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有些心慌,担心自己哪一步没做好,给人家留下了后患。
谁知邵家徽轻轻拍打着头,说他偏头痛又犯了,我这才稍稍安心。
余春萍立即把医生叫进来,给邵家徽做了初步检查,确定身体没有任何异常,马上把我拉到邵家徽面前,问他想怎么谢我。
邵家徽的头痛劲还没过去,呲着牙说道:“林顺,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无论你有什么心愿,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邵总客气了,之前余姐已经给过我报酬,所以你们不必觉得欠我什么。在林城休养几天,就可以回京城了。”
邵家徽十分意外,若有所思地看了余春萍一眼。
余春萍一脸诚挚地说道:“林顺,上次那笔钱,是家俊和秋阳胡作非为,我对你和靳漓做出的补偿,根本算不上你救家徽的报酬。”
“嗬嗬,都一样。余姐,反正你们的心意我已经收下了。要说起来,我欠云谦道长的,还不知道怎么还呢!”
“云谦道长?”邵家徽错愕地看向余春萍。
“呃……”余春萍面露难色,迟疑片刻缓缓说道:“为了救你,云谦道长已经仙逝了。”
“什么?”邵家徽从床上弹坐起来,极为震惊地问道:“云谦道长不在了?”
余春萍默默点头。
“诶,都是我的罪过啊!”邵家徽难过地沉下脸。
“邵总,云谦道长的死,跟你没有关系。是我请道长护送我回林城,才连累他老人家仙逝。这一切都是张清溟搞的鬼,你也是受害者。”
“张清溟?”邵家徽显得一头雾水,疑惑问道:“他是什么人?”
“你还记得一个身穿紫色缎面对劲短衫的老人吗?”
邵家徽眯着眼想了一会,露出狐疑的目光。“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么个人,他一头白发满脸皱纹,身后有个影子……”
“那影子顶着一对牛角,对吗?”
“你也见过他?”
我轻轻点头,“从一开始冥蛇出现,就是这个老头在左右一切。”
“他为什么要借我的手,收购祁华铭的大楼?”
“这说来话长,我一时也解释不清。”
余春萍好像有点欲言又止,不安地咬着嘴唇。
“余姐,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林顺,这次你可能有点麻烦了。”
“是因为梁清至?”
“嗯,云枫掌门为云谦道长招魂,想弄清楚他老人家是怎么死的。可是一连几天,都招不到云谦道长的魂魄。梁清至昨晚已经出发,准备来林城带你回金坛。”
我顿时有些傻眼,还没想到该说点什么,手机就响了。是靳漓催我下楼,赶紧去学校准备考试。
“呃,余姐,梁清至什么时候到?”
“下午三点左右。”
“还有谁跟他一起来林城?”
“除了清野和秋阳,还有梁清至的两个徒弟。”
“那好,麻烦你帮我招呼他们一下。等我下午考完试,就来见清至道长。”
“小林!”邵家徽坐到床边,趿上妥协站了起来。“你放心,我会亲自跟梁道长解释。如果他要怪,就怪我吧!”
“谢谢邵总,不过有些事,只能由我来解决。”说完,我就下了楼。
靳漓已经等在停车场,见我无精打采地走过来,一脸不满地问道:“我说你怎么回事,大清早就垂头丧气。既然怕考不好,昨晚就早点回来复习啊!”
我摇了摇头,没心思跟她解释,闷声不吭把车开出小区。
“你要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我没什么,你别问了。”
把车开到学校大门附近的停车场,一辆大G刚驶入车闸。我看是林景萧的车牌,心里更是烦躁。
那家伙可能也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的车,愣是等我进了车闸,才跟在我车后去找停车位。
我刚找到一个合适的车位,那家伙就把车打横,拦着不让我倒车。
靳漓二话不说,推开车门就朝大G走了过去。
“阿漓……”
我刚叫了一声,靳漓就已经抓住大G驾驶室的车门把手,一脸不耐烦地对司机说了几句话。
她的声音不高,我也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就见林景萧猛地一推车门,靳漓差点摔倒。
我赶紧下车走上前去,正想劝阿漓别闹,那林景萧把车门一摔,看都没看我一眼,就直接走人了。
“哼,什么东西,就他这种人还能当学生会干部!”靳漓愤然骂道。
林景萧扭头露出一个冷笑,竟然默不作声走出了停车场。
“阿漓,你别惹事行不行?”
“明明是他在挑事!”
“我知道,行了,别说了,抓紧时间去食堂吧!”
“没胃口,不吃了!”
靳漓气呼呼地走了,我另找了一个车位把车停好,赶到学校已经没时间吃早餐,只好直接去了教室。
上午还是考两科,我有点心神不宁。虽然试卷是做完了,但估计成绩也不会理想。
中午为了避免跟林景萧碰面,我一出教室就给靳漓打电话,约她到龙华小区门口的餐馆吃午饭。
在校门口等了半天,这丫头才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怎么了?”
“我刚出教室,体育老师就过来通知我,说选中我进女子篮球队。”
“这是好事啊!”
“什么好事,你不知道林景萧也是篮球队的吗?他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我怀疑就是他让体育老师把我选进篮球队的。”
“那又怎么样,他是男篮,你是女篮,训练时间又不一样。”
“哼,你等着看吧,姓林的肯定会变着法地整我。”
“你要不想参加篮球队,也可以跟体育老师说啊!”
“我凭什么不参加,姓林的想玩什么花样,姑奶奶陪着他!”
“嗬嗬,那你还气什么?”
“就是觉得那家伙不是东西,憋了一肚子的火。”
我安抚了靳漓两句,走进停车场,见我的车完好无损,不由笑道:“阿漓,早上你注意看林景萧的脸了吗?”
“我才不想看他那张臭脸。”
“他印堂发暗,双眼有股邪气,你最好尽量避开他。”
“什么意思,难道那家伙中邪了?”
“是不是中邪我不清楚,但林景萧显然与阴魂打过交道。”
“啊?”靳漓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莫非林景萧也和你一样,经常接触阴魂?”
“你别猜了,如果真是他把你弄进女子篮球队,接下来一定会有小动作,你自己小心点。”
我话刚说完,就看到林景萧那辆大G从一旁的车位窜出来,险些碰到靳漓。
车窗玻璃颜色很深,但从挡风玻璃看进去,开车的人并不是林景萧,而是一个戴墨镜的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