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槐的警告,郭大嫂自然不理会笑答道,“我们与那倭人做生意,不过是互为利罢了,我们对他们有利,他们怎么会来对付我们。”
谢槐倒见她不愿意听,也没其他想法,便说道,“那是因为他们现在还没办法,还得和你们做生意,可万一哪天他们觉得自己可以了,来一次黑吃黑,到时候你们可没了还手之力。”
郭大嫂听到这话,显然已经动摇,但嘴里还是倔强的说道,“那又如何呢,只要能赚钱就好。至于他们怎么做,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况且我和他们做生意时候都有几艘大船护卫,我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谢槐见她不愿意听信便说道,“郭大嫂我的话已经表述给你了,至于愿不愿意接纳全看你。那林天豹当初逼迫你们贩卖生铁和铁炮的事,我就不予追究了。只是以后再被我知道,可别怪我日后不给你们批通行条子哦。”
郭大嫂听到这话,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如常的问道,“那可别介,既然谢大人如此说了,我们自当遵守万一关上一段时间,那我和底下的这帮兄弟岂不是要饿死了。”
郭大嫂表面是这样说,内心却在暗骂谢槐,居然敢用通行条子压制自己,不让他们卖,难道就不会放到货物夹层里售卖吗?每天进来出去那么多货物,你总不能一一检查吧,自然不会太将这话放在心上。
将货物放在夹层中倒是还能混过去,要是谢槐不给他们批路通的条子,只怕他们能够顺利起航,却无法躲避海上的巡逻船只,就算能躲得过去,也进不来码头停靠卸货,总不能一直飘荡在茫茫大海中吧。
只是见谢槐在明知道自己偷运生铁和铁炮的情况下,都愿意放过自己,不去追究过往,郭大嫂觉得这人还是挺明事理的,这才没有当场发作,但要她放弃利润数倍的生意,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东瀛来的倭人居住在岛国里,那里物资什么都十分匮乏,特别是铁器、火药之类的,只是无奈郭大嫂他们弄不到火药,不然获利何止生铁价格的几倍之巨而已,至少是几十倍的利润。
这些年,东瀛倭人从中原采购大量木材、大米,也有从西域等地运送生铁和铁炮过来,而且基本上有多少就收多少,只为了供应日本的武士或贵族使用,所以,郭大嫂才会铤而走险,从中牟利。
谢槐和曹宽在船上饱餐了一顿后,也没有再留下去的意思,便径直的下了船。
只见凌知和包打听已经在岸边等候他们,凌知一副娇羞愤怒的表情,而包打听则是一脸殷勤的看向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凌知见到谢槐,便率先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哟,你这臭乞丐升官了,变成高贵的漕运司官了,居然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了,让你多等我一下子也不愿意了?”
包打听两边不得罪的说道,“凌姑娘你也不用着急上火,谢大人这不是公务繁忙嘛,等不到你也是正常的。”
凌知听罢只是哼了一声说道,“不就是上次任务我没带你们嘛?你至于这样对待我吗?况且你不也顺利完成任务了吗?”
“下次,下次一定。”,谢槐也不想得罪这个发脾气的小姑娘,又继续问道,“那你就那么想和我一起参加任务么?像个狗皮膏药那样粘着我了。”
凌知一阵原地跺脚,胸前一颤一颤的的骂道,“谁是个狗皮膏药,要不是当初我先跑回威海送信,把你留在地牢里,觉得对你们有所亏欠,我才不愿意搭理你呢。”
谢槐摆出个好好好的动作,也不应答她,而是转头问在一旁的包打听,“你在这里执勤,那郭大嫂平日里出货进货,你给我在这里多盯着一些,要是有什么变故或是他们在贩卖铁器的东西,都一一记下,两三日报我一次。”
包打听不怕有活干,就怕没活干,要是没活干,就有可能谢槐怪罪于他,接下来也无法继续在这码头混差谋生了,自然是一顿千恩万谢。
又过了三天,包打听来到谢槐的居住的地方,神秘兮兮的说道,“谢大人,今日半夜我在执勤之时,听到一些丁零当啷的声音,想必是那郭大嫂又叫人进了些生铁过来,趁着他们运送上船的时候,我特来向你报信。”
谢槐听罢点了点头也顾不得早餐吃没吃,将秦从兵和凌知两个官差叫醒,随他去抓郭大嫂一个人赃并获。
谢槐听罢点了点头也顾不得早饭吃没吃,就将秦从兵和凌知这两个官差叫醒,随他去抓郭大嫂一个人赃并获。
等到这四人来到码头之时,天色开始慢慢变亮,一艘巨大的货船正在往外驶开,还伴随几艘中型货船一起往外海开去。这大海茫茫的,要是他们驾船离去后,只怕不用多时就会将他们跟丢了。
谢槐坐在秦从兵的马背上,着急的指着渐行渐远的货船喊道,“这船就要不见了,到时候想抓拿他们也并非易事,包打听有没有船能够出海。”
包打听指着眼前一片船说道,“这些都是我们官家的船,只是你就算是漕运司官也没办法调动得他们,郭大嫂发话他们才会拉锚起航,如今只有我平日里执勤的小船还能勉强用一下,却无法去深海。”
谢槐听着官家的船却不能随意调遣,心里便产生了许多不爽,可眼下也没有什么办法,“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们先追出去,有了把柄在我们手里,我还怕擒不住那郭大嫂的命脉么。”
只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眼下最要紧的便是能够赶上离去的大船,并且登船搜查到船上的货物,要是真的有一丝生铁,就算只是铁渣子,都足以让谢槐借题发挥的了,千万不能让他们顺利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