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守在锦绣宫的门口,里面主子和小贵子交谈许久,等门打开却见小贵子铁青着脸快跑离开。
远处乌云密布,轰隆隆的雷一声一声炸在人心口,焦虑犹如渐起的雨声密布心头。
一个宫女收拾起晾晒在院落中的被褥,忍不住跟依云抱怨:
“这天真奇怪,一会晴一会雨的,愁死人了。”
依云浅笑道:“春日就是这般多变,再忍忍,等到了夏日就好了。”
小宫女点头“嗯”一声,大笑着离开。
依云转头看向屋内的主子,一张俊俏的脸在暗沉的光线下若隐若现,清冷疏离。
“主子刚说要教奴婢制作调制红色的染料,奴婢就接了些雨水,掺和在染料里正好。”
叶言陷入沉思,听到依云的话笑了笑,重拾力气站起身,“好啊,我教你。”
正和殿。
郑翊钧站在殿前看着雨水打在砖瓦上的声音,心思却不宁静,淡淡的开口:
“高德,你跟朕多久了?”
高德回道:
“回禀皇上,已有一十七年。”
“十七年?是啊,从朕被以野种的身份踢出宫后,你就一直陪在朕身边。”
高德听到皇上自怜自伤,劝道:
“皇上,往事已过,何必再忧心伤了身子。现在您是皇上,是天子,谁敢妄议。”
郑翊钧却撇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他,问道:
“是没人敢议论朕,可却有人背叛朕。高德,你告诉朕是为何?”
高德被吓得汗流浃背,虽然皇上并未说背叛之人是谁,可他心虚的心里打寒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
“皇上,奴才跟了皇上一辈子,绝不会背叛皇上。”
郑翊钧冷眼看着雨慕,声音冷淡至极:
“那倒告诉朕,你怎么知道叶言要借叶欢之手杀太后,你又如何猜到她的计划。”
高德嘴角哆嗦,硬着头皮回道:
“皇上,是碎玉堂的小太监小禄子透露小贵子和贵妃的勾当。”
“哦?那小禄子人呢?朕要见见他。”
“是,奴才这就叫小权子把他喊来。”
高德连忙招呼小权子做事,然后继续跪倒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小权子湿漉漉一身,匆匆忙忙的跑上前,回道:
“皇上,那小禄子死了。”
郑翊钧沉默不言。
这时一名侍卫走了上来,跪地回道:
“皇上,属下亲眼看到,这个小权子先跑去了锦绣宫通风报信,抄了远路去了碎玉堂。属下确认过,那碎玉堂的小禄子死了。”
小权子瑟瑟发抖,趴在地上,“皇上饶命啊——”
郑翊钧看了高德一眼,就见高德猛地起身对小权子拳打脚踢。
“皇上对你不薄,你竟然背叛皇上。该死——”
“师傅——”
小权子不想死,害怕的抓着高德的裤腿,恳求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他不死,死得就是他高德。
“滚开,咱家不是你师傅,你我不过都是皇上的奴才,你狗胆半天竟然敢背叛皇上。”
高德忍痛跪地求皇上重罚小权子。
“皇上,小权子不忠不义还请皇上重罚。”
郑翊钧紧紧盯着小权子,他依然紧闭着嘴,不愿出卖高德。
非常忠心的狗,那就去死吧。
郑翊钧转过身进殿,手指轻挥一下,侍卫拖着小权子走进雨慕,不到一会儿,凄惨的叫声传来。
湿漉漉的雨天弥漫血腥气,高德看着雨水中碎裂的血肉,心弦紧绷,木讷的爬到皇上的身边。
哪怕对血腥之事见怪不怪,可一想到那滩血肉是小权子的,心就揪痛。
“皇上,小权子已经伏法了。”
“哦,喂狗吧。”
郑翊钧面无表情的抬眼,冰冷的眼神似乎在告诫高德,再不听话下一个就是你。
高德颤颤巍巍的走出去,那个侍卫已经不在,于是招呼太监们将这些碎肉装起来丢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