抽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可笑。
唐缺再次举起木棍,砸到了另一个流氓的脸上。
咔嚓。
鼻梁断了。
剧痛之下,两个流氓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电视里的角色,骨头断了,忍着剧痛还能暴打一群的,都是扯淡。
断骨剧痛之下,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很难发出力量。
唐缺出手的时候,并未留力,也丝毫不考虑是否会将对方伤的太重。
面对四个可能有武器的流氓,稍有不慎,就会被捅上几刀,又怎么可能留手。
不管怎么样,他首先还是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追他的两个流氓,都呆住了。
他们都没想到,唐缺还是个狠角色,一照面竟然敢下死手,不带丝毫犹豫的。
“弄他。他就一个人。”追唐缺的两个流氓,看着地上两个哀嚎的哥们,很快回过神来。
他们都从兜里掏出了弹簧刀,咔哒摁了出来,逼近唐缺。
弹簧刀明晃晃的刀身,在昏暗的小街,和断了手腕的那个流氓的屁股蛋子一样显眼。
唐缺已经击溃两个,面对两把弹簧刀,淡定下来。
丝毫不慌。
一寸长一寸强。
打架的时候,够分量长木棍,比刀子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