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还想说点什么,突然移目看向我身后。我转过头,只见靳漓似笑非笑地望着唐瑶。
两个女生一言不发地对视着,我却感到十分尴尬,连忙跟唐瑶说了声再见,便拉着靳漓走了。
“你干什么?”靳漓不满地甩开我的手。
“阿漓,你这样盯着人家,不太好吧!”
“本来是想跟她打招呼的,看你们在说话,不忍心打断你们,这也有错吗?”
我不由有些后悔,竟想跟靳漓讲道理,真是脑袋秀逗了。
“好好,是我不对,快上课了,赶紧去教室吧!”
“你喜欢她?”靳漓面无表情地问道。
“胡说什么,大家都是同学,路上遇到闲聊两句而已。”
“哼!”靳漓瞪了我一眼,快步走向教学楼。
来到教室,昨晚给罗阳输血的几个同学凑在一起小声嘀咕着什么。一见我出现,邱磊和路明就围了过来。
“林顺,你给我们说实话,昨晚罗阳是不是碰上吸血鬼了?”
“滕科长是怎么跟你们说的?这事就此打住,谁都别再提了。”
“可是罗阳……”
“放心,他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那吸血鬼还会再来吗?”
“你们要是再罗嗦,万一吸血鬼真来了,我可保不了你们。”
邱磊和路明相视吐了吐舌头,各自坐回座位。正好老师进来,另几个同学也闭了嘴。
认认真真听完两节课,我就离开了学校。直接回到龙华小区,去停车场取车,老祁已经把那个空玻璃瓶放到我车上。
我坐进驾驶室,先给余秋阳拨去电话:“喂,余兄,在家吗?”
“在,什么事啊?”老余明显有点不耐烦,他也是熬了一整晚,估计天亮才睡。现在被我吵醒,肯定不太高兴。
“能不能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沙河路。”
“去那干嘛?”
“把装血婴的玻璃瓶还给林家。”
“呃……”老余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老弟,你这是挑衅啊!”
“血婴被黑洞吞噬,我总得给林家一个交代吧。”
“行啊,那我陪你去。”
在车上等了几分钟,老余来了停车场。一上车就问我,是不是想收拾林景萧。
“谈不上收拾,不过林景萧把血婴放进801,你说他爸知不知道这回事?”
“莫非那小子是瞒着他爸干的?”
“难说。”
学生科老师给的地址,是沙河路86号。林景萧曾经登记的家庭联系号码,是个座机电话。
我和老余找到地方,发现86号是沙河路支路上的一栋自建房,四层高的小楼,修成了中西合璧的别墅,外面有个面积不小的院子,四面都有围墙。
余秋阳下了车,朝着支路左右看了一眼,“老弟,这条支路好像就是为了这个院子修的。”
“嗯,沙河路虽然是城郊结合部,但这个位置的地价,估计不便宜吧。”
“那还用说,林克要是没点关系,恐怕也拿不下这块地。”
院门是两扇对开的欧式铁艺大门,在门外就能看到里面那栋气派的别墅。
离开老家这几个月,有钱人我不是没见过,但像林克这种自己买地建别墅的可不多。
余秋阳上前按了一下门铃,回头对我问道:“你来之前联系林克了吗?”
“没有。”
“他不在家怎么办?”
“那就把玻璃瓶留在这,林克应该知道怎么找到我。”
“老弟,你不怕林克使阴招啊?万一他拿祁华铭和靳漓开刀怎么办?”
“哼,就算我今天不来,他早晚也会猜到,血婴消失跟我脱不了关系。”
别墅一楼大门开了,走出一个中年妇女,穿过院子来到门边。
“你们找谁?”
余秋阳面带微笑问道:“请问林克先生在吗?”
“你们是?”
“我叫余秋阳,他叫林顺,麻烦通报林先生,我们有事找他。”
“你们等一下。”中年妇女转身走回别墅,两分钟后,铁艺大门自动开启。同时门柱上的扬声器,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位请进吧!”
我跟余秋阳对视一眼,心里稍稍有些忐忑。从车尾箱抱出玻璃瓶,便跟在余秋阳身后走向别墅。
中年妇女再次出现在别墅一楼门口,对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林先生在书房等你们,请跟我来。”
进了门就是客厅,装修精美堪比五星级酒店。中年妇女带我们穿过客厅,进了一条走廊,在一个房门虚掩的房间外面停下脚步。
“两位请进!”中年妇女推开虚掩的房门,示意我们进去。
余秋阳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我抱着玻璃瓶紧随其后,刚进门就看一张硕大的红木书桌。
一个与余秋阳年纪相仿的男人坐在书桌后,嘴角挂着淡淡地微笑看向我手里的玻璃瓶。
“林先生,你好……”余秋阳正想打招呼,书桌后的男人抬着眉毛说道:“两位,我好像不认识你们。”
我走上前,直接把空玻璃瓶放到书桌上。“您是林景萧的父亲,林克先生吧?”
男人皱了皱眉,嘴角却仍挂着淡淡的笑意,抬手指着玻璃瓶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林先生,这个玻璃瓶,是林景萧放进我家里的。本来瓶子里泡了点东西,但是那东西不见了,我想还是应该跟您说一声。”
林克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眼神,随后将视线从玻璃瓶移到我脸上。
“我听不懂你的话,这瓶子里有什么东西?景萧为什么要把瓶子放进你家里?”
“林先生,林景萧转学了,你应该知道吧?”
林克竟然摇了摇头,“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转学?”
我不想绕弯子,自然实话实说,“因为他收买人做假证,诬陷我偷他的车。”
“有这种事?”林克一把抓起桌上的座机,拨了一串号码。可拿着听筒听了近一分钟,又放下了座机,“那臭小子不接我电话。”
余秋阳微微笑道:“林先生,这种玻璃瓶,你应该见过吧?”
“当然见过,我这里多的是。”林克朝我们身后一指,我转身看去,就见正对书桌的那面墙边有一排红木条几,上面摆放着一溜玻璃瓶。
老余不自觉地咂了下嘴唇,那些玻璃瓶装满了各种药酒。
有泡着枸杞、人参的,也有泡着青竹标、蝎子、蜈蚣、红蚂蚁的。最引人注目的是放在最后的一个玻璃瓶,里面泡的像是一团发白的肉。
林克站起身来,瞟了一下书桌上的玻璃瓶。“小老弟,你说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不见了?”
余秋阳沉下脸,显得有点不耐烦,“这瓶子原来泡的不是酒,而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