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年,玉砌从公司出门,转眼就见到站在公司门口等着的川楼,他笑着快步走过去,视线下落到川楼的手上。
“买的什么?”
食盒装在简洁的打包袋里,从外看看不见这份食盒从哪带出。
川楼眉眼亦如当年温和,他与玉砌往车库走,一边走一边回答玉砌的话,食盒随着步伐一晃一晃。
“楼庭阁预定的,我没让他们送,直接拿家里之前买的饭盒了。”
“这样?”玉砌感到惊奇,顺着这个话题记忆延伸,停至09年。
“我记得我们当时出去旅游一半你就去工作了,我们中途直接回国,一下飞机就跑这家吃,你记不记得?”
玉砌再提当年事不再如先前一般郁结,说的很轻快。
听闻对象说的话,川楼微微侧眸:“记得。”
“我当时就感觉咱俩可能是最后一次吃饭。”
那几天他焦虑不安,总怕川楼走去远地方,而那天真的到来了,本应该待在国内工作的川楼临时出国办事,假期都没好好放完,草草用一顿饭了事。
车库在公司旁,两人绕过围栏往里走,路过行人形色匆匆,是繁忙的周一下班高峰期。
玉砌边走边随意讲道:“不过也没错,确实是这样。”
“异地恋是头一次体会,你工作忙总是错过电话,我当时想起你以前的不告而别就后怕。”
初二暑假,玉砌去国外治疗病的同时,父母把“掩盖记忆”这一类的想法跟心理医生说,因此玉砌失去了川楼离开后那一段伤心欲沉闷的思恋和痛苦,但也失去了和川楼过往的种种。
川楼听到这句话,方才脸上的笑容沉了几分,他低声道:“我……”
“没什么,我随便提的。”玉砌是真的了然了,他漫无边际的继续讲,“随后我就去酒吧喝酒,还错过了你的电话和讯息。”
因为恢复记忆后又紧接一个类似不告而别的动作,玉砌真的有点儿应激反应。
“也是我的问题,要是我那晚不出门,咱俩就不会因为你工作忙,第二天就回公司而错过唯一的一次见面了。”
川楼没有答话,其实世上的事情总带点狗血操蛋的剧情。
当时去吃饭被邻居看到在那段时间告诉了他父母,而他又忙,经常不能及时回玉砌消息。玉砌一边受社会言论质疑的目光——川楼父母把他是同性恋的事情向外宣传了一番,一边又遭受着自己对象经常如空气消失在生活中的场景。
那晚玉砌心情实在过于沉闷,于是便出门喝酒,没想到那是他自己拿走了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天找你你不在,我回公司工作结束后因为那边的一个女同事一直纠缠我,争执间手机被掉到水里坏了。”
川楼闭了闭眼,他把食盒放在后座上,“办卡后打你电话不接,发邮箱要认证,于是发不了。”
最后两人在新年相见时新旧的差错矛盾重演,直接给分手了。
到家后,厨房里已经漫出阵阵稻香,玉砌三言两语结束了话题,想起去年又重归于好只道是不可叹。
“以后我们的未来就有彼此了,往事过去已不可追,更应该想当下。”
食盒里的饭菜香实在是令工作一天的玉砌馋的不行,手机里响起了一声消息提示声。
“之前路盐姐推的那个女孩子要写稿,说是写我们的故事,我们要不去看看?”
川楼一向依玉砌的意见,两人便在约定的日期到了咖啡馆,把事件簿给补全了。
夕阳照在他们的身上,从学生到成人,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了不少刻痕,但不管经过多少风雨,两人最终还是坚定的走到一起,未来会有不少坎坷,可这一次,他们一定并肩而行。
我们的远方不仅仅只有生活,还有彼此。
经过漫长岁月,这一刻,我们终于落下最后的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