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28 【时间:未知】
我走在水泥路上。
旁边的男生与我说些什么,我能感受到他看我的目光很柔和。如捧获至宝一般。
前面的路可能是通向我家,也可能是通向我初中的学校。
生活院与我家有一条路两端建筑非常相近,就连槐花树都种的分毫不差。
那名男生和我说了些什么,我听不清楚,视角微偏下,他向我递出了一本笔记本。
是白皮的。
我潜意识感到对这本书很熟悉,因为梦里的我很欣喜的接过,并对那名男生说了些什么。
我想,我应该说的是谢谢。
梦里的我待这本书非常珍贵,我觉得我连复习时都会用到它。
等等,为什么我会用到它?
那里面写了什么?
我本该知道吗?
*********
画面一转,前方又是一条水泥路,通往巷子后沙滩的方向。
这是个梦,我很清楚。
现实中是没有这条水泥路的。
我与那名看不清脸的男生一直走着,他宽松带有木质清香的校服一直与我的校服摩擦,他离我很近。
近的像是我们就是一对情侣那般。
我与他进了一家店,我看不清店的名字,只知道我手里多了一杯褐色的水。
是咖啡吗?
梦里的我好像很不喜欢自己点的这杯咖啡,他与对面的男生说了什么,对面的男生虽然看不出五官,但能感觉到他的宠溺。
男生把他手中还没喝的咖啡递给我,我高兴的接过与他对换了。
******我们在********月光下****我牵了他的手。
他很高兴,他*** **了我******月光很亮。
这是哪里?我看不清楚。
我和他*****了————********* **脑子里印出了雪花屏。
我感觉那场景周围的一定有风,我不知道我对那名男生做了什么。
潜意识觉得是有风的。
**********
画面再次切换,我在水泥路上奔跑。
我没有感觉到跑步的累,但看我胸膛起伏的样子,我觉得我应该跑的很累。
我好像是要去救谁,我跑的很急。
非常急。
那名男生——
我想应该是和刚才同一名男生。
他穿着校服走下楼。
这个校服和上面那个画面的校服不大一样。
男生身后的画面——
的画面——
*********是深渊。
是悬崖。
我看到他要掉下悬崖了。
梦中的我扑过去,把他拉出了危险的范围。
我们去一个温馨的避难所吃了饭。
*******
那名男生和我说了什么,把手中的一本册子在餐桌上给了我。
可能是一本食谱吧。
我想看清那名男生的脸,但他脸上始终有一层雾。
我试图通过梦中的我问我想问的问题。
但梦中的我一直看着那本食谱?爱不释手。
真的就那么好看吗?
我又试了几次和他对话。
但均为无效。
我的声音像是哽住了一样。
我最后一次再次尝试,话语说的很轻,轻的我自己都听不到。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惊讶,他说他叫Ca**b
Cab?这是什么名字。
外国人吗?
无解。
我不认识外国人。至少在我初中小学的时候。
梦中的我突然讲了些什么,那名男生有些慌张,像是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把我推开了。
推开了那温暖的避难所。
我看到那名男生刚才有的深渊追过来了,它扯住了男生的脚,往下拖。
力道特别大。
因为我看到那名男生死死拽着桌子,指尖用的力气大到指缝出血。
我的心开始猛烈的抽痛,我感觉我痛的要死,比当年生病——
比我生病……还痛?我生病痛过吗?没印象了。
我想努力拉住男生,我觉得我是一名侍从,要保卫那名男生。
我身上忽然有了黑色的侍卫服,还是西装的,我忽然到了他的背后,把他看不见的怪物击杀。
我刚想有进一步的动作,忽然,脚上被挽住了藤蔓,把我拽到了男生面前,我奋力挣扎出了血也无济于事,我想用手里的剑劈开这一道道试图留住我的东西,但是突然藤蔓一紧,我一个猝不及防,手里的剑飞了出去。
我瞳孔骤缩,这不该的。
我没有用那么大道的松手过——我的剑。
我手里的剑此时插中了男生的胸口,贯穿了他的心脏,他坠下去了——坠下了悬崖。
紧接着,深渊忽然变成了水泥路,我背着包,走进了学校,没有留念,也没有回头。
记录29 【时间:未知】
一早上醒来,玉砌就感觉头疼欲裂。
昨晚好像做了个梦?
玉砌刚想转身,就感觉到自己腰上搭着一条手臂。
“醒了?”川楼睡眠浅,玉砌稍有动作他都能清醒。
“嗯。”玉砌没打算起身,他看着天花板,沉浸在昨晚的梦中。
穿校服的男生到底是谁?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初中有和谁关系亲密过吗?
刚想深入去回忆初中的一些片段,脑海就隐隐有些刺痛,像是在阻止他思考一些不该思考的。
玉砌垂下眼帘,思虑了一瞬,就决定放弃跟川楼讲这个事情。
谁会大晚上做梦梦到自己初中和一个不认识的初中男生玩的很近啊。
这样好的男生只有梦里才会出现吧。
“在想什么。”身侧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玉砌腰间一紧就被川楼揽入了怀里。
独属于川楼的木质清香味瞬间包裹住玉砌周身,川楼的下巴抵在玉砌的头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想什么那么入神?”
玉砌刚想回答,就见川楼的手游曳过他的腰身,慢慢探入他本来就宽松的睡衣里。川楼的手掌温热,贴在他温凉的皮肤上,碰触过的地方都撩起了一阵酥麻,还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烫。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的感知有误,人的手碰到自己的皮肤怎么会烫?还没等他细细思考,对方的手就已经无视睡衣的制约,继续往下深入,动作游刃有余,像是在捕猎着已经难逃的食物。
玉砌被碰触的地方言不明,他脸泛起烧红,伸手把川楼侵城攻略胡作非为的手制止住,不再让他乱动。玉砌稍稍把脑袋靠后,没好气的看了川楼一眼,“你动什么?”
耳垂有些湿润的触感,川楼在玉砌没设防的情况下咬着他耳垂,手上动作没停,探到关键点后,他闷闷的笑声撩的玉砌内心有些发痒,而说出的话虽轻,但架不住他语句的直接。
“你……”川楼最后两个字是贴在玉砌耳根说的,他如愿以偿的看到自己的怀中人脸颊爆红。
“放手,我要去洗漱。”玉砌实在是受不了忽然黏人的川楼,没搭理那句话,想挣脱开川楼的制锢,起身下床。
川楼没再逗玉砌,笑着松开了手,半撑着头看脸颊微红的玉砌绕过床走出卧室。
记录30【时间:未知】
刷完牙洗完脸后,田久吃的自家女朋友做的黄油吐司,一边看电视上的海外新闻。
路盐把蔬菜沙拉放到茶几上,最后又从厨房端出了两杯牛奶。
“这票写的是哪个国家……”她把票前后仔细看了看,在右下角发现印着两个小字:瑞典。
田久一边把黄油吐司吃完,一边看着视频里主持人解说昨日的海外新闻。
“重播吗?”团票被路盐搁置到茶几上,她抬头看向电视。
“对。”
电视上的播报已经快到结尾,田久把电视关掉,慢条斯理的拿起装有剩余食物的餐盘,走去厨房。
路盐把蔬菜沙拉吃完后,正要继续拿起团票翻看,田久放在沙发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厨房离客厅有些远,田久洗碗的声音这里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一点,手机的震动声在客厅听的真切。路盐起身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准备把手机给田久。
无意之间,她抬起手机的时候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验证消息。
“Caleb.申请加你为好友。”
消息一闪而过,路盐没再多看,把手机屏保按灭,穿过餐厅把手机递到田久面前。
“你手机有新消息。”
最后一个碗被田久洗干净放回碗架后,他把手机从路盐手中接过,看到验证消息下的备注后挑了挑眉。
“真有意思。”
路盐没打算掩饰自己看到田久消息,她问:“你认识他?”
田久把厨房门拉上,拖鞋‘吧嗒’‘吧嗒’踩着瓷砖走上二楼,“你也认识。”
他把书房电脑打开,坐到转椅上把旅游大全打开,亮起手机屏幕给路盐看。
“川楼加我。”
“川楼?”
“嗯。”田久含糊的应着,给电脑输入密码,打开浏览器开始查瑞典的景点。
团票是所有旅游费给单位报销的,并没有限制必须行走的路线,但只能走四个大项目景点以及路途伙食费。
“估计是他也意识到玉砌哪里不对了。想加我问问初中发生了什么。”
“但是你……”路盐想到了什么,没接着说下去。
“对啊,我妈初二把我带到法国看她的展了,我初三才回去。”
“……”路盐没有继续接话,她沉默的回忆十年前的事情,但是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
“我记得我们初三那年有毕业旅行。”路盐想了一会才想起初中毕业的假期。“玉砌也去了。”
田久没有回答,他沉默了一会才道:“我记得他当时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
“因为那次治疗而把有关川楼的记忆抹除了吗?”路盐语气迟疑,感觉哪里说不通。
“初二那年暑假川楼离开的,我记得很清楚。”电脑屏幕上显示了关于瑞典的景点照片,田久手指敲着桌面,接着道。
“那年玉砌对川楼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田久觉得忽然有些匪夷所思,他想去回想初中时期川楼与玉砌的关系是什么定位,但是脑子里一点记忆都没有,他当时不怎么关注他们。
而能回想起来的全是他怎么和路盐相处的。
“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次治疗把一个人与他自己有关的人所相处发生过的事情全忘掉?”
路盐听着这有些拗口的话,一时没有回答。
“多年朋友的别离会使他忘记自己和朋友所做的一切吗?”
“……不会吧。”路盐不是特别确定,她是不会因为多年好友离开自己而忘记与朋友有关的事情,相反,她会牢牢的记住与离开朋友一起做过的所有美好的事情。
但是别的人会不会这样她就不清楚了。
田久思来想去想不通为什么玉砌初中的记忆像是缺失了一块,正当他有些想放弃回忆时,又想起了什么。
“能让自己忘掉的事情一般都悲痛的,那这么说,玉砌岂不是因为川楼走后难受了一年?”
“……”路盐感觉哪里逻辑有些不通,但是她本来初中就与玉砌不熟悉,只好摇了摇头,“先不提这个了,川楼不是加你了吗,等下问问他吧。”
她看看电脑屏幕,又向手中的团票看了一眼。
“我们还是先想想去哪里玩吧。”
记录31【时间:未知】
我从早上吃完饭后就对着电脑查阅川楼给我找的几个旅游地方,调出图片反复对比。
书房只有一把椅子,我把餐厅的一把椅子拎过来给川楼坐。
唉,真是太寒碜了。
一旁的川楼像是在等待什么事,每和我聊两句就垂眸看一眼手机屏幕。
倒也不是他表现的很明显,只是可能我太熟悉他了,他周身看不见的气息只要变化几分我都能感觉到。
等等,熟悉?翻阅图片的手指顿了顿,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身侧的川楼抬眼看向我,向我问道:“有什么问题?”
我不疑有他,觉得熟悉自己恋人很正常,于是随便指了指屏幕上的其中一张图片。
“木屋火炉感觉不错,我们明天就去那吧。”
图片里木质的落地窗外飘着雪,窗外远处的房子长型低矮,透着温暖的橘光。屋内小巧的火炉烧着柴,一旁的圆桌上摆着白色的蜡烛。木地板上铺着一张文格式地毯,地毯上还蜷缩着一只毛茸茸的猫在安睡。
氛围温馨安逸。
川楼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讯息,回道:“行,签证下午就到了。”
“那定明早的机票?”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