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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王贵寿诞(1 / 1)


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不论是朝廷上的达官贵人又或者是江湖中的山庄盟主以及想要借此机会攀附权贵以达到一鸣惊人的人,但凡是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物此刻全部都不请自来出现在武都城内,然而并不是朝廷要有什么政策要颁布而是今日乃是武国太师王贵的六十五寿诞。这些前来为王贵贺寿之人无一不是华冠丽服穿金佩玉,所乘坐而来之车辆皆是千金难求之物。在武都城中居住的大人物借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早得便到了太师府前去祝贺,而那些住在山庄之中又或者是住在较为偏远的州郡之地虽说提前数日便乘车出发,但毕竟距离太远而且天寒地冻路程不便时辰总会有些偏离计划迟来一些,但好在陆续抵达武都城之时还未晚过正午时分。

一辆较为豪华的马车从武都城南门入内,直奔太师府呼啸驶去。突然从车内探出一颗小脑袋瓜向外瞧去,满怀期待的打量着眼前陌生而憧憬的一切,但是片刻后这颗虎头虎脑的小脑袋瓜便缩了回去,小脸露出满是失望之色,对搂着自己的年轻貌美的女子说:“母亲,这里便是武国的帝都、软红十丈的武都城嘛?孩儿怎么觉得还不如我们那里呢。”年轻美貌的女子听到儿子的质疑后抬起嫩如孩童般的小手轻轻捏了捏儿子的鼻子说:“这里可是无数人都想来的地方,怎么会不如我们那里呢?”听到母亲反驳自己后顿时有些生气然后再次拉开帘子向外指了指道:“母亲你看那边,这里的房子虽然比我们那里的多又大,但是房子下面都躺满了人,睡在这里不冷吗?”女子顺着儿子的小手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后顿时花容失色,赶忙将儿子抱在怀中将帘子放下。因为儿子所说的在房子下面露天躺着并不是睡觉的人,而是已是瘦骨嶙峋即将饿死的人!正当这位年轻母亲准备呵斥孩子的时候,男童再次说出自己的好奇心。

“母亲,咱们那么远跑过来要为一个老人祝寿,那,那个老人是不是很厉害?他是不是像古书里面写的有着三头六臂又或者可以吞月吃山!”

小孩子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奇思异想,女子听了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儿子这位问题,只是说:“他是人,没有三头六臂也不会吞月吃山。”男童问道:“那,母亲,那他是好人吗?”女子瞥了一眼外面的横尸遍野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不是。”男童质问道:“母亲,他既然不是好人那一定就是坏人咯,那我们为什么那么远跑过来给他祝寿,那我们是坏人的朋友吗?母亲您经常教导我要好好读书,不能和那些坏人玩耍,那你和父亲为什么还会给坏人祝寿呢?”

孩童天真直率的问题让素日有着‘小黄娥’之称的自己问的是哑口无言。孩童仿佛也看出母亲的纠结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自己的好奇,安静的躺在母亲的怀中。

不一会的功夫,车辆便抵达目的地缓缓停了下来。车外传出一个男人宏厚的声音道:“夫人,我们到了!”一名年轻俊美的男子掀起帘门为妻儿打开一条通道。女子抱着已入在梦中的孩童在男人的搀扶下缓缓下车,映入眼帘的便是拥挤不堪的街道,街道上有数十辆马车交错着。

“夫人,你一路抱着儿子辛苦了,要不然我抱着孩子一会?”

“龚郎,这孩子刚才没少折腾好不容易才睡会,我还是继续抱着吧,要不然一会弄醒了指不定有多调皮呢!对了龚郎,你见过这位太师吗?”

“前几年我进京赶考,殿试之中见过一面。”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也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殿试不许抬头四处乱瞧,我也是瞥了一眼而已。夫人,我刚才去看了一眼,前面人山人海拥挤得前胸贴后背,夫人是女流又抱着虎儿,我怕前面人多惊扰你二人,要不然先寻家客栈先行住下,我先去祝贺。”

“也好,反正我也不认识这位太师,那龚郎多多小心,我等夫君的好消息!”

“有了夫人的支持,我一定会马到功成!”

龚开命随行而来的人员与夫人一同前往寻找客栈,而自己孤身一人前去太师府。龚开穿过拥挤的车辆从狭隘的缝隙中挤了出来,还未踏入太师府便听到从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没有了随从的协助,龚开只得自己拎着精挑细选的礼物向太师府靠近。约有一刻钟的功夫,龚开已然挤到了太师府门口,拎着礼物便要进去,却不曾想被门口的护院给阻拦在府外。

“哎哎哎,你,对,说你呢!这也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能来这里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瞧瞧你这身寒酸样,你家大人是何人?”

两名护院把正想进入太师府的龚开拒之门外,护院用力过大而龚开又拎着许多东西险些将其推倒并开口侮辱龚开惹得一旁哄然大笑。龚开听后倒也没有生气,站稳了身形之后笑脸开口道:“我乃安平县县丞龚开,今日太师寿诞特地千里迢迢赶来祝贺,还请二位通融一下让我进去见一下太师大人,我这里有专门为太师准备的礼物。”龚开说完,将手中的礼物摆在那两名家仆面前,龚开本以为眼前的这二人听完自己的话后会让自己进去,没想到二人听后竟然捧腹大笑!

“什么什么?安平县的县丞?没听说过,哎,你听过吗?”

“安平县?我听说过,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的县丞能有什么好东西献给太师?拿来我看看。”

其中一名护院说完便伸手去夺龚开手中的礼盒,光天化日之下不顾龚开阻拦直接撕毁拆开。护院取出盒子里装的一块人眼般大小的精美玉石捏在手指间展示给众人看并大声喊道:“众位大人都来看看,这是咱们安平县的县丞送给武国太师的寿诞礼物!就这点大小的石头,还不够太师府牌匾上镶嵌的宝石大呢!”护院边说边做出滑稽的动作引得众人发笑不止,而后将这块精美玉石的直接扔在龚开身上并开口辱骂道:“滚回你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吧!像你这种想借着太师的名头一飞冲天的人,我见得太多了!县丞?不过一个小小的八品,在我眼里,你连太师府养得狗都不如!快滚吧!”周围的达官贵人一个一个向龚开投来鄙夷的目光和刺耳的欢声笑语。护院的羞辱并没有让龚开暴跳如雷,只是默不作声的蹲在地上拾起被护院拆的七零八落的礼物还有那颗精美的玉石,这般心境令护院有些胆怯。对于身旁传来的欢声笑语,龚开始终默不作声。不一会的功夫便将礼物都收拾好了,龚开只是瞧了一眼那名家仆的长相后便黯然离去。

府外的闹剧以龚开的离开而结尾。

太师府内挤满了前来为太师王贵贺寿之人。今日是王贵的好日子,无数人想借此机会攀上王贵这枝高枝。

“今日是太师的好寿诞,下官携犬子特来为太师祝寿,恭祝太师多福多寿、福寿无疆!我儿还不赶快给王祖父叩头祝寿!”

“祖父在上,孙儿给祖父叩头了!祝祖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名身穿红衣官袍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得跑到王贵面前朝着王贵行礼祝贺,而后又摆手示意身后的一名年轻小伙过来叩首。二人恭恭敬敬祝寿,而那名年轻小伙长相又为清秀甚得王贵欢喜,待二人行礼之后王贵命二人起身并摆手示意那名年轻小伙上前一步,中年男子瞧见王贵的手势赶忙用手肘导了导一旁的儿子说:“我儿快去,祖父喊你呢!”年轻小伙听到父亲的细语后赶忙走到王贵椅子边再次恭恭敬敬得跪在一旁。王贵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年轻小伙的脑袋,而后拍了拍肩膀说:“小子,你抬头来让我看看。”年轻小伙听到后缓慢抬起了脸,一张眉清目秀的模样出现在王贵的眼中。

“不错,真是一表人才,我记得上次瞧见你,你那时候还只有七八岁,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这一眨眼,都长这么大了!”

正当王贵还在感叹时,一旁的年轻小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那名中年男子倒是明白其意赶忙上前几步说词道:“太师,犬子当年有幸一睹太师尊容,而后便告于我说日后想要成为太师这般顶天立地的人!为此,常常与我缠说想要拜入太师膝下,我劝说他,说太师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理睬你这毛头小子。不料想这小子竟然将太师您的画像日日夜夜挂在床头,我看其子心中真切,特此在今日太师寿诞携来祝贺太师,如若这小子有什么因为心中思切而做出什么冒失之处还请太师多多包涵。”中年男子说完便朝着儿子瞥了一眼,青年瞧见后心领神会接过话开口道:“祖父威加四海!天下无人不知!孙儿斗胆想拜入祖父膝下,愿意为祖父孝人伦纲常,还请祖父收下孙儿!”

这父子二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哪里瞒得过王贵,王贵是何等精明之人!虽是上了年纪但头脑并不糊涂。王贵捋了捋泛白的胡须并未立刻答应,目光盯着身旁的年轻人身上,脑海中正思索之际,突然!王贵看到一个让自己移不开目光的地方。于是再次摆了摆手,不过这次王贵却没有让年轻人跪在地上:“你上前一步趴在我怀中。”年轻人不明所以转头看向父亲,父亲做出手势示意听话照做。年轻小伙只得如话照做,将上半身扑到王贵怀中。王贵双手轻轻按住年轻小伙的脑袋,不停地翻找刚才恍惚之间看到的东西。一旁围观的众人瞧见也不明白王贵这是干什么呢?自然也不敢多问。中年男子面带笑容的看着王贵摸索自己儿子的脑袋,但是袖子里的手掌早已满是汗水,就连裤子里的双腿也在发抖。王贵翻找片刻后双手突然停了下来,双眼满含泪水,双手也跟着身体的激动而微微发抖。

因为王贵看到这年轻小伙的左耳的耳根后面有一颗细小的痣!一颗和自己死去的儿子王弓一模一样的痣!只不过这年轻小伙耳后的痣还没王弓的大而明显,所以王贵刚才险些误以为自己看走眼了。王贵瞪大双眼再次查看确定无误后,滚烫的热泪从夹瘦干瘪满是皱纹的脸上流下径直的滴在那名年轻小伙的后脑勺上。旁人瞧见王贵这般一反常态的模样后面面相觑。中年男子见状心中慌张不已。心想: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现在哭起来了?莫非是我儿做的哪里不对惹得太师这般不开心?也不对啊!这般年纪这个位置哪一个不是摸爬滚打历经千万难坐上来的,心境早已非同常人可比!莫非是我儿哪里让王贵想到了以前的故人?也不对啊,王贵乃宦官出身,并无妻女子嗣,听说有个侄子叫王弓后来让冯纯给弄死了,莫非!

中年男子猛然察觉到,自己的儿子与王贵已经死去的侄子王弓年纪相差无几!想到此处后,男子嘴角露出常人难以察觉的笑容,手中的汗水也不知什么时候干净了。

年轻小伙被王贵长时间按到怀中有些呼吸难受,但也不敢挣脱王贵的怀抱,只得用呼吸急促有些难受的声音开口道:“祖父,祖父,孙……孙儿难受,祖父……”年轻小伙的开口说话丝毫没有把王贵从回忆中拉回来,但是父子连心,男子瞧见儿子如此难受心中也于心不忍,但又瞧见王贵沉思的模样便轻声细语道:“太师?太师?王太师!”

王贵听到身旁有人呼喊自己,赶忙从回忆中脱离,而后便看到眼前的二品大员在呼喊自己:“啊,啊?何事?”

男子指了指自己怀中,王贵低头看去大吃一惊,怎么把他给忘了!赶忙将年轻小伙扶起来,轻轻拍了拍脑袋带有歉意的说:“哎哟哎哟,是祖父不对,是祖父不好。有没有弄疼你呀?”王贵突然的关心问候让年轻小伙不明所以。年轻小伙说:“祖父,孙儿无事,只是刚才有些呼吸难受罢了。”

中年男子听到儿子这般耿直,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刚想开口呵斥,不曾想王贵听后却是哈哈大笑。

“你叫什么名字?”

“回祖父话,孙儿名叫刘勃。”

“刘勃?勃勃生机,倒是个好名字。祖父问你,你刚才说想拜入祖父膝下,你愿不愿意视祖父为亲人?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你便跟我姓可好?正好我膝下也无子嗣。”

刘勃早在家中父亲便交代好自己,如果此番祝寿王贵愿意收下你,不论什么条件你全部都答应!刘勃听到太师愿意收下自己,赶忙起身跑到太师正面,恭恭敬敬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并在众目睽睽下开口大喊道:“祖父在上!孙儿拜见祖父!祝祖父与天同齐、与地同寿!”刘勃声音之宏亮响彻整个太师府,前来祝贺之人纷纷投来羡慕而又妒忌的目光。王贵坐在太师椅上瞧见小伙如此举动也是放声大笑,连连叫好。

“好!好!好!没想到我老年得孙真乃天赐!那我便赐你王姓,名天赐!从即日起,王天赐便是我王贵的亲孙子!孙儿上前一步,今日你我爷俩认亲,我送你几样礼物!”

王贵摆手示意王天赐站在自己身旁,而后又唤来管家钱卫吩咐道:“钱卫,去把我书房架子上的檀木盒子取出来。”“是,太师。”钱卫听到王贵所说之物,瞳孔顿时放大,钱卫自然明白盒中之物是何物,那可是王贵的亲儿子王弓的遗物!王弓是王贵近四十岁才有的儿子,视若性命!为此才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帝师冯纯。

王贵看着身旁的王天赐,真是越看越喜欢。于是说出送给王天赐第二个礼物:“天赐,祖父便赏赐你为太师府长史,官居四品。怎么样,喜欢这个吗?”“祖父在上,长史王天赐拜见祖父!”

不一会的功夫,钱卫便将物品取出,恭恭敬敬得双手呈给王贵。王贵小心翼翼得拿起盒子后缓缓打开,看着里面放着的那枚腰牌也不由的感慨一声,遂又将王天赐唤来靠近自己,王贵亲手将腰牌系在王天赐腰间。

“天赐,你要好生保管这枚腰牌,以后你可持此腰牌自由出入太师府无须禀报。”

“是!孙儿谨记在心。”

钱卫在旁边细语提示到外面有许多的权贵想要来拜见,王贵虽是不以为然但是又碍于情面不能不理睬,但是要一个一个拜见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结束,索性不如自己出去一同见了,也省了好多时间。于是王贵缓缓起身,毕竟是六十五岁的老人身体有些年迈,就连起身也有些吃力,一旁的王天赐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搀扶。

“祖父小心,孙儿扶您。”

王贵笑了笑直接将手搭在王天赐的肩膀上,一老一少二人走出堂屋向庭院走去。王天赐耽搁的时间过长,众人在院中拥挤如海早就不耐烦但是谁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忍着耐心等候,仅有一些高官之人才敢让家仆前去询问一下。不一会的功夫,王贵年老体弱的身体出现在众人眼中,可王贵身旁的那名年轻小伙众人倒是并未见过,于是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王贵说:“众位,今日老朽寿诞,诸位赏脸看得起老朽才聚集在这府中,老朽感激不尽!还有一事,我身旁的这位年轻小伙,是我的孙子王天赐,现任太师府长史,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太师的孙子?太师不是宦官出身吗?怎么会有个孙子?众人心生疑惑。有的鄙夷;有的不屑;更有看着王天赐视如大敌,但谁也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只得异口同声喊道:“恭喜太师!”

“哈哈哈,好!多谢诸位,那时辰不早了,赶快入座吃食吧,不满诸位说,这上了年纪就是老容易饿肚子。钱卫,招呼着大家。”

王贵吩咐钱卫后,钱卫便热情招待从五湖四海前来为太师祝寿之人。府中开始上酒上菜,各种奇珍异兽是应有尽有,但是就没有寻常家禽之物;就连王贵招待宾客所用的美酒都是皇帝专属的御酒,往常只有在朝廷举办的国宴上那些高官之人才有机会享用,不曾想今日御酒就如茶水一般随意畅饮!可谓是人间享受。

与此同时。一行人千里迢迢,风雨兼程、马不停蹄的往这里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抵达了武都城外。

“大哥,齐兄,武都城到了!咱们终于到了!他娘的这一路上真是累死老子了。这武都城的城墙确是比咱们虎头寨的木墙高大多了!”

“你小子胡说什么呢,咱们虎头寨就是个山寨,这可是咱们武国的帝都!咱们是土匪才住在山寨,这武都城里面住的可又不是土匪!”

“嘁,还不如土匪呢。”

距离武都城还有不到两里,兄弟几人已经远远瞧见渐渐清晰的巍峨耸立的城墙,定睛望去城墙上面赫然写着硕大的‘武都城’三个字,顿时欢喜雀跃开始打闹起来。

正在车内休息的胡飞听到外面叽叽喳喳的二人,睁开双眼从温暖的被窝中起身,掀开帘子向外看去果真已经抵达武都城。胡飞转身想要告诉齐白叶,突然发现齐白叶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老七!老七!”

正在打闹的老七突然听到大哥在呼喊自己,赶忙上前询问:“大哥,我在呢,有什么吩咐吗?”胡飞问道:“齐弟呢?我咋没看到他?他去哪里了?”老七解释道:“你说他啊,齐兄已经走了,临走之前留下个东西让我转交给你。”老七说完伸手摸向裤袋,摸索片刻后顿时愣住了!仿佛见了鬼一样喊道:“哎?我东西呢!齐兄给我东西呢!他娘的,跑哪里去了!”正当老七上下其手摸索之际,刚才与老七打闹的老九指了指老七的左脚下面说:“老七,你看你左脚下面。”老九说完,胡飞和老七的目光都聚集在老七的左脚,果真发现一个信封。老七拾起信封在身上擦了擦上面的泥土,有些尴尬的递给胡飞,胡飞瞧见后面红气粗的怒视老七而后接过信封打开看,刚打开便有一个东西从里面掉落车外,老七赶忙拾起瞧见乃是齐兄视若性命的的血帕,胡飞见状心中有心隐隐不安,此刻也顾不得血帕赶忙齐弟所留的书信:胡兄,见信如见吾,这一个月与胡兄在一起的时间是我毕生最大的快事,也多谢胡兄舍命搭救多次救我与水深火热之中,虎门寨的兄弟个个皆是义薄云天的好汉!但,武都城危机四伏,佞臣王贵权倾朝野是你我所不能敌。我先入城中设法搭救皇帝,胡兄可伺机煽动造谣说杨风已经厉兵秣马准备进兵勤王,如此我便有一线生机。三日后,我若未能脱身出城寻找胡兄,请胡兄与几名兄弟速速离开!若是胡兄不愿以身犯险,弟也理解。齐白叶留。

忽然风起,从南至北徐徐而过。凉风吹动着胡飞的鬓发,此刻胡飞仿佛老了许多岁一般抬头望着触不可及的天空。片刻后,胡飞低头看向老七手中的皇帝血帕,信中虽然并未明说,但胡飞已明其意。

“齐兄,我胡飞虽是土匪出身没未上过书院,可我深知情义似海!今日你孤身入虎穴,哥哥岂能视而不见?”

胡飞心情无比悲伤,一旁的老七、老九和老十见状面面相觑。老七性格憨厚耿直心眼少,也不知道齐兄所留书信信中写了什么,但是老七明明白白看到大哥的脸虽然没有哭但比哭还难看。于是上前安抚道:“大哥,齐兄写的啥内容,你怎么又这么难过。与你相识十几年,从来没有像这几天这么难过。”

胡飞揉了揉眼睛平稳了情绪道:“无事,只是刚才风大吹到脸了。”老七说:“那既然大哥无事,那我们进城吗?齐兄走了有半个时辰了,要是现在跑的快一点还能追上他。”胡飞叹了一口说:“不必了,既然齐兄留有书信在此,那我们就在城外寻家客栈等他就好。对了,你们三个上前一步,我有话要说。”老七转身喊道:“老九、老十,你俩过来,大哥有话要说!”

三人纷纷凑到马车旁边,胡飞看着眼前三人十几年风风雨雨漂泊跟着自己,心中更增添了几份悲伤。

胡飞说:“弟兄们,这十几年的风风雨雨都是一起相伴,我们虽不是亲兄弟但远胜亲兄弟。虎门寨上惨死的兄弟们,我胡飞发誓必定让广义那厮血债血偿!齐弟虽然与我们兄弟相处时间最短,可兄弟们平心而论,齐兄的肝胆义气算不算得上我虎门寨的人!”老九脱口而出道:“当然算了!齐兄对我们兄弟几个那是没的说!大哥,你就直说吧,让我们兄弟几个做什么!”

胡飞将齐白叶所留的书信在三人面前晃了晃说:“弟兄们,齐弟已经先行一步回去了,信中所说让我们在城外散播谣言,说七王爷杨风领兵勤王护驾,给身在武都城的齐弟创造机会!”

老七说:“哎呀,早说嘛,不就是‘放大话’嘛!兄弟几个在虎门寨别的不会,‘放大话’这可是轻松得跟吃桌上的牛肉一样!”老九紧接着说:“我以为什么大事呢,请大哥放心,包在我们身上了!”老十说:“就凭我这一张嘴,玉皇大帝听了都会相信的!大哥放心!”

兄弟三人个个信心满满的模样让胡飞十分欣慰,不过胡飞很快又说出一句话让本来欢喜的众人瞬间跌落谷底:“还有一事就是,咱们是土匪出身自然斗不过那些达官贵人。我意,我去投军,你们兄弟几个在此等候齐弟,若是齐弟安然归来,那你们先与齐弟一同入城;若是齐弟三日内未归,切记!你们三人速速离开!跑的越远越好!”老九慌了神道:“大哥,当年你不是说过,说这辈子再也不投军了吗?再说你要是走了,那我们兄弟几个咋办!”

胡飞陷入两难之地。正如之前齐弟所言,我等势单力薄敌不过王贵,若不发展壮大自己的势力,虎门寨之事将会再次重现!那是自己再也不愿知道第二次的消息!于是,也不顾兄弟三人的劝说哭诉,胡飞执意如此。胡飞将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交给了老七,身上只带了些干粮便骑着骏马直奔北方奔驰而去,只留下兄弟三人孤零零得待在原地。

老十年纪最小,看向旁边的两位兄长说:“老七、老九,那咱们现在咋办?大哥走了,齐兄也走了……”

老七望着大哥胡飞离开的方向,强忍着泪水,转过脸面色严肃的对着老九老十说:“兄弟们,大哥既然意已决,那我们就按照大哥所说行事!我们三人先在城外散播谣言,等待齐兄回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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