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的陆三坝越想越气,今天在矿上是颜面尽失。
他必须要好好收拾陆北川和那个贱女人。
“去,将刘七喊进来。”
仆人领了命将刘七带了进来。
刘七心虚的瞟了一眼知府大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知府大人饶命啊,你是不知道那个陆北川心思狠辣。刘七怕呀。”
“哼——”,陆三坝猛地将手中的瓷器杯子砸在刘七脸上,怒吼道:“混账!你当本官好糊弄的。依本官看,在你们心里都认陆北川为主子。”
刘七垂着头不说话,任由着陆三坝发泄怒火。
陆三坝一腔怒气发泄出来,气都顺了,再看向刘七语气也柔和了些:
“刘七啊,你是本官一手提拔起的。该报恩了。”
刘七心一咯噔,慌张的看向他,想拒绝被威胁道:
“你帮本官死的是陆北川,你不帮本官,死的就是你全家。你选吧。”
刘七心如死灰。
陆三坝是个残暴不仁的狗东西,杀人放火的事干了不下百件。
而自己也跟着陆三坝做了许多杀人不眨眼的勾当。
要是不帮他,要么被陆三坝杀了全家,要么自己锒铛入狱,最后结果都是惨不忍睹。
陆三坝开口道:“想清楚了?”
刘七被逼无奈只能点头同意。
白天,叶言做好人皮面具后,收到铁匠铺的消息,说是要的弩箭做好了,于是马不停蹄的赶往铁匠铺。
刚踏进来,发现铁匠铺并没有人,那做好的弩箭就放在桌子上。
叶言顿时慌了起来,拿起弩箭马上就要走。
回头一个黑色的麻袋罩在她头上。
“你们是谁?放开——”
没人回应。
不一会儿,迷香渗进来,叶言的意识开始涣散,最后晕倒过去。
“宿主,快醒醒啊——”
玲玲幺喊破喉咙才让她转醒。
悬空下坠的感觉让她全身汗毛竖起,她在坠落。
“玲玲幺,我是要摔死了吗?”
据加速度准则,离她下坠的时间已经超过一秒,也就是至少下坠了五米。
完了,现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了。
她还有一堆事情没实现,还没有亲手杀了郑翊钧,杀了年妃,捧小皇子登基。
就在她以为了无希望,再也看不到明日太阳的时候,摔在了一个硬物上面。
幸运的是没死,还能喘息。
不幸的是,手脚骨折。动一下,全身跟被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自己如今动弹不得,嘴巴干涩发不出一句话,连求救都做不到,只能等死。
在这漫长的等死时间里,幸运的是玲玲幺还守在她身边,至少走了也不孤单。
“呜呜~”
玲玲幺冷眼看着宿主无能哭泣,变成两坨棉花塞住耳朵。
叶言暗自大骂:“我都要死了,你就不能宽慰我一会儿吗?”
“呵呵~”,玲玲幺拆穿她的小把戏,“想哭一哭博同情骗药,没门。”
“......”
“玲玲幺,你真的好狠。”
玲玲幺白了她一眼,耳朵立起来,似听到什么动静,转言开口道:
“救死扶伤丸,只要一粒,伤病全好。”
“你要我拿什么换?”
“爱情。”
“不行,换别的。”
上次苏婷死了的时候,玲玲幺说漏嘴了,可以用其他等价的商品换药。
玲玲幺不耐烦的说:“诚信卖不卖?”
“不卖。”
叶言又不是傻子。目前自己是商人,商人重诚信。她要是把诚信卖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八成是空中泡沫,一戳就破。
玲玲幺听着声音越来越近,实在没心思哄这位祖宗了,强硬的说道:
“就爱情,你要卖就卖,不卖拉倒。”
叶言沉默着闭上眼,王爷的笑容跟硬刻在脑海中一样,活灵活现。
她承认从第一次见面就爱上了王爷,也深知自己对他的情谊深重。
她不信把爱情卖了,这份情就真没了。
曾经,她也把善意卖了,不也......
“好。”
如今已是绝境,死了就再与王爷无可能,不如活着搏一搏。
玲玲幺得了同意,心满意足的将药喂给她,就在即将成功之时......
“小言——”,陆北川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叶言看到了希望,直接将嘴巴闭紧,丝毫不给玲玲幺将药塞进嘴里的机会。
她现在说不出话,只能忍着剧痛,手指掰断一根细小的树枝发出声响,提示陆北川她还活着,她在这。
玲玲幺气愤的剜了一眼陆北川一眼,晚一会儿,叶言又不会死。现在倒好,卖药的业绩又少一笔。
这姓叶的宿主也是真神奇,三个多月过去,才卖出善心。
一气之下窜回空间看剧去了。
“小言——”
陆北川接到陆三坝的消息说,她被丢下了悬崖生死未卜。
这座悬崖不高,但也足以摔死人。
陆北川抱着一线希望,从悬崖顶端绑个绳子跳下来救她。
搜寻了许久,终于在半山腰的树上找到了她。
“小言,别怕。我来救你了。”
叶言一怔。
他的脸上满是鼻青脸肿的伤痕,是陆三坝打的?
她想开口问,却没有力气。
看着陆北川双手被冻得通红,艰险的在悬崖峭壁上攀爬,却不肯放弃救她,叶言不知不觉竟红了眼眶。
温热的眼泪顺着眼眶滑落成小小的冰晶掉落。
陆北川,你个笨蛋。
她只是一个骗感情的混蛋,对不起你的真心。
“小言,别哭,我现在就救你上去。”,陆北川哈了两口气,嘴皮冻得都打哆嗦,却将自己的帽子和手套摘下给叶言套上,嘴里暖心宽慰她:“白笙在上面,等会会拉我们上去。小言不用怕。”
叶言垂着眸子任他给她绑上绳子。
就在两人都以为马上就安全了时,悬崖顶传来白笙的叫声:“别上来......”,伴随着一声吃痛的惨叫声,白笙的声音戛然而止。
叶言心中惶恐不安。
白笙,你说话啊,你说话啊!
代替的是陆三坝奸邪的笑声,“哈哈哈——”
“陆北川,你跟我斗,还嫩了点。”
陆三坝将绳子割断,讥讽得意地蔑视路北川。
陆北川冷眼死死盯着他,可他也知道现在情况艰难,自己的身体马上就撑不住了。最后看了一眼小言:“小言,恐怕今天得死这了。我不想留遗憾,我喜欢你。如果死里逃生,你愿意嫁给我吗?”
叶言闭上眼不敢言。
她真的狠不下心骗他,也狠不下对不起王爷。
“我知道了......”
陆北川一直都知道,她不是羞涩于回应他的感情,只是害怕不知如何拒绝他。
他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直到隐没在风雪中。
看着陆北川掉下悬崖的身影,叶言才猛地醒悟。
“玲玲幺,我卖,你快救我,我要救陆北川和白笙。”
她从不是一个冷心的人,就算卖了善心,她也做不到对这些给自己恩情的人冷情。她做不到,就算要遭受反噬,就只针对她吧。
她将被斩断的绳索绑在树枝上,另一端绑在自己腰间。
玲玲幺劝道:“这悬崖这么高,他可能已经死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救他。”
死她一个人,她不在乎,但是这些跟着她的人必须享福。
于是头也不回的跳下了悬崖。
不幸中的万幸,悬崖下一只麋鹿靠在陆北川的身边给他取暖,他还有一口气。
叶言赶紧给他吃下药丸。
却久久不见醒,叶言着急的哭出声,或许高兴刺激会让他有生的期望:“陆北川,你要是醒来,我就答应嫁给你。”
“陆北川——”
陆北川僵硬的手被滚烫的眼泪暖热,寻着声音抚摸去,“真的?”
“真的。”,叶言破涕为笑,抓住他的手,点头。
玲玲幺满意的钻进空间。
不过片刻,陆北川的身体彻底好全,他有满腹的好奇,特别是这药如此神奇,吃一粒就有起死回生之效。
但现下就白笙要紧,心中的疑虑之后再问。
等两人来到山顶,除了一滩被雪掩埋的血渍,没有看到人影。
叶言崩溃大哭:“难道白笙被狼吃了?”
“白笙——”
此时吕卜窜出来,宽慰道:“二位不必担心,白公子在我家中料伤。”
叶言的心才暂时放下来,可看到白笙身中数刀浑身是血的模样,心揪一般的疼。他要是不跟她来雍州,会是一个潇洒的富公子,如今被她祸害的不成人样了。
“白笙,快吃下这个药丸,睡一觉一切都过去了。”
白笙现在心思低迷,吃下药丸就倒头睡去,谁都不想见,谁的话都不想听。
吕卜上前低声问道:“姑娘,上次说的大计何时实施。”
“现在。”
吕卜大惊,
这刚从虎口里脱身出来,要是没整成功,就是再落虎口。
“姑娘会不会太沉不住气?”
“对,我一点也不想让他活过今天。”
叶言心疼的看了白笙一眼,静悄悄的关上门。
“要是怕了,我另寻他法。”
吕卜坚定的回应道:“为杀狗官,死而后已。”
“那就走吧!”
陆北川拦住叶言支持道:“你尽情做吧。我善后。”
叶言感动的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