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冰封致使道路难行,佳双县来往的行人商队少了许多,甚至可以说寥寥无几。城门正当值守的八名城防士兵却未因此而放松警惕,始终保持警戒巡视着城防,其中一名士兵眼尖,远远看到有一人孤身冒着大雪快速奔跑,便呼喊众人指向那人方向说:“兄弟们快看啊!那边,这么大的雪在外面狂奔,这人谁啊?你们有没有见过?”众人顺着所指的方向定睛望去,果真有一人在雪地狂奔直奔佳双县。士兵乙说:“这个人的身形,怎么这么像洪春啊?哦对了!我记得洪春今日出城给他老父祭拜去了,是不是洪春啊?”此言一出,众人也觉得雪地狂奔那人与洪春十分相似。
士兵甲:“哎?好像就是洪春啊!”
士兵丙:“洪春?是何人?”
士兵乙:“你不知道吗?他的事迹在城中早就传开了。我也是听人说的,他父亲让人给害死了,他给他父亲报仇手刃杀父之人,好几个人呢!”
士兵丙:“原来是他啊!我也听闻过此事,不过他为啥在雪地狂奔?不是给他父亲祭拜去了吗?”
士兵甲:“不知道啊!唉,你们看,洪春好像朝咱们摆手呢。”
士兵乙:“快快,看看是不是有事!”
一名城防士兵得到什长命令后立即飞奔跑向洪春。洪春身上的衣物因为被积雪湿透已然挂冰,整个人的负重大大增加,行动极为不便,洪春还未跑到佳双县就已经体力不支气喘吁吁,即便如此也没有停下奔跑的脚步,边跑边摆手示意以吸引城防士兵的注意力。半炷香的时间后,二人会合。
“洪春,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这个模样?你不是去祭拜你父亲了吗?怎么回来如此慌张,难不成你被熊追赶了吗?”
士兵瞧见洪春气喘疲惫的模样赶忙上前搀扶,口中还开起了玩笑,虽是玩笑但洪春并无作笑。刚才潜伏得知一个惊天的消息,兹事体大!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赶快寻到王大人将此事禀报,刻不容缓!
“快!快!快带我去见王大人,我有要事禀报!”
王仁此刻正在府中披着厚重的貂绒坐在火炉子旁边手拿着兵法,不过王仁的双眼并未看着手中的兵法而且向着外面望去,眼睛一动不动显然是在思考事情。正当思索之际,突然一阵冷风吹来令王仁浑身发抖,将手中的兵法放在一旁的炉子上后腾出手紧了紧身上的貂绒,王仁一时分神忘记了身旁的乃是火炉子并不是桌案,待嗅到兵法燃烧的气味后这才有所发觉,赶忙将已经引燃过半的兵书抢救回来。
“哎呀,也不知最近怎么了,老是三心二意的。不过尚好,此书只是仿本而已。外面的雪虽然小了许多,想必道路依然难行,不知道交代李有办的事情如何了,真是让人茶饭不思。”
“王大人!王大人!”
王仁喃喃自语后便起身想要返回房中小憩,突然看到一人快速奔跑的穿过走廊,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自己。王仁瞧着此人十分眼生。片刻后,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何人?何事寻我?”
“大人,小人受人所托特来寻大人,那人说是有要事禀报!”
“何人所托?既然是要事为何不亲自来报?”
“大人,小人受洪春所托。他本想亲自过来禀报奈何身体感染风寒走到半路便虚弱栽倒,现在正在军中医治。”
“洪春?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
洪春虽说不是世家子弟,其身份仅是一名寻常人,但王仁却是十分器重。听到是受洪春所托,所说的大事必然是大事!遂出府上马直奔军中。
王仁抵达军中后询问士兵打探到洪春的位置后便直奔帐篷。掀开帐帘后便看到有一名老者正在为洪春针灸医治,为了不打扰老者的医治,王仁轻轻地放下帐帘在外面等候。不一会的功夫,老者拎着药箱从帐内走了出来,王仁拦下老者询问道:“医师,请问一下里面那人的伤势如何?”老者有些严肃说:“今日倒是无妨,只是身体受了太多的风寒,体内寒气积存过多而已,不过切记这段时间内万不可再感染风寒,新病加旧疾唯恐会有性命之忧。”医师说完正准备转身离开,王仁从怀中掏出些银两赠与医师,虽未明说但其意医师心领神会,医师并未推辞将其收入囊中。
待医师走后,王仁小心翼翼的掀开帐帘走入其中,想到刚才医师所言,入帐后又将帐帘封死生怕外面的寒气随之进入。
洪春本想亲自去寻王大人,不曾想刚入城后突感天旋地转,随后身体失感倒在地上,幸好身旁有士兵陪同,在即将昏迷之际拜托士兵赶快去寻王大人,正准备将大事说出,突然两眼一抹黑便昏迷不醒。老者医术高超施针唤醒了昏迷的洪春。洪春睁开眼打量着周围熟悉的环境,这才明白自己的身处军中帐内。
“洪春?洪春?身体感觉如何了?”
王仁蹑手蹑脚的走到洪春床边关心的询问。洪春听见身旁传来声音后回头看去,这才发现王大人不知何时就站在自己身后,赶忙起身要作辑却被王仁止住:“身体不好就要多休息,不用起身了。”洪春说:“让小人无地自容,竟让王大人屈尊来探望。多谢大人关心,小人现感觉身体已然暖和许多。”王仁说:“身体无碍就好,我听士兵说,你寻我有要事禀报?不知是何要事?”
王仁一句话点醒洪春,洪春光顾着交谈差点误了大事!
洪春说:“大人,今日我去城南林中祭拜父亲回来的路途中偶然发现两名行踪诡异的探马,小人观察后确信并不是咱们的人!小人躲藏在一旁偷听,听那两人交谈说朝廷说佳双县有什么乱臣贼子蓄意谋反,而且小人还听到他二人好像说距离佳双县几十里外有军队!不知道大人可知此事?”
王仁心想:朝廷?眼下朝廷尽在那阉人手中。佳双县有乱臣贼子蓄意谋反,想必是指自己,而且军队距离佳双县只有几十里!洪春提供的情报十分重要!已然关乎全军的安危!
王仁说:“好样的,你所说的情报十分重要,我即刻命人调查此事。”
兹事体大,王仁夸奖洪春之后便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声音,扭过头便看到洪春正双手强撑起身体准备下床。
王仁说:“洪春,你安心静养就可,不必起身。”洪春说:“大人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岂能赖在床上苟且偷生?区区小病不足挂齿,我要为大人效犬马之劳!”看到洪春义正词严的模样,王仁心中暖意顿生,但又看到洪春仅仅一个起身便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如此模样更不能让洪春前去!王仁严肃道:“我说了,这是军令!”
见大人有些发怒,洪春自然也不敢忤逆其意。虽然心中焦急万分,但此刻也是无济于事,只得躺下静养。
王仁安顿好洪春之后便急忙离开了帐篷,环顾四周后发现距离自己不远处有一名传令兵。王仁呼喊道:“传令兵!”“在!”
传令兵听到有人呼喊自己,转头望去瞧见是王郎中赶忙跑过去听候吩咐。
“小人在,请问郎中有何事吩咐?”
“你立刻调拨探马,以佳双县向正南、西南、东南分三个方向,间隔半个时辰分三批探路。切记万不可衣着军中服饰,一切乔装不可暴露身份!快去快回,我在帐中等待,如果发现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遵命!”
领命后,传令兵一溜烟的功夫便跑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王仁孤身一人杵在原地。此刻王仁脸上挂满着急之色,若是真如自己所想,那阉人发现这里的话必然是派大军征讨。虽说佳双县招募兵勇数千人也有数位将军日夜领兵操练,可是在王仁看来只是一群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战场乃生死之地凶险万分,一名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老兵有时候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三名身穿厚重的粗布麻衣骑着寻常可见的红鬃马的士兵便匆匆离开军营各自向着军令所说的方向快马加鞭的驶去。一旁正操练士兵的许义瞧见后不明所以,遂唤来传令兵询问后得知乃是王郎中的命令,听到是郎中的命令后便打消了许义心中好奇的心,随后继续操练兵马不再多问。
几十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快马加鞭仅需要数个时辰便可抵达,不过那是在晴空万里而且是道路畅通无阻的前提下;此刻的天空飘着稀疏的细雪,地上的道路也因连日下雪而结冰难行。
王仁独在帐中推杯换盏苦苦等待,期间士兵也多次让王仁回府休息,自己值守夜班有情况可向王仁禀报,但王仁始终不愿离开半步,一直坐在帐中等待。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焦急等待,王仁趴在桌子上疲惫不堪感到有些昏昏欲睡,此刻的双眼如此沉重仿佛泰山一般,即便如此王仁仍不愿离开。正当王仁即将乏力入睡时突然听到帐外传来马儿奔跑的声音伴随着嘈杂声。这时,一名士兵掀开帐帘走进来对着王仁抱拳道:“王郎中!昨日派遣侦查的探马已经返回了,不过……”
“不过什么啊!怎么吞吞吐吐!算了,我亲自前去察看。”
本来困意十足的王仁听到探马归来的消息后顿时有了精神,心中急切未等士兵禀报完,王仁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掀开帐帘向外看去,场面令王仁大吃一惊!那名昨日还生机勃勃的士兵此刻竟然满身鲜血有气无力的趴在马背上,士兵的背上还插着几支冰冷的铁箭!濒临死亡趴在马背上的士兵用沙哑无力的声音喊道:“快,快寻王郎中,有……有……有紧急军情!”还未等士兵寻找,王仁大步流星跑到了士兵身旁,双手握住了士兵已有些冰冷的右手说:“你说,我在听。”士兵说:“王郎中,我们兄弟几个向南探路时,突然发现,咳咳咳,发现有数千人规模的军队在休整,距离佳双县已不足二十里!我正窥视军中布置时,突然被一名老兵发现,那老兵十分凶猛!仅一人便射杀我们好几个弟兄,我拼死抵抗这才跑回来,我……”话还没有说完,士兵突然瞪大了双眼,口中不断得吐出鲜血,随后便瘫软得趴在马背上再无声息。
王仁看着已经死亡的士兵心中百感交集,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士兵的身上。过了一会,一名医师被几名士兵拉扯过来,医师正准备上手察看士兵的伤势,却被一旁的王仁阻拦道:“不必了,伤势过重已经死了。”
众人看着重伤死亡的士兵唏嘘不已,更是好奇为何会受如此重伤,口中所说的老兵究竟是何人?正当围观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王仁大喊道:“传令,佳双县所有的将士集合!”一声大吼响遍这宽广的校场,一旁的传令兵听到后赶忙上马传递军令。招募的兵勇虽然是新兵,但好在有许义这等百战将军亲自操练,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数千人的军队便整齐有序的排列在校场。许义和数名将军不明所以,但军令如山,也是整齐得站在王仁身后。
王仁对着数千名将士们高喊道:“将士们!据我得到的情报,武国皇帝已被阉人王贵所囚禁,如今龙困浅滩、宦官执政,致使社稷变为废墟,黎明苍生饱受摧残!邳州佳双县地处偏远才得以苟存!现如今,王贵已经派遣兵马要来此,势要掠夺你们的钱财!抢夺你们的妻子孩子!我们该怎么做!“
“杀!杀!杀!”
数千名士兵异口同声的冲天怒吼,其势竟惊得天上的雪花都绕道而逃!王仁看着眼前斗志昂扬的士兵心中很是欣慰。
“将士们,据探马来报,阉人王贵派遣的军队距离佳双县已然不足二十里!让我们一同为我们的家园而战,保护我们的父母妻儿而战!”
“战!战!战!”
王仁具有统帅之才,此刻展现出来霸王之气,让身后的数名将军佩服不已,仅仅只言片语便将士兵的斗志点燃。王仁命令士兵厉兵秣马准备作战,而后又将竟将军唤入帐中商议如何退敌。
校场二里之外的佳双县官府中,郡守此刻正坐在凳子上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但心中却生不起丝毫食欲。这些天夜晚常常惊醒,常常梦见一具无头的尸体怀抱着头颅在自己面前哭泣,一开始郡守还被惊吓得失魂不知所措,可后来细看才发现竟是自己被斩杀的侄儿。侄儿发出阴森恐怖的声音满脸泪水仿佛在诉说什么,不过声音小又阴森听不清。郡守鼓起胆子向着侄儿走去,可每一次即将接近侄儿准备聆听时便突然消失不见。郡守对于这个侄儿心中充满内疚。其父与自己乃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自己这个弟弟志向远大,想要为家族壮大势力便投军效力,临走之际将尚在襁褓之中的侄儿托付给了自己。自己这个弟弟从军后倒也没给家族丢人,跟随先帝作战十分英勇!当年先帝杨烈被围困于格尔沙时,是自己这个弟弟手持一把大刀独战数名北楚猛将,忠心护主,又以一己之力堵住要道致使北楚数千名将士寸步未进!硬生生撑了数个时辰,先帝这才安然无恙的等到了常国公杨华的驰援。先帝感念其忠勇特赐封为护国大将。后来北楚有一淳姓的年轻谋士献一奇计,设计将弟弟诱出,而后乱箭射杀于‘泪江’,殉国时年仅二十二岁!先帝感念其功勋卓著,这才安排自己在朝廷里做了官。郡守倒也没有辜负弟弟的期望,这个侄儿视为己出,自小好吃好喝伺候着事事顺心从不违背,所以才养成这嚣张跋扈的性格。
“哎!我没能保下侄儿,我就算身死,也没有脸去见弟弟!我,我无能啊!”
正当郡守心情低落懊悔自责时,突然听到外面天空上传来一阵冲天喊声,心中有些慌神,以为是自己这个弟弟对自己发出不满的吼声,赶忙趴在地上叩头,嘴里不停地说:“我有罪!我有罪!我一定会为侄儿报仇雪恨!还请弟弟莫要动怒。”大约有半炷香的时间,正当郡守还在叩首时,府外一名衙役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入,正想开口禀报却看到郡守大人跪在地上叩首。衙役一脸不解道:“大人?您这是,您怎么了?”
这种事情是见不得光的,所以郡守才在房中闭门,没想到府中衙役居然不请自入,而且直接推门而入将自己的举动尽收眼底。心中本就不快这下更是怒火中烧。愤愤起身便走向那名衙役抬起一脚便将其踹翻在地,然后破口大骂道:“你这混账东西,怎么不会敲门呢!”
衙役挨上一脚后也自认理亏,因为自己的确有些唐突,所以心中也并未怨恨,赶忙矫正好身形跪在郡守面前说:“郡守大人,小人冒犯了大人的威仪确实有罪,不过小人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报!”郡守怒视着衙役质问道:“何事?若是寻常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可就等着挨棍子吧!”衙役解释道:“大事!天大的事!回郡守大人,小人在军中有一个兄弟,听他讲武国朝廷派兵讨伐王仁他们了,而且征讨的军队距离佳双县已经不足二十里,即将兵临城下!大人,这是不是天大的事情!”
大事,这确实是大事!朝廷派兵征伐,这让郡守得知后拍手叫好。因为杀侄之仇,郡守与王仁已然不死不休,奈何王仁位高权重又手握兵权,自己虽是当地郡守但并无军队只有官兵,可官兵又怎么能和军队相争呢?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无奈之下郡守只得忍气吞声与王仁是面和心恨!
“大人?大人?我们要做些什么吗?”
“什么都不要做,静观其变即可,你禀报有功,去寻师爷自行领一两碎银,就说是我让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衙役朝着郡守叩了几个响头后心满意足的离开,口中还喃喃自语道:“一两银子!这可是我好几个月的俸禄啊!发财了发财了!”
待衙役离开后,郡守便扣锁房门徘徊不定。郡守喃喃自语道:“朝廷派兵讨伐也不知道领军何人能力如何?我见王仁虽是年轻,但绝不是等闲之辈!况且身旁的许义更是虎狼之将决不能轻视。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坐山观虎斗,自己抱病请辞置身事外。若是王仁胜,则与自己无关;若是朝廷胜,那可趁机协助剿杀王仁之流!对,就这样办!”
心生一计后郡守开怀大笑,情不自禁的将手拍向满是美食的桌面,因为用力过大发出巨响,手掌也痛疼不已,不过郡守并没有因疼痛而龇牙咧嘴反而是眉开眼笑。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顿时食欲大开,立即坐下来强忍剧痛大快朵颐。
不足半个时辰,在王仁的安排下所有将士各有所命,守军已然严阵以待。
十余里之外的司马翎率领的朝廷军队此刻却突然驻扎不前。司马翎与一众老兵围在已被射杀的乔装打扮的佳双县士兵的尸体旁。一名老兵上前用小刀划开了衣袖将那人的手臂显露出来,老兵仔细摸索着手臂的筋骨后又掰开那名士兵的手掌仔细查看,片刻后扭头对着司马翎说:“司马校尉,小人可确定此人并不是寻常人家,而是受过训练的士兵。司马校尉请看。”
老兵将尸体的手臂举起,手指几处端倪说:“此人筋骨强劲,必是习武之人!而且此人掌中有茧,此茧非比寻常,乃是长时间拿匕首摩擦而产生的。”
随后老兵仔细的上下摸索尸体,从小腿处摸到一件硬物,便伸进裤腿将其取出,发现竟是一柄锋利无比的匕首!
“司马校尉请看!”
老兵将手中的匕首恭恭敬敬得呈给司马翎,司马翎接过后仔细查看,然后根据老兵所说观察着尸体,随后举起匕首在众目睽睽下喊道:“众位,看来佳双县确有乱臣贼子私募兵勇,今日前来刺探幸得这位老英雄火眼金睛,不然我军中恐怕必有遭殃!将士们!奉朝廷之命讨伐反贼,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只在今朝!”
“好!”
正当众人斗志激昂时,查看尸体的老兵起身走到司马翎身旁却说出相反的话:“司马校尉,以小人之见,此刻万不可贸然进军。”司马翎不解道:“为何?”老兵解释道:“小人虽然射杀数人,但有一名士兵身中数箭竟还能落荒而逃。恐怕此事已经跑回了佳双县将咱们的事情禀告给了反贼,此刻进攻他们必有所防备!”司马翎点了点头说:“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老兵思索片刻后说:“司马校尉,以小人之见,如今这天降大雪,何不利用天时?依小人之意,命士兵全部换成白衣潜伏在雪中,而后少许人攻城佯败引出反贼,待引入包围圈后再左右一同杀出顺势冲入佳双县城中!”司马翎赞赏道:“甚好!如此奇计定然马到功成!你叫什么名字?此计若成,我定向朝廷报你之功。”老兵大声喊道:“回司马校尉,我叫荀树,之前跟随杨元徐元帅打仗,学了一点皮毛而已。此次若是功成,全赖司马校尉指挥得当,我军才节节胜利!”
司马翎笑了笑没有回应,转身一圈扫视着周围的士兵说:“众位也听到了,这位老英雄此计甚妙,我觉此计可行!若是无人再有他计,便依计而行!”司马翎这话让一旁的老兵们心生敬佩,身为主将奉命讨贼,不以年老体弱视人三六九等,更不以身份差距独断专行。
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心生敬畏敬佩?
司马翎采纳了荀树的计策,命军队继续原地驻扎休整,为了安全起见,荀树又献计在军队一里内设有六处简易暗哨以防敌袭,司马翎一一采纳。
双方不攻不袭僵持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