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密密麻麻的血线在提线猫的不安中被召唤出来,韧度和硬度都更上一个台阶。
怜苦却姿态轻盈,像是在跳舞似的,玩闹间躲避并斩断它们,没有丝毫阻碍。
她手中那把普普通通的黑漆漆杀鱼刀,砍瓜切菜一样正面对轰向血线。
提线猫:“。”
它正上方顿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洞口,到了这时,它都不忘装一装:“哎呀呀,超出预估了呢~下次再见吧,小玩……”
顿住是因为一把泛着冷光的刀横切进它的脖子,强硬的力度拉着它往下拽。
怜苦猛得凑近,笑得阴森,隔着屏幕傀儡师都感觉到一股寒凉从脚后跟冲上天灵盖。
“总有一天,我会揪出你,背后偷窥的老鼠。”
怜苦维持住自己的阴间表情,紧绷着放完狠话。
看着空荡的空间,她面无表情地想,声望值能上升多少呢?
此时,一条求救信息弹至她眼前。
她眼神一凝,转瞬之间打碎空间。
……
面对怜苦放下的狠话,傀儡师先是一愣,随后不可遏制地大笑起来,颇有兴趣。
正想放下另一只黄色木偶下去陪这个小家伙亲自玩玩,却闻见一股奇香。
傀儡师的脸顿时垮下来。
他关掉圆镜,神色不虞地转向不远处身着浅色长衫,挂着笑眯眯的假表情,一点黑的尾巴随着步伐一晃一摇的来人。
“哟,长乐,怎么看见我就不笑了啊?”
男子泰然自若地坐在变出来的竹椅上,笑吟吟地看着被损坏的提线猫偶。
“哎呀?这是怎么了?你的小木偶怎么坏了,这可真糟糕啊,我还记得你以前特别喜欢对着它们说话呢。”他假惺惺地惋惜。
“够了,当归。我和你是同级。”傀儡师撇下嘴角,语带探究,“你来干什么?”
“作为好朋友,来你这坐坐不行吗?”
看见傀儡师一脸“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当归面色不变,随口道:“逗你玩的,小长乐,你都没有小时候好玩了。”
“我保证,你再说废话我会把你丢出去。”
傀儡师眯眼看着面前长相雌雄莫辨的当归,他曾经的“朋友”。
当归以前是念宗和他一样最具天赋的猫之一。
他能言善辩,八面玲珑,在念宗十分受欢迎。
却在他被带回来的第一天就主动与他结交。
傀儡师也曾把他当做好友。
直到,对方在念宗管辖的一个小村子里,毫无预兆地大开杀戒。
对方被判宗以“杀害无辜猫民”抓去后,他们两个一直没有再单独见过。
在重逢前,傀儡师一直坚信对方是被冤枉的
毕竟判宗的冤假错案岂是只有一两个那么简单?
但,直到黯大人攻下十二宗,他们作为同僚重逢。
那时候的当归,已经完全变了一个人。
在酒席上,他亲口承认当时所作所为完全出自本心。
问及原因,他毫不在乎的抛出一个玩笑样的回答。
“杀人而已,何必想那么多呢?问为什么啊,我想想……嗯,就是我想那么做而已。”
跟当归比起来尚且青涩的傀儡师被镇住了。
对方当时还小声嘟囔了一句话,但傀儡师已经完全没心思再去他说了些什么。
从此,他一见当归就是除非必要,能跑多远有多远的态度。
“黯大人给你下达了一个任务是不是?”
当归抬起狐狸眼,语气随意的说,“那个小珠子很有趣,归我了。”
傀儡师斟酌一秒,当归现在的实力他尚不清楚,对方还得了十二殇之一的席位。
但是,以当归的习惯来推测,他会把所有人都杀掉,然后把东西抢走。
但,他需要星罗班去一念宫替他取出念心匣。
“星罗班必须要到达我面前,我要把他们亲手做成玩具。”傀儡师说。
“OKOK~”当归站起身,神情散漫,他打了个哈欠。
“他们现在是在纳宗吧?我走喽。”
傀儡师看着转瞬之间就消失不见的当归,眯起眼睛。
他这个朋友,从来让人捉摸不透。
他不明白当归为什么大开杀戒。
不明白为什么当归可以无视律法修炼多重韵力。
也不明白……欧克欧克是什么意思。
……
怜苦出来时,金光刺入她的眼睛中,空气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
亮堂堂的大殿中,哗啦啦倒了一片纳宗弟子。
门外传来打斗声,怜苦一眯眼,瞳孔映射出一个红名和一个绿名打起来的画面。
【嘎,怜苦,你回来了啦?我整整倒贴了一百积分买这个迷迭香,换算成声望值要一千呢!】
储备粮骂骂咧咧的飞到她头上。
【没听过做任务还要倒贴的。不过你这次做了什么?声望值长到三千七百多,离下一次解锁只需要再刷一千三。】储备粮好奇的问。
「我?我去反派面前刷了个存在感。」
怜苦悄咪咪地出了大殿,踩着屋檐观察战况。
「声望值的增长,很大程度取决于闻者的实力和数量吧。反派那么有b格,露个脸就成指数性爆炸。」
怜苦观察许久。
战况很不利,她也不确定能不能独自打赢纳宗宗主。
先下去,解救了那几只小猫再说。
本想独占“打败宗主”鳌头的怜苦正想跳下屋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背后传来。
怜苦转身,下意识抽刀丢过去,却被那猫一个歪头,笑着躲开了。
“哎呀,瞧我看见了什么?刚刚向长乐放狠话的小姑娘,如果我把你抓给他,他会不会把你做成傀儡呢~”
怜苦浑身紧绷,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对面看起来笑眯眯的家伙。
这家伙,很强啊。
对于新手村附近是不是太危险了??
怜苦不语,一合掌,杀鱼刀顿时多出了十几道残影,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当归包围住。
以血为墨,空气作纸,身体中属于录宗的韵力幻化出一阵橘黄色的火焰。
火焰成翻山倒海之势,滚滚涌向当归。
“哎呀,小姑娘可不要玩火哦。”当归眨眨眼,手上动作飞快,清透的水流落下。
“不然,你挑起来的火,就只能你自己灭!”
他身形极快地穿过刀网,跃至半空,十条丝线从指尖冒出。
身宗,念宗,似乎还有步宗?
多重韵力不是重罪吗?
怜苦翻身躲开,杀鱼刀化作一条流线,回到她手上。
刹那之间,她思绪流转。
而且,这个发言,怎么这么像霸总宣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