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远不近跟着李燕和那个男生。
郝俊来听从唐缺吩咐，掏出手机打电话。
往宿舍打。
陈丰其实比郝俊来有钱，但钱都花在了李燕身上，没有手机。
倒是有个传呼机，可是坏了，也没买新的。
所以只能往宿舍打。
还好，陈丰在宿舍。
“二哥，你来说，我有点生气，表达不清。”郝俊来倒是知道自己的毛病，一生气就语无伦次，说话颠三倒四的。
那胖胖的大脸，各种扭动，十分搞笑。
电话接通，郝俊来把手机交给了唐缺。
让唐缺和陈丰说。
“老三，今天为啥没找李燕？”唐缺问道。
一般来说，吃完晚饭，陈丰都会去找李燕，或者干脆直接去找李燕，和李燕一起在外面吃晚饭，吃好吃的。
但是今天，陈丰先是用了一下郝俊来的手机，溜到一边打电话，然后又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
唐缺估计，是李燕以什么借口，不让陈丰去找她。
果然。
“李燕说今天她要学习，还劝我好好学习呢，我这就要去自习，努力学习好好做人。”
陈丰有点自欺欺人，总是把李燕的话当圣旨，李燕对他说两句温柔好听的，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典型的缺爱。
可能是陈丰小时候，他的父母太忙了，忽略了他的感受。
“借个手机，来财经大学这边。”唐缺道。
“干什么？”陈丰一个激灵，他不傻，只是一句话，就感觉到了什么。
有些东西，在离他远去。
其实，很多事情，他这个当事人心里明白。
只是欺骗自己，沉浸在梦中，不愿意醒来。
“老三，有些梦，总是要醒的，她除了你，有男人，而且不止一个。”
唐缺说的很冷厉。
郝俊来胖胖的脸上，都是不忍。
可是他也知道，唐缺这么做，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然，陈丰可能会成为一个废人。
“……隔壁崔光强在，我用他的手机。”陈丰说完挂了电话。
唐缺和郝俊来依旧不远不近跟着李燕。
反正李燕也不认识二人，不用担心被发现。
这个商场加上附近的店面，形成了一个小商业区，不亚于学业路。
李燕长的也不错，六分上下的水准，还比不上何芷兰和黄秀梅。
只是李燕会打扮，说话又很妖，让人觉得有九分的水准。
还总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是男生喜欢的类型。用二十年后的话，就是李燕特别绿茶。
李燕有很多好哥哥。
陈丰，只是备胎中的备胎。
只是这个时候，还没有备胎的说法。
中国刚刚走向发展快车道。
人总体上还很单纯。
绿茶还只是绿茶，备胎也只是备胎，单身的，还不是狗。
整体的气氛，也没有那么焦虑，但是在社会上已经看出了浮躁的苗头。
也就过了一分钟，还在唐缺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接着就挂断了。
唐缺一看手机，显示正是崔光强的手机号，估计陈丰已经借到了电话。
振铃，然后挂断，这是为了省电话费。
现在，手机拨打，接听都是要收费的，到了二零零七年，才正式单向收费。
而且，电话费还高，市里通话，也是四毛钱往上，而且使用电话卡也不便宜。
零三零四年以后，才逐渐便宜下来。
漫游费，是最晚取消的，好像是二零一七年。
如果二十年后，要说出一个比以前便宜的事情，那就是话费了。
崔光强是六一九宿舍的，也是他们班同学。
他平时和陈丰郝俊来关系还不错，毕竟他们都算是班里的有钱一族，能玩到一块。
十五分钟后，李燕还在和那个男生牵着手逛，不过一直在看小饭店，估计要吃饭了。
她偶尔还踮着脚尖，亲那个男生一下，甜蜜的好像在蜜罐子里。
陈丰也来到了附近。
联系了一下，唐缺说了位置后，他很快赶过来。
看到李燕牵着一个男生的手，还亲了两口，陈丰的眼睛立刻红了，浑身都在颤抖。
唐缺拍了拍陈丰：“长痛不如短痛。上去问问吧。”
陈丰木然走过去，拦住了他们。
李燕吓了一跳，脸色发白，接着讪讪笑道：“陈丰，你怎么来了。”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松开了那个男生的手。
那个男生脸色也变得难看。
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陈丰嘴唇都在哆嗦：“你有什么解释？”
李燕道：“他只是我的好哥哥。”
呵呵，谁家不同父还异母的哥哥妹妹，在大街上牵手还亲亲？
就算陈丰是个傻子，也不会信。
那个男生怒声道：“李燕，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只是你的高中同学，男闺蜜。而我，才是你最喜欢的那个。”
看来，他和陈丰一样也是被蒙在鼓里的一个。
李燕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在三四个男生之间周旋，但是还是嫩了点。
经验不足。
水平不够老道。
玩漏了。
她变得手足无措，慌乱起来。
陈丰眼睛血红，惨然一笑：“咱们完了。”说完扭头就走。
李燕想拉，陈丰已经走远了。
她又去拉那个男生，却也被甩开。男生也不是傻子，看到了陈丰唐缺郝俊来是一起来的，他怕挨打，而且也看透了李燕，于是满怀愤怒的离开。
一下子失去了两个愿意为她花钱的人，李燕有些伤心。
“我只是个想被照顾的女孩，有什么错？”李燕看着唐缺，哭了起来。
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
如果唐缺这时候上前安慰，李燕肯定能扑在他怀里。
郝俊来看出了苗头，这李燕看到帅的有钱的，是来者不拒，三哥看上这货，真是瞎了眼。
他直接气笑了：“二哥，我真的很佩服一些人。”
唐缺神情严肃，道：“李燕，我给你一句忠告。”
李燕泪眼朦胧可怜兮兮：“小哥哥，你说。”
听到‘小哥哥’三哥字，唐缺都肉麻的哆嗦了。
郝俊来脸上的肉，也抖了好几下。
唐缺道：“千鸟在林。”
李燕愣住，这是什么意思？
在她疑惑的时候，唐缺拉着郝俊来，去追陈丰了，留下她自己，在满是人的商场里发愣。
郝俊来也很疑惑：“二哥，你给她说千鸟在林，什么意思？”
唐缺一笑：“千鸟在林下一句是啥？”
郝俊来道：“不如一鸟在手啊。”
“那就是字面意思了。”
“……”
——
很快唐缺郝俊来哥俩追上了还在泪流满面陈丰。
“呜呜，我的青春结束了。”陈丰道。
“呵呵，哥觉得，你的青春才刚刚开始。”唐缺道。
陈丰情绪慢慢稳定，道：“想喝酒。”
“巧了，哥想请人喝酒。你有故事，我有酒。”
唐缺掏出两张一百的，还带着香味，是买邮票剩下的，估计是商清歌那几张钱里面的两张，不然不能这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