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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宿命(1 / 1)


皇帝杨风骑跨御马立于城门口,而后一声令下城外数万大军无不目瞪口呆!半个时辰前还说要杀人,怎么又转变成谈和了?不过,虽是心中百般不解,但皇帝天威当头不得不从。即便是气的横了鼻子的陈标此刻也不得不听从皇帝之命放下手中的武器。数万大军在皇帝的带领下陆续的重返武都城。

众人预料重返帝都本是一场血肉成河的厮杀,不曾想竟然轻而易举的返回。看着皇帝的背影,也显得更为高大。

自然,本是打算与张如做交易的人质舟匀,也是随从大军入了城。

陈标入城后看到张如军手持兵器立在两旁,心中仍是充满警惕不敢松懈,于是便加快了步伐接近皇帝而后小声说:“陛下,为何会发生如此转变?莫非是张如那厮使诈?”杨风并没有转过头看着陈标只是边走边回应说:“使诈?我军陆续入城,张如若是使诈,要挟朕将你们骗入城中斩杀即可,怎么会将数万大军皆骗入城中,那岂不是引虎入室自取灭亡。”杨风所言不假,若是使诈的话,直接要挟皇帝斩杀手下几名大将即可,不必多此一举。陈标听后陷入沉思中,但右手仍是放在剑柄处警惕着周围。

次日大殿,早朝一如既往的进行。朝廷之中诸位大臣本是坐看这场风起云涌的国家内斗究竟会是鹿死谁手?有人预料到是皇帝成功镇压翻盘;也有人盘算到张如行弑帝之举。但不管如何,总是以一场血流成河的“骨肉相残”来宣告战争的结束。结果二人竟完好无损,令所有人大吃一惊。正当殿中诸位大臣窃窃私语时,一名太监高喊陛下驾到,诸人听后让喧闹的大殿回归寂静之中,而后杨风身穿龙袍从偏门进入大殿径直走到了龙椅上坐下来,文臣武将开始参拜,流程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到了诸位大臣该上奏禀报各自职务上遇见的事情需要皇帝来主持之时,大殿之中却是鸦雀无声,鸦雀无声并不是代表武国各地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相反的是,很乱!几乎每个大臣手中的笏板都写满了发生的事情。皇帝杨风威严的坐在龙椅上扫视着殿下的众人,等待片刻后仍是无人上奏。于是,杨风开口说:“怎么?武国昌运已经到了无事发生的境界吗?还是你们知情不报!”皇帝呵斥众臣,众臣闻讯而跪。刚刚平定叛乱,杨风也不愿再起风波,于是说:“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不说,那朕来说!来人,传张如上殿!”本是跪在地上面朝地板的文臣武将听到皇帝的话后纷纷斜着脑袋向后窥视。果真看到从殿外进来一人,只不过外面的光线太亮看不清其容貌,只得在光的照射下看到一人独臂伟岸的身影缓缓走入大殿内。

“草民张如,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如朝着杨风行跪拜之礼。虽未身穿甲胄腰系佩剑,但常年征战沙场早已将张如磨练的威风凛凛,虽是跪拜仍是意气风发。

诸位大臣透过眼角瞥视到走进来的张如而后又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张如啊!竟然敢行篡逆之事,真是令人唾弃!”

“不愧是我武国之统帅,如此气势令人敬佩。”

“怎么是独臂?”

殿中又是一片喧闹,一切皆被张如听进耳中,但毫不在意。杨风抬起手掌拍打眼前的龙案发出响声,随后殿中又回归寂静。杨风打量着眼前这位曾为武国开疆扩土征战四方的元帅,声音毫无感情的说:“张如,你,可知罪?”张如此刻心中一片坦荡,长呼了一口气回话说:“草民有愧于武国,有愧于先帝,更有愧于陛下,草民有罪愿承担一切后果。”说完,张如单手支撑跪趴在地上向杨风低下了头。杨风思略再三后说:“张如行篡逆之举,其罪大恶极,按照武国律法,处以车裂之刑!以示警惕!”随后,杨风说完便起身扬长而去。张如听后如释重负,此刻并没有哭泣懊悔亦没有汗流浃背,只是脸上微微露出笑容,仿佛并不是赴死而是去团聚那般开心。

数日后。

张如被判处以车裂之刑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武国,武国无数的子民听后大惊失色,但皇帝之命无人可更改,曾在张如保护下栖息的子民更是快马加鞭直奔武都城来送送这位元帅。张如处刑之地并不在武都城中,而是在距离武都城一里外的一片宽广之地。虽是宽广四通八达,但此刻已是人山人海聚集了数十万人前来为张如送行。数十万百姓一重又一重叠加着。有人为其伸冤,也有人为其鸣抱不平,更有人站在轿车顶上高喊列举着张如这几十年立下的赫赫战功,但一切皆是无用。无数义愤填膺的百姓除了喊叫和痛斥别无他法,改变不了结局,甚至在武国士兵的阻拦下哪怕是接近张如行刑之地百米内也是做不到。

张文自劝说杨风不可与张如交战未果后,便抱病辞去了丞相之位,但杨风深知其大才始终不放人。张文不得已二授丞相。但没想到第二次当丞相的第一个皇帝命令却是当监斩官。

张文徘徊不定得走动着,时不时抬头看着天空,脸上露出凝重的表情,心中不停地祈祷着晚些、再晚些。不过,天地无法无情,哪怕是芸芸众生,在天的眼中皆是刍狗一般,张如亦是如此。风起风平,已经到了该行刑的时刻,张文故作没有察觉到,又过了半个时辰,这已经十分明显到了行刑的时刻,就连身旁的行刑人员以为丞相忘记了皇帝定下的处刑时刻便开口提醒道:“丞相,时刻到了。”张文就是故意拖延时间,但身旁那人直接开口提示,而后周围的士兵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张文身上,张文抬头看了看天空,如此一目了然根本毫无辩解的机会。张文怒视那人一眼后无奈得拍打案桌高喊:“带张如!”而后,一名又一名士兵接力棒似的传递着张文的口令。片刻后,张如身带枷锁脚下拷有脚链,叮叮当当得走入了刑场之中。前来为张如送行的百姓看到曾经威风赫赫与北楚拼杀的元帅竟然如此模样,无不哭泣呐喊。张如面带微笑看着前来送行的百姓,此刻身上穿戴的并不是枷锁而是这些年凯旋而归的胜利。

终于,张如走到了行刑之地。张文看着眼前的张如,下意识的尊称一声“元帅”,但突然察觉不妥后又改口称呼张如。二人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张文自少年时便从父亲口中听闻张如的威名,对张如更是敬佩仰慕。张文满脸不舍遗憾看着张如,本想再说些什么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是无法出口,只是愧疚得看着张如淡淡说了句:“元帅,好走。”张如看着眼前的监斩官,其表情和眼睛,仿佛明白了什么,单手作出抱拳的姿势,而后便躺在地上任由士兵将绳索套在肢体上。

“行刑!”

张如行刑之日乃是司天监夜观星象才选定的晴空万里的日子。但忽然之间,天空不知何处来的乌云,竟然将晴空万里藏匿起来转而变成暴雨淋漓。雨水冲刷着地上的鲜血,似乎是天神的眼泪可怜着张如的遭遇;也好似是像一把刷子,洗刷着世间的蒙尘。

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武国将官们不得不得返回城中。张如已死,那再留此处已无用处。张文位于暴雨之中看着地上的残尸,满身早已被淋的浸透,片刻后张文也离开了这里。张如身死后,前来送行的百姓也在暴雨的冲刷下各自返回归地,其中有数十名身穿灰袍的男子在一名白发男子的口令下火速离开,而白发男子身旁却是有一名身体消瘦的男子与常人不同,常人观望行刑,他却背身以对。

“玉哥,走吧。”

张玉率众前来搭救张如,在准备行刑的期间突然想明白为何张如元帅会甘愿赴死,也让本来制定好的计划却临时改意。张玉抬头看了看乌云蔽日暴雨倾盆而下的天空,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随后,与王仁消失在杂乱的人群之中。

从军数十年,屡立战功,跟随武烈帝杨烈征战沙场,为武国开疆扩土、南征北战,更东征讨伐骚扰子民之海盗收复岛屿十余座,其家族七世六将一帅,未有香火传下,但张如之名流传于青史之中。

也是于此后的某年,武国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毁灭打击,武国军中数位侯爵、百位战将竟无一人能统帅三军,诸王各自为政,以至结果改朝换代。

杨风并没有出现在行刑之地,也没有在御书房之中,而是立于皇宫城楼之上观望着眼前欣欣向荣的武都城,也在观望着武国。晴空万里突降暴雨,让杨风有些猝不及防,本能的反应回到屋中避雨,屋内的皇后沐昭昭拿起一件狐裘披风披在了杨风的身上。

“陛下,您在此观望如何。”

“朕自幼生长在这宫闱之中,本以为父慈母爱,一切和和睦睦,不料想天降横祸竟使母亲惨遭横死,朕原本也是必死之人,幸得众臣力保才苟存于汴州。自那日起,朕便发誓,定要夺回属于朕的东西!朕立志让武国国泰民安,百姓欣欣向荣!可为何今日竟会如此,张如之死与当年母亲之死,虽是不同却是相似。小沐,朕,错了吗?”杨风声泪俱下,小沐从来没有见过杨风这般模样。自小沐第一次认识杨风,那时候的杨风玉树临风,行事光明磊落乃是有情有义之人。而眼下。沐昭昭抱着杨风,这房中仅剩夫妻二人。片刻后,从屋外传来声音。

“陛下,张如已经伏法。”

杨风本想开口回应,但此刻若是开口,耳朵灵敏之人便可听出杨风的哭腔,一旁的沐昭昭开口说:“陛下困倦了,你先行退下,待陛下醒来,本宫自会告知。”

“陛下,莫要过分伤心,保重龙体啊。”

数日后的早朝,兵部尚书在大殿上提交一份数十页的奏折,这份奏折并不是兵部出现了什么大的问题,而是张如麾下的数万将士的一份名单。上面清楚写明了各级将军、校尉、统领以及千百十夫长的姓名、籍贯和功勋。杨风接过这份沉重的名单,随后按照其功勋依次封赏。不过,正在杨风口说太监笔记时,兵部尚书却是捎带嘴提了一句说:“禀陛下,受降的数十位将军,有两位已经辞去将位,已自行离去了。”“哦,哪两个?”“舟匀和沈有为。”

与此同时。

舟匀和沈有为二人已经离开了武都城,离别之前,兄弟二人想要为张如元帅收尸,也算是报答张如的知遇之恩。不过让二人感到奇怪的是,张如的尸首已经不知被何人所收起,而且还在一棵树下立了张如之碑,碑后耸立的土堆想必就是张如栖息之地。兄弟二人想要探查是何人所立,但碑文上仅简简单单写了‘张如之坟’,其余便什么都没有了。二人与当日受降那日一样,朝着张如坟墓跪拜,而后便离开了这里。

数百里之外的一处山庄内,一位白发男子正盘腿坐在桌案旁边,桌案上展开的便是武国地形图。正当男子将早已烂熟于心的地图反复查阅时,一旁浮桥出现一位妙龄女子,体态轻盈婀娜多姿,其容貌更是罕有之佳丽。此女子轻轻地走至白发男子身旁,看到桌上经常翻看已有些破损的地图,娇声说:“夫君,自识你之日起,见你常常翻阅此图,心中可是何想法。”白发男子听到如此温柔的声音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缓缓转过头露出面容,这位白发男子正是王仁。王仁看向身旁的美艳女子,脸上露出微笑伸手牵住女子白嫩的玉手后坐在一起说:“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以三尺之剑立盖世之功。我自幼熟读兵法,自要为这芸芸众生谋求一片太平。”“夫君胸怀天下,兼大爱,让妾身心中十分钦佩。”

哒,哒,哒。

不远处一位男子走在这木制的浮桥之上,男子的体型自然没有女子那么轻盈,厚重的脚步踩在木桥上发出阵阵响声,引得正在交谈的夫妻二人闻讯转过头来一探究竟,看到那人面容后,二人纷纷起身致敬,只不过女子看到那人后并没有对视,而是低头看着男子的衣裳。

“玉哥。”

“贱妾见过兄长。”

“好了,我们三人不必那么多繁琐礼节。王仁、张玲,我没有打搅你们的雅兴吧。”

“玉哥莫要取笑仁弟,夫人还在这呢。”

张玲听着二人之间的打趣,白嫩的小脸顿时一片绯红,于是主动请辞,一袭白衣飘然离去,张玲墙角之间这才敢回首看着张玉,片刻后,消失不见。王仁明白玉哥此番寻找自己必有大事发生,于是便开门见山说:“玉哥,今日寻弟,可是有事发生?”张玉思考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递给了王仁。王仁接过打开一看,密信的内容令人大跌眼镜。

“这这这!”

信中所写:北楚皇帝杨唯亲率二十万大军已然攻破春嘉城,现已距离玉琼关不足三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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