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余秋阳走的时候,说要回金坛乾元观思过。既然是在师门里思过,手机关机倒也可以理解。
可是余春萍留给我的号码,打过去也没人接,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要论起来,余秋阳的师父与张清溟渊源颇深,本来我还想从金坛乾元观着手,摸摸张清溟的老底。
现在钟念查出万利国际与胡康宁有关系,不由有些怀疑,这余春萍是不是想躲着我。
反正下午没课,不如就去找邵家俊聊几句。
挂了老祁的电话,我没跟靳漓提电影票的事,直接下楼开车走了。
邵家俊的住处我去过,还在那被余秋阳关了一夜。
这次进小区大门,还是被保安拦在门外。非要我联系想探访的业主,才让我进去。
老祁曾给我发过邵家俊的手机号,可这个号码同样也关了机。
我向保安报出邵家俊的楼栋号,对方通过小区内部的门禁电话,还是没有联系上邵家俊。
无奈之下,我又给老祁打电话,他居然没有邵家徽的联系方式。
最后只能找季裕诚帮忙,从他那拿到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终于有人接听:“请问哪位?”
“你好,我叫林顺,有事想找邵总。”
“呃,邵总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林先生,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转告邵总。”
“那余春萍女士在吗?我跟她说也一样。”
“余总不在国内。”
我不由奇道:“邵家俊不会出国了吧?”
“林先生,我能问一下,你找邵总和余总有什么事吗?”
“邹先生,我知道你是邵总的助理,你的号码是季裕诚告诉我的。我确实有很重要的事,需要跟邵总或是余总沟通一下。”
“林城的季总?”对方顿了一下,随后说道:“林先生,我多嘴问一句,你跟邵总和余总是什么关系?”
“呃,你只要把我的名字告诉余总或者邵家俊,他们一定会给我回电话的。”
这位总裁助理沉默片刻,和声说道:“好的,林先生。我会转告余总,请她给你回电话。”
我还想再问两句,听筒里已是忙音。
想着下午闲着没事,我又开车去了花熙大道上的烂尾楼工地。
有两辆车停在工地门口,其中一辆是钟念的帕萨特。工地铁门没关,我直接推门进去,看到钟念陪着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烂尾楼前。
“林顺,你怎么来了?”钟念朝我挤挤眼睛,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从这路过,顺便进来看看。”
钟念点了点头,也没跟我介绍那两个人,就带着两人沿工地围墙,绕了大楼一圈。
随后那两个人就直接走出大门,看都没看我一眼,就上车离开了。
钟念这才告诉我,这两个人是韩总介绍过来看楼的。
“这是他们的名片。”
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渝城山水地产?”
“对,渝城的一家小型房开公司,不知道从哪收到消息,突然跑去找韩总,说对这栋烂尾楼有兴趣。”
“他们不知道,韩总已经把这栋楼卖给龙晟了吗?”
“哼,我看啊,这两个人根本就不像搞房开的。”
“能查查这家公司吗?”
“这还不简单。”钟念拿着手机摆弄了一会,皱着眉头说道:“这家公司确实是在渝城注册,但几位副总里面,都没有名片上这两个名字。”
“那就是冒名而来的了。”
钟念马上按照网页上的公司业务联系电话打过去,对方表示,山水地产的确没有那两张名片上的副总。
“钟哥,那两个人去负一层了?”
“去了,一进大楼就先去的负一层。”
“他们看到负一层的地面,怎么说?”
“负一层的地面已经完成回填,水泥地坪还没干透,他们只是随便看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看来这两个人是来探虚实的。”
“林顺,不是我说,这栋楼到底还能不能动工啊?”
“如果这两个人不出现,还不好说。既然他们已经去负一层看过来,那明天就继续动工吧。”
“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王庆和张勇不是都没事吗!”
“那我回去跟祁总商量一下。”
“行,你先走。我去负一层看看,待会我锁门。”
石棺运走当天,钟念就让工人将地面的深坑回填。一看就能看出,地面显然是被挖开过的。
可那两个人,居然打着山水地产的旗号跑来看楼,着实让我难以理解。
费永天早就知道,石棺被我从地底下挖出来了。今天又何必多此一举,另外找两个人来楼里一探虚实呢。
再说费永天的阴魂已被鬼金羊打散,并吸入干尸体内。以张清溟的能耐,不可能毫无察觉吧。
难道,这两个人不是张清溟派来的?
我只觉一头雾水,压根就想不通,除了张清溟还有谁会对那具石棺感兴趣。
姚衡东的尸体还存放在殡仪馆,他是外省人,家属昨晚到的林城。老祁上午亲自陪家属去看了遗体,定在明早火化。并对姚衡东的死,按照因工死亡处理。
我从工地出来,又跑去姚衡东和王庆、张勇等人租住的房子,细细搜寻一番,还是没有找到溜走的蛇魂。
回到龙华小区,老祁已经等在家里,问我要不要叫靳漓一起出去吃晚饭。
“算了,别叫她了,我们到小区门口随便吃点就行了。”一想起前晚靳漓被费永天抓走,我心里就很自责。
老祁脖子上多了一条用黑线编织的细绳,和我走去小区大门这一路上,时不时地把手抬到胸口摸一下。
“大哥,你把封魂玦戴起来了?”
“嗯。”老祁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你不会这辈子都不想再找女朋友了吧?”
老祁脸色微变,一本正经地说道:“别当着她说这些。”
我不免又是一阵内疚,连忙提醒道:“大哥,当初举行冥婚的时候,汤雅就说过,她只是让你三年之内不碰别的女人。”
“那就等三年以后再说吧!”老祁突然加快了脚步,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
他是家中独子,虽然还有叔伯兄弟,但毕竟只是旁支亲属。老祁若不结婚,他这一脉可就断了香火,那我的罪过就大了。
还是得想点什么办法,让老祁绝了对汤雅的眷恋和幻想。
进了小区门外的饭店,我点完菜,手放进裤兜拿钱,把唐瑶给的那两张电影票也摸了出来。
“大哥,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吧?”
老祁瞥了下我手里的电影票,一脸郁闷地说道:“你怎么不叫阿漓陪你去,我们两个大男人去看电影,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