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墓室底下干尸的确跟我动了手,不过我手掌上的伤,却是抓住剑刃自保时被划伤的。
而那柄古剑在我上来的时候,留在了墓室。一来那算是文物,二来我也不方便带着一把管制刀具到处走,还不如把古剑留在远处。
下面的干尸基本上都没有头颅,像保卫科长这样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但这种诡异之事若传出去,恐怕我和在场的这几位,都会被带走调查。
王副校长也不想惹麻烦,一个劲地问我该怎么办。
“这里只能暂时封起来。”我看了老祁一眼,正色说道:“铭哥,等天一亮,你找两个工人,把这个坑填上。”
“嗯。”老祁本身就是干房地产的,找几个口风紧的工人自然不在话下。
保卫科长不耐地问道:“就这么一直封着,整个冷库大院都不准进人了?”
“目前只能这样,过段时间,我再想办法,彻底了解下面的事。”
王副校长惊讶地看着我,“林顺,那些干尸不是都死了吗?下面还有什么危险?”
“王校,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墓室的一部分,还有一间内室我没敢进去,里面究竟有什么厉害的东西,我也不清楚。”
“你是说,内室里面有比干尸更厉害的东西?”王副校长十分担忧。
“嗯。所以要把这个坑封起来,冷库大门最好焊死,整个大院都划为禁区。等我彻底处理掉下面的麻烦,再上报文物管理部门。”
保卫科长皱眉道:“要是文管部门的人问起,下面那些干尸的头去哪了,我们怎么说?”
“就说打开墓室的时候,那些干尸就没有头。反正罗氏鬼国殉葬的规矩,估计也没人懂。”
老祁愕然问道:“你说什么国?”
我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以前的一个小国,明朝以后就不存在了。只是国名有些吓唬人,国中老百姓都是普通人。”
老祁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王副校长张了张嘴,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王校,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和祁总在值班室等到天亮再走。”
王副校长与保卫科长对视一眼,两人立即离开了冷库。
老祁颇为忌惮地看着坑底,随后抬头问道:“兄弟,刚才下面发生什么,你没说实话吧?”
我毫无保留地将墓室里的遭遇,跟老祁说了一遍。
“你说底下的人,还要等你回来?”
“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家伙好像进了内室,还把石门关上了。”
“内室里面还有石棺?”
“肯定有,内室的石棺应该就是罗氏鬼国国主阿榨的陵寝。”
“那外面那具石棺里的又是什么人?”
“大概是护卫吧,万一是阿榨手下的将军也说不定。”
“暗中指点你的人,为什么要把你引进墓室里去?就是为了让你再杀那些干尸一次?”
“臧彪和大货司机,都死在这个人手上,两人的魂魄也被他带走。他今晚引我进墓室,却没有任何对我不利的举动,我完全猜不到他的意图。”
“他暗中指点你怎么杀干尸,会不会也是让你拿那些干尸练手呢?”
“练手?”仔细想想,还真像那么回事。“可要让我练手,也犯不上杀臧彪啊!”
老祁对此也是百思不解。
我们走出冷库,关好大门,去了值班室。东一句西一句地聊到天亮,钟念带着两位民工到了校办工厂。
我找了一块木工板,将穹顶盖板的开口堵上,两位民工就开始往坑里填土。
坑填上后,地面又抿了薄薄一层水泥。我又联系保卫科长,让他找人把冷库大门焊死。
熬了一夜,王副校长特地打来电话,让我今天不用上课,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钟念开车把我送回龙华小区,就陪老祁回公司开会去了。
回到公寓,我准备洗澡的时候才发现,我两颊有些黑紫,打了两遍香皂,又搓了半天,也没把两颊上的黑紫印记洗掉。
掌心的剑伤还在渗血,找出药箱包扎了一下,就进房间开始打坐。
我每次运用幽冥煞气之后,都必须靠打坐冥想来恢复体力。
可今天的状态很差,心神无法静下来。
墓室中那个若有似无的声音,一直困扰着我。
那个声音居然让我小心阴司的人,那他就跟阴司没有关系。
可他到底想干什么?先是拿臧彪和大货司机的魂魄给我练手,又把我引到阿榨的陵墓,逼我跟那些干尸交手。
最后还把自己困在阿榨的陵寝里,说要等我回来。
他就算准了我一定会再去阿榨的陵墓?
“林顺……”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张道长?”我猛地睁眼,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马上进入冥想,我有话跟你说。”
我赶紧闭眼,心神强行进入冥想状态。
“墓室里那个声音是一道灵识,跟你说话的非人非鬼。”
“非人非鬼?那算怎么?”
“我还在查,总之你自己小心点,不管是对阴司的人,还是对那道灵识,都不能信任。”
“道长,上次威胁你的阴帅是哪一位?他到底逼你答应什么条件?”
“是豹尾,至于什么条件,我以后再告诉你。”
“那道灵识想干什么?”
“他好像在训练你,从你们在度假村那晚,他就开始考验你。究竟目的何在,我也说不准。但我估计,他可能需要你帮忙。”
“就他那样的实力,还需要我帮忙吗?”
“好了,我该走了,你抓紧时间修炼吧!”
“道长,道长……”
张老道走了,又给我留下更多困惑。
他说那道灵识需要我帮忙,可我又不能信任那道灵识,这依然是自相矛盾。
还有阴帅豹尾,张老道和那道灵识让我提防阴司的人,指的是不是他?
卫谦说汤雅怀了鬼胎,被关在鬼界堡。豹尾作为阴帅,怎么会允许鬼魂怀上鬼胎?而且还要借卫谦之口,让我知道汤雅在鬼界堡。
一阵电话铃声把我从冥想中惊醒,拿起手机一看是老祁的电话。
“铭哥,有事吗?”
“陶岚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她怎么死的?”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来一趟风华酒店吧!”
陶岚是臧彪的情妇,我也是因为她才认识臧彪。现在两个人都死了,我心里越发愧疚,总觉得是我给他们带来了厄运。
匆匆赶到风华酒店,钟念等在大门口,说老祁在四楼会议室。我和他一出电梯,就感觉走廊里阴风惨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