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黄轶的一阵吵闹声中,白恒伸了个懒腰,快速穿好衣服起床。
“你在干嘛?这么早你还让不让人睡觉?”洗漱好后,白恒来到客厅,此时黄轶还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她随身带来的玩具熊。
“额,刚刚有个人,找你看病呢。”黄轶一脸委屈。
“人呢?”
“看你在睡觉,我替你拒绝咯。”黄轶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白恒气急,好不容易来了位顾客,就这样被赶跑了?
“你放心,白叔。”丢掉玩具,黄轶上前一把揪住了白恒大手:“我给他说了,等会再来,不过来不来就得看他自己咯。”
白恒走到门前,在门口挂上了“营业中”的牌子。
今天的太阳格外刺眼,白恒拉着黄轶前往旁边的饭馆吃饭,好巧不巧,正是那家黄焖鸡饭店。
好在老板不认识两人,勉强逃过一劫。
“呜,白叔,那人又来了。”黄轶扒着饭,有些口齿不清。
白恒顺着她的眼睛看去,男子约莫26岁,光洁白皙的侧脸,加上幽暗深邃的冰眸,显得尤为狂野不羁。
“老板,我就在隔壁那家诊所,等会我给你把碗送来啊,现在有点事。”说完,也不等老板回应,白恒端起碗催促着黄轶离开。
黄轶一脸鄙夷,他好像没吃过饭一样。
“你啥眼神?你根本不知道赚钱的艰辛!这可不能浪费。”
男子也注意到了正在朝这边跑来的两人,他将兜里的双手抽了出来。
“你好,你是这里的心理医生吗?听说这家心理诊所挺有名的,我就抱着试试的态度来了。”
男子腼腆一笑,与他形象严重不相符,有一种反差萌。
白恒一手拿碗,一手开门:“对,什么情况?进去说吧。”
为了不让味道进到室内,白恒快速将剩饭干完,让黄轶将碗给送了过去。
看男子有些拘谨,白恒一指他身后的椅子:“不用这么紧张,坐下说吧。”
“哦对了,怎么称呼?”
“裴安风。”说完,男子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白恒:“你,发什么了什么事?这么紧张吗?”
“我来是想找你去看看我妹妹。”裴安风哽咽道,“至于紧张,因为我刚刚才报完案回来。”
白恒一怔,没想到,又出了命案?
不过报案就交给景池了,白恒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说说你妹妹的情况吧。”
“谢谢。”裴安风伸手接过,一脸愁容:“这个事儿,我不知道咋说……”
“对心理医生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说说吧。”
裴安风闻言,似是深吸几口气:“我妹妹,刚从精神病院出来,又被送去了医院。”
白恒目光一凝:“她有什么问题呢?”
“唉,我那妹妹啊,感觉她像中邪了一样,她老是将自己扮成男孩的模样,而且,她喜欢往山里跑,将自己裸露在大自然中,她说很享受……我父亲受不了,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最近,她好像又染上了自残,时不时就拿刀划自己,家里人也很是担心,所以将她从精神病院转到了医院。”
纵然是白恒,听到如此复杂的情况,也不禁眉头一皱。
他妹妹似乎犯上了性别认知错乱,还有自残癖。
“其实,我们开始以为只是小问题,或许教育一下就好了,可惜我们错了,她越来越严重,如今……”
看着椅子上的男人,白恒下定决心去会会他妹妹。
问清了医院位置,白恒拿上衣服跟车钥匙,“走吧,去看看你妹妹。”
将门锁好后,白恒这才发现黄轶还没回来。
他心一沉:“你在这等等,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白恒跑向不远处的饭店。
如果黄轶发生了什么不测……想着,他不由加快脚步。
“不是,你刚刚为啥不上啊?真菜,就这还玩打野呢,我……”
白恒松了一口气,上前一把揪住她耳朵:“不快点回去,倒在这里指点江山了?”
还在玩着四字游戏的老板,抬头傻笑道:“小孩子嘛,看一会没事的。”
“哎哎哎,松手啊,疼!”黄轶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来到外面,白恒这才松手。
揉着耳朵,黄轶一脸委屈。
“下次可不许这样了。”白恒一脸严肃,在得到她的保证后,拉着她朝男子走去。
“走吧!”
坐上车后,一脚油门踩下。
来到医院,白恒几人直奔205房间。
房内一片雪白,还有刺鼻的药水味,白色墙壁似有一种魔力,白恒此时内心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初次见到叶晓晓,她一头圆寸,显得干净历练,手腕上大大小小的血痕,尤为刺眼。
她穿着紧身衣,是那种特制的衣服,专门防止自残之人使用的。
叶晓晓呆呆地望着雪白色天花板,嘴里还喃喃自语。
听见这边动静,她眉头一皱,快速坐了起来,眼里也是探寻:“你是谁?”
白恒将黄轶与裴安风留在了外面,只进去他一个人,这样,沟通起更轻松。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来陪你聊聊天。”
“我哥叫你来的?”略显厚重的声音传来,弄得白恒也有些惊愕。
“你……”
“你走吧。”叶晓晓打断了白恒,她像只受惊的小鹿,将自己狠狠围了起来,对外界满脸警惕。
白恒停住脚步,为了让她尽可能平静下来,白恒努力安抚着她:“我是心理医生,我知道,你以前肯定受过很多委屈,不妨试着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帮我?”叶晓晓自嘲一笑,“你不知道我面对的是什么,纵然你是心理医生,你也不是全能的。”
白恒语气依然轻柔:“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叶晓晓转过头,眼神中的警惕渐渐散去,她微微一笑:“谢谢你,从来没人对我如此过,不过,有些事,只能自己知道。
看你这面相,你应该是个好人,我不想你卷入进来,太过可怕。”
白恒目光深邃:“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叶晓晓又换上了一脸呆滞的模样:“现在,我只想要解脱。”
说完莫名其妙的话,叶晓晓闭上眼睛,躺了下去,纵使白恒如何劝说,她再也没了反应。
白恒无奈,叹了口气,他退出了病房。
“怎么,有效果吗?”裴安风见白恒出来,他连忙从椅子上站起身,问道。
白恒摇了摇头:“她情况很复杂,心理早已病变不堪了,想要恢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