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闪身进了别墅,轻轻关上房门。老余把保姆放在沙发上,朝客厅一边的走廊瞟了一眼,快步走过去推开走廊中的几扇房门,随后又退回到我身边。
“来搭把手,把保姆抬去工人房。”
老余已经侦查清楚,走廊上的第二个房间是工人房。把保姆抬进房里搬上床后,老余试了试保姆的鼻息,确定短时间内不会醒来,便催我去找地下室。
“这种别墅一般都有地下室,那玩意肯定藏在地下室里。”老余说完直奔客厅另一边的走廊。
林克的书房就在那条走廊上。
老余放轻脚步靠近书房,头贴在门上听了下动静,缓缓扭动门锁把手。
可惜门锁了,老余没打开门,回头瞟了我一眼,压着声音催促道:“快点找啊,你还楞着等宵夜啊!”
一听老余提到宵夜,我就想起了书房里那一排泡酒的玻璃瓶。其中一个玻璃瓶里不知道泡的是什么,感觉很像一团发白的肉。
老余这酒鬼,该不是惦记那瓶酒了吧。
我正准备去楼梯间看看,老余已经从衣服内袋抽出一根金属丝,直接捅进了书房门的锁眼里。
别墅后门就开在楼梯旁边,楼梯下面的空间,被石膏板包了起来。侧面留了一扇跟人差不多高的门,这门被喷成石膏板的颜色,不注意的话很难发现。
但门上没有把手,也没看到门锁。我试着往里推,纹丝不动。朝着门的上下左右都使了力,门还是未移动分毫。
越是打不开,我对门内的空间便越感兴趣。朝周围的墙面和摆设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一个开关盒上。
表面上看,这开关盒就是个极为普通的照明开关。面板上一共三个开关按键,
我顺着按了第一个,头顶上的灯亮了。又按第二个,别墅后门的灯也亮了。
就在我想放弃再按第三个开关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就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只有两盏顶灯。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按下第三个开关。可楼梯下面的那扇门,依然没有开启。
老余这时候已经从书房出来,刚在走廊冒头,便冲我埋怨道:“你怎么把灯开了?”
整个客厅只开了一盏主灯,而且灯光调得不是很亮。我冒然打开后门的灯,万一后面的小楼有人看见,确实不太安全。
当下赶紧按关我打开的那两盏灯。
不知道是手欠,还是因为强迫症,三个按键被我按下两个,使最后一个按键与前两个按键变成反方向,我想也不想,就把第三个按键也按回原位。
就是这个无心的举动,楼梯下的那扇门,居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老余赶忙走过来,探身朝门里一看,眼睛顿时就直了。
“你怎么知道地下室在这?”
我苦笑着摇摇头,轻轻挤开老余,朝门里看了一眼。原来楼梯下面还是楼梯,一脚踏进这扇门,就只能往下走,此外并无落脚的地方。
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往下走的每一级台阶居然都装了灯带。只要脚踏在台阶上,灯带就会亮。脚挪开三秒,灯带即时熄灭。
从上倒下,大约二十级台阶。站在台阶上,我还老余眼前,只有一面光洁的墙。
在那面墙的右侧,有一扇门,紧挨着最后一级台阶。当老余的脚踩在最后一级台阶上,那扇门便朝内开启。
老余压着声音念叨:“草,全是自动化呀!”
门后是一条走廊,光线很暗,唯一的光源是沿地面和墙面夹角铺设的灯带。
走廊的长度大约三十米,前半段两边是墙,后半段有四扇对开的木门。
老余突然停下,凑在我耳边嘀咕:“这里面不会有人吧?”
“要不我走前面?”我被老余口中的酒气熏得难受,朝面前跨了两步,在左侧第一扇门边听了一下,随后向老余摆了摆手。
地下室通风不畅,我不认为这底下会有人。但是门后的房间,对我极具吸引力,只是暂时还不敢随便打开房门。
老余快速移动到我对面的那扇门前,也是先听着门听了一耳朵,同样朝我摆了摆手。
我继续朝前走,下一扇房门居然虚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泛着淡淡的潮湿气味。我把门推开半尺,灯带的微光映入屋内,勉强能看清里面摆着很多架子。
这时老余也走到最后一扇门前,用力吸了吸鼻子,“卧槽,这里是酒窖!”
原来他面前那扇门也没有关严,轻轻一推就开了。里面摆满了陈列架,架子上全是各式各样的酒。
正当老余摸索门边的照明开关时,走廊里隐约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我心里不由一惊,慌乱地穿过走廊,回到我们下来的那道楼梯口。果然不出所料,上面靠开关按键才能打开的那扇门已经关闭。
老余见势不对,抬腿上了楼梯。可那扇门关得严严实实,门框周边也不找到任何机关,这下我们俩都傻眼了。
“怎么办?出不去了!”
我没理会老余,继续在楼梯上寻找那扇门的开关。可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终于死了心。
“余兄,看来我们被耍了!”
“林克这王八蛋,居然敢耍阴招。”
“不不,老哥,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什么?”
“如果是林克回来,发现有人进了地下室。他应该怎么办?”
“要换作是我,就打110,告我们私闯民宅,或者直接说我们入室盗窃。”
“可现在出去的这扇门关了,要是这地下室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林克会让110下来,把我们带走吗?”
老余先是眼睛一亮,随后眼神又黯淡下来。“你的意思是,林克没打算让我们从这出去?”
“哼……,假设是林克回到家,看见保姆回房睡了,通往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他首先就该去监控室看看,是谁摸进了他的家,然后让手下把人抓出来。”
“老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想说,我们是被那个保姆耍了!”
“什么,她不是被我打晕了吗?”
“我敢跟你打赌,林克根本就没回来。保姆等我们进了地下室,就在上面把门关了。然后通知林克,等他回来再处置我们。”
“被谁耍,又有什么区别?反正我们现在是出不去了。”
“当然有区别,你不是说白天我们过来找林克,没见到这个家的女主人吗?”
“难道保姆是林克的老婆?”
“你不觉得那保姆很像东南亚那边的人吗!”
老余惊愕地瞪着眼,那保姆皮肤偏黑,眉骨凸出眼窝深陷,的确不像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