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在一个学校,但我跟林景萧素无来往。在唐瑶的车被砸之前,我只是听过这个名字而已,以前我甚至没见过他。
而且林景萧除了开大G上学,平时为人还算低调。挂着一个学生会干部的头衔,还经常组织同学开展一些公益活动。
这样一个人,根本看不出来,能跟我扯上什么关系。
林克就更不用说了,他已经五十出头,不管在哪方面跟我都没有任何冲突。
哪怕林家真是利用血婴干尽坏事,只要林景萧自己不暴露,就不会有人知道。
就算林景萧听过一些关于我的传言,也没必要把血婴放进我曾经的住处。如果他有林克一半的头脑,就该借助血婴让我也死得不明不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诬陷我偷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林家院子开出来的奔驰,已经走了二十来分钟。我和余秋阳继续守在这,已经没有意义。
正准备打火离开树林,老余咦了一声,我抬眼一看,主路上一辆墨绿色的路虎拐进了林家那条支路,这正是昨天去学校把林景萧接走的那辆车。
我不由有些奇怪,如果二十分钟前开走的奔驰,是林克的座驾。既然老爸已经出去了,林景萧又怎么会这个时候回来。
余秋阳问道:“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点点头,立即把车开进那条支路。刚进路口,就看到前面的路虎车直接驶入了林家那两扇铁艺大门。
林家院门外这条支路,再往前延伸二十多米就没路了,尽头是一条上山的砂石小道。
“老弟,别往大门口开了,你干脆把车倒出去,找个地方把车停好。我们走进去,看能不能从山上观察院里的情况。”
老余说的有理,我把车倒出支路,停在路边的垃圾站后面,又跟老余慢慢走进了那条支路。
进了路口没多远,就是林家的院墙。我和老余贴着墙根走,刚好处于摄像头的盲区。
铁艺大门的下半截用铁皮封闭,上半截是铁艺镂空造型。稍稍弯下腰,就不会被里面的人看到。
走到支路尽头,老余直接踏上砂石路就往上爬。我跟在他身后走了几分钟,所处的高度基本与林家的自建别墅持平时,刚好看到两个人从别墅出来。
尽管距离有点远,但还是能够认出,走出别墅的正是林克与林景萧。
余秋阳不解地说道:“林克没出去?”
我疑惑地摇摇头,继续观察院中的情况。只见林景萧走在前面,林克追在他身后说着什么,可林景萧没理会林克,走到路虎车前拉开车门。
“林克好像管不住儿子。”余秋阳看出问题。
林景萧拉开了车门,并没有立即上车。转过身朝林克挥动着手,似乎十分愤怒。我听不到两人说什么,不过从肢体动作判断,他们可能在吵架。
林克摆了摆手,扭头走向别墅。林景萧上车摔关车门,正要开车出去,刚才驶出院门的奔驰轿车回来了。
林景萧把头伸出车窗,朝挡住大门的奔驰车吼了一声,那奔驰赶紧后退让路。
林克在别墅门前转身看着路虎开出大门,无奈地摇了摇头。
奔驰车进了院子,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跟林克说了两句话,就绕去别墅后方了。
等林克也进了别墅,我和老余顺着山势横移了一百多米,视线才能完全覆盖别墅后方。
在林家那栋四层高的别墅后面,还建了一栋两层小楼。刚才那个黑皮衣,可能就住在这小楼里,别墅的后门也正好开朝那栋两层小楼。
难怪我和老余进别墅的时候,没见到什么人。看来林克的手下,平时都待在别墅后面的小楼里。
老余笑着问道:“老弟,你猜猜,刚才那辆黑色奔驰出去干什么了?”
“什么也没干,就是出去兜了一圈。林克大概认为,我们会跟踪那辆奔驰。”
“不,事实上我们并没有跟踪那辆奔驰,这个结果林克应该能猜到。”
“难道那辆黑色奔驰是去……”
我话还没说完,老余就正色说道:“没错,我们找到林克,说林景萧把血婴放进你的住处,后来血婴又被送入九幽冥狱。那林克的第一反应,该怎么做?”
“去本来放置血婴的地方,看看血婴还在不在。”
“对。同时把林景萧叫回来,问他为什么要把血婴放进你的住处,这就是他们父子争吵的原因。”
老余的话,跟我之前的想法基本一致。林克此前并不知道,林景萧将血婴放进我的住处。哪怕林景萧被迫退学,也没跟林克把原因说清楚。
也就是说,林克与我并无恩怨或矛盾,所有事都是林景萧背着林克干的。
但有一点值得注意,我和余秋阳去别墅找林克时,只是向林家的保姆说了我们俩的名字,林克就让保姆把我们请进了书房。
由此可以看出,林克应该知道我和老余是什么人。
而且林克在面对那个空玻璃瓶时,显得十分淡然。指着书房里那一排泡药酒的玻璃瓶,表示这种瓶子根本不稀奇。
这同时也说明,在我和老余走进别墅时,林克已然猜到我们的来意。
“老弟,你到林城这几个月,多少也闹出一点动静。特别是汪炳添和池禹这两家,都算是林城生意场上的大人物,林克听到一些关于你的事,也不奇怪。”
“我懂了,林克同意见我们,其实也是想弄清楚,我们到底知道多少。”
“血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邪术,林克肯定不希望被人揭穿。特别是你,让林克尤其忌惮。”
我沉默片刻,掏出手机找到丁培的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丁先生,好久不见了。”
“呃……,找我有事?”
“不好意思,丁先生,我有点事想请教你!”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好,丁先生认识林克吗?”
“茅致酒业的林克?”
“对,就是他。”
“认识,怎么了?”
“林克供养血婴,你知道吗?”
“血婴?我,我不知道啊!”
“林克有个儿子,叫林景萧。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针对我,还把一只血婴放进我的住处……”
“等等!”丁培立刻打断道:“林顺,我知道血婴是暹罗那边的邪术,你是不是准备收拾林克了?”
“林景萧已经踩到我头上,我总不能束手待毙吧!”
“据我所知,林克的夫人就是暹罗人,而且林克在暹罗也有生意。”
“什么生意?”
“当然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难怪当年吴昧会在暹罗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