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师的暗示下,王勋下令狱卒结束了王弓的性命。
冯纯离开天牢后,快马加鞭得赶往张有富府中。张有富此刻正在府中陪着夫人安抚玲儿和杨姑娘的情绪,突然府中家仆走过来禀报称有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在府外拜见,说自己是来答谢老爷的。张有富何等精明之人,听到家仆所言立马想到府外那人定是帝师。赶忙拉扯夫人一旁说道:“夫人,你好生照看,我去去就来。”夫人听后倒是一脸生气说道:“女儿和杨姑娘都这样子了,你还有心思去见一个老头,让家仆打发走不就行了。”“夫人,你怎么如此沉迷不悟,杨姑娘手持玄崖阁令牌,咱们把杨姑娘救出来后府外出现一名老者,你觉得那人会是谁?咱们张家日后要飞黄腾达了!”夫人喜上眉梢赶忙推着张有富快去迎接。
今日是张有富救了杨思楚,不然张府这个地方冯纯是不屑来。不过既然是恩人,做人自然是要知恩图报,所以冯纯亲自登门拜访。一是答谢;二是接杨思楚回玄崖阁好生照料。
张有富从后院一路小跑到府门口,定眼一看果然是帝师冯纯!笑嘻嘻道:“帝师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帝师快请进。”平日张有富倒也想巴结帝师这等贵人,奈何帝师看不上自己这等商人,今日必然不会错过此次攀龙附凤的机会。
冯纯入府后询问杨思楚所在,张有富引领帝师入了后院,终于在一间房内见到杨思楚。冯纯看到坐在椅上的杨思楚衣衫整齐,而后又瞧见张有富的夫人在旁安抚,赶忙上前歉意道:“楚儿,祖父来晚了!”
杨思楚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抬头望去便看到是冯纯!起身跑过去扑到冯纯怀中哭泣。
“冯祖父,我……”杨思楚哭得梨花带雨,更让冯纯心疼不已,李玉把令牌交给杨思楚来寻自己,是想让自己照看好杨思楚,没想到出这种事,冯纯心中也很是自责。
“好了好了,楚儿莫要难过,祖父自然知晓,王弓那厮无礼之徒已然死在牢中。”
这话从冯纯口中说出后,张有富听的是目瞪口呆!自己也是为了想巴结帝师才壮着胆子派人殴打王弓还不敢打残打死,这帝师倒好,直接给人弄到狱中整死了,那可是太师王贵的侄子啊!
杨思楚停止哭泣后双眼已然哭肿,声音还有些哭腔说:“祖父,今日之事多亏了张传父子,张传也被王弓殴打重伤。”
“好了好了,楚儿先暂且休息一会,祖父有话要讲。”
冯纯唤来张夫人让其好生照看,随后看了一眼张有富便朝着外面走去,张有富心领神会赶忙追了出去。
张有富做出手势将院内闲散人员全部退下,诺大个庭院只剩冯纯和张有富二人。
“前些日子,你夫人毒打李玉,而后你张氏布行被查封数天是我的意思。那日本想将你全族驱逐,听人禀报说你女日夜侍奉照料,才决定查封几日让你好好反省,你心中可有怨恨?”
冯纯风轻云淡般随后说出,可身后张有富听的却是浑身发麻。眼前这个男人的一言一行就可决定张氏全族繁荣还是破败,生死皆在一念之间。张氏的未来就在此时此刻张有富的言语之间。
“禀帝师,我张有富对帝师丝毫没有怨恨之意,并且对帝师的做法非常赞同,而且鄙人已经严厉训斥了犬子,犬子也是知错就改并发誓日后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足百字的回话,张有富在脑中思来想去才想出,声音颤颤巍巍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说错或者做错什么得罪了这个男人。
“今日之事,你有功,也与我冯纯有恩。有什么想说的吗?”冯纯倒也不再遮掩,直接挑明询问张有富。
张有富听到帝师所言心中大喜,赶忙跪下说:“帝师折煞小人了,小人也是护女心切,所以不敢有所奢求。”
张有富以退为进,用护女心切作为托词,委婉拒绝了自己开口索要。冯纯听到这话后会心一笑,拍了拍张有富的肩膀说道:“待汝子痊愈之后,可入玄崖阁学习,不过万不可暴露其玄崖阁的身份!”说完便进入房中查看杨思楚。张有富听到帝师所言,心中狂喜不已。
“谢帝师恩赐!”
张有富说完之后本想起身,奈何双腿已然因为兴奋有些发软,随后趴在了地上欣喜若狂。
杨思楚随冯纯返回玄崖阁后就闭阁不再见人,杨思楚独自待在李玉房中,拿出母亲的遗物,开始向母亲倾诉。
与此同时,王贵听闻王弓被关押在天牢之中,顿感大事不妙,立即率众前去天牢劫人。不过王贵抵达天牢之时已经晚了。冯纯和王勋早已离去,狱中只有数十名狱卒看守。
王贵挨个搜查牢房,终于在最里面的一间死牢内里看到浑身刑痕的王弓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弓儿!弓儿!是叔父来救你了!弓儿!狱卒呢!滚过来快开门啊!”
王贵不停地呼唤王弓,但王弓毫无反应,王贵心急火燎得命狱卒打开牢门。没曾想看守王弓的狱卒是个死脑筋,听到太师的命令后却拒绝道:“司寇有命,没有他的意思,任何人不准进入!”王贵听到一个狱卒竟然违背自己的命令!转头看向那名狱卒,如野兽般凶狠的目光让那名狱卒毛骨悚然,随后王贵夺来一旁士兵的长戟直接将那名狱卒刺死,剩余的狱卒见状赶忙上前围住王贵。在王贵野兽般的命令下,顷刻之间,数十名狱卒全部惨死在狱中。王贵拿到钥匙后开门进入。
王贵搂着王弓拍了拍王弓满是鲜血又不成人形的脸声音颤抖的说:“弓儿!父亲来了,弓儿不怕啊!父亲在这呢!弓儿!”
濒临死亡的王弓硬是提着一口气等待父亲救他。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庞,从濒死之际用力睁开了双眼,看到搂着自己的是父亲,艰难的露出了笑容。想要伸手擦拭父亲脸上的泪痕,可浑身的筋骨已然被打碎,拼尽全力的声音颤抖的说:“爹,弓儿,弓儿好疼啊……”话音刚落王弓便撒手人寰。王贵看着弓儿的头无力的倒向一边,浑身发抖的紧紧抱住王弓的尸体。
“冯纯!我要你死!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此时的王贵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嘶吼声传遍了整个牢狱。狱中的罪犯有的被惊吓到蜷缩在角落之中;更有甚者直接被吓破了胆口吐绿色胆汁倒地死亡。随王贵前来劫狱的士兵也都是身经百战、杀人无数的高手,但也被王贵突如其来的嚎叫声震得胆战心惊。
王贵因过于悲伤,嘴角已然有鲜血向外流出。抱着尚有余温的王弓,喃喃自语道:“儿,父亲带你回家,咱们回家。”
王贵抱着已经死去的王弓走出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