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带着一众凤阳县里的人前往朱家村之时,朱宏、朱当、朱运、朱首四人早早的就接头的地方等候,身后还站着朱家村的村民。
朱宏见从凤阳县里逃离出来的每个人都是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由的担心了起来,站在远远的地方就吼道,“都没事吧,都先进村喝口水。叛军打到哪里了,人多不多呀?”
高强叹气说道,“叛军约有一万多人,骑兵也有若干,还有倭船和火炮为辅助,他们来势汹汹,这凤阳县守不到一日便全面沦陷。”
朱宏倒吸一口寒气,“如此说来,我们朱家祖坟且不是危险了。我曾经见识过这火炮的威力,数丈外便可洞穿甲胄。仅凭我们这四个村的村民,想要将朱家祖坟保下来,难咯。”
朱当惊呼了一声,“那叛军的武器,要是真的如此,不如早早的躲进去吧,等他洗劫一空后,我们再出来。”
听着众人的议论,朱运和朱首也开始窃窃自语,心中也有些打退堂鼓,幸好谢槐提前让他们将粮食保存起来,就算是躲在里面,也能躲上一些时间。
既然守不住老朱家的祖坟,那不如就让这些人来挖了算了,免得将年轻人送上战场和那叛军厮杀,反祸子孙。
谢槐看着一众人都有退缩之意,皱眉道,“诸君,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朱首壮着胆子问道,“我们不过是凤阳城里世代耕种的农民罢了,虽也是朱家的一个分支,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为了死去多年的老祖宗,而葬送村里的年轻人,实在划不来啊,你看...”
朱运也附和的说道,“是啊,我们村中年轻劳力不过两千人,叛军是我们五倍之多。就算加上谢大哥你带来的人,也不过五千人,如何能挡得住比我们还多一倍的叛军呢?不然躲了吧,不行我们就投降了吧。”
朱家村现在大多都是农民出身,不管在哪里耕种都是耕种。这祖坟虽不容他人破坏,可眼下的叛军人又多,看起来又凶,武器装备也比他们这些农具要强上不知多少倍,不管如何计算,都毫无胜算可言。
朱宏厉声喝道,“你在说什么屁话,你要退出便自己退出,何必在这里说这些话。”
朱宏作为家中长者,说话的分量自然是有,一瞬间将在场都人都给震住了,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可心中依旧是有些不太服气。
谢槐咳嗽了一声,指着地里刚刚翻新上来的土问道,“诸位,你们这些天的努力不会白费,我当初要你们围绕着朱家祖坟一圈修建地道,如今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
朱当挠头说道,“这地道我们倒是挖出来了,那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躲进去避祸用的吗?还能有什么用处?”
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看向谢槐,只期望他能给个答案。
面对众人灼热的目光,谢槐没有一丝怯场,只是淡淡的回了三个字,地道战。
“地道战”
“地道战是个什么东西?”
面对一个新的词语,众人也不懂是何意思,脸上完全是懵逼的样子。 谢槐哈哈笑道,“地道战便是在地下作战的意思,那叛军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挖坟盗宝,必定要深入地下,我们不如早早挖好连同的地道,只待他们下来,我们便可先发制人。那地道狭长且暗,各处多有山石阻隔,任凭他们的火炮多厉害,也无法伤到地下的我们。叛军人数虽众,可地道能通过者不过一两个人,这需派一武功高强者,便能实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听着谢槐的解释,众人这才了解了这是何意,纷纷夸奖着这奇思妙想。
朱宏看着朱运和朱首两个软骨头,一直站在主战守护祖先陵墓的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谢槐将逃亡至此的凤阳县百姓分批交由四人安顿好,便带领着丐帮弟子和大明士兵顺着地道口潜入地下,作为武力值最高的那组,他们自然是要守在最前面的。
李自成在凤阳县里派兵纵马抢夺,将该县里值钱的东西全都堆积在一起,并让俘虏来的男女左右分开。
可验收战利品之时,脸上得意的笑容却少了好几分,李自成喃喃自语道,“这县衙怎么那么穷,这不是朱元璋的老家和祖坟所在么?所有金银都掠夺于此,竟只有区区两三千两。”
眼下这两三千两,还不及他在陕西时去劫掠地主家时搜刮得多,根本就不够大顺军队这些天的车马费,不免让他心情有些失落。
李自成命人将劫掠而来的这两三千两搬运上船,女子全充为奴隶,男的则就地杀之。
要不是谢槐通过地道带走一些人,只怕是凤阳县里的所有男丁,都逃不过这唯一的下场。
李自成就算将县城里的男丁全都干掉,可心中还是郁闷不已,独自骑马在这街道上行走,临走前,要再看看还有哪一处是没有被劫掠过的。
没想到却见到那拍马屁的副官被人垂挂在空中,李自成不由的吃了一惊,大声呼喊着亲卫前来救驾,自己也忐忑的慢慢靠近。
只见那副官双手并拢在一起,脸色惨白的低垂着头,探息而去发现早就没了呼吸,赤裸的胸膛处写着一句话。
“张献忠是奸细。”
李自成拳头捏得紧紧的,原来这大顺军里果然有内鬼,怪不得前往凤阳会一直不顺,定是那奸细将军中行踪告知大明军,不然怎么会遭遇那么多阻碍。
为了保留谢槐的笔迹,留下最直接的证据,李自成抽出腰间佩刀,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刀花,只听见撕拉一声,那写有文字的皮肉便分割了下来,被那李自成扔在马背之上,找船上那奸细算一算总账。
三轨帆船上,李自成手中拎着一块带血的完整的肉皮,命人将关押时候,监视者书写的的文书拿来,还将关押在一起的两人召集而来。
李自成看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两人,质问道,“我已查明了真相,但本王还是愿意给奸细一个机会,要是现在还不承认就别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