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饭,把狗子放了出去,三人也拿着钢叉下了车。
陈三文带着狗子们给狼补刀,兄长们扒狼皮。
“我怎么感觉这里狼很多。”二哥说道。
“大嘴谷的环境最适合狼,天敌熊来的少,死对头野猪根本就不会来。”陈三文说道。
所有的狼集中在一起,总共有七十多头,他们从来就没弄到过这么多狼。
“刘华翠大哥插队的地方,狼群有上百头狼,他那里就是荒漠地带,环境跟这很像。”陈三文继续说道。
“徐爱国在美国进修的学校也是荒漠地区,校园里也能见到狼。”二哥说道。
说到这里,陈三文感觉脑袋有些晕,不过很快就好了。
“他还打电话给雪梅,说是谢谢你给的美元。”二哥继续说道。
“那是陈家给的,不是我的人情。”陈三文说道。
狼皮扒完,三人上了车,继续诱捕獐子。
这么着急捉獐子是为了刮两次麝香,每年十月到十二月,公獐子都会分泌麝香,十一月份前采完香,公獐子没交配,十二月前还会再分泌一次。用扣这个字也很形象,麝香要用工具从香獐子尿道袋里扣出来。麝香是由于公獐子发情产生,起到的作用是随公獐子尿液标记领地,储存的地方在尿道袋,那里采香的人叫香料袋。
香料是邵小武要求陈三文弄的,而且还给了个具体的数字,总共四公斤,只要陈三文完成,他就送份大礼给陈家。
吃着饭的二哥很不服气。
“救命之恩还没谢,就提这么生硬的要求。”
“怎么没谢,三天不到办好了执照,你知道有多难么。”陈三文说道。
大哥看了眼后视镜,敲着窗户说道:“快点吃,香獐子来啦!”
端着饭盒的陈三文举起望远镜,远处的香獐子身高不到半米,遍体棕色,毛显得稀松而坚硬,嘴里露着上翘的细长尖牙。它们后腿明显粗壮,这是弹跳力很强的动物,为了饲养它们,后山正在准备专用的围场,三米以上的铁丝网老猎人说不保险,最后加到了四米。
“慢点动手,现在它们站的位置很稀松。”大哥喊道。
“你们在驾驶室注意磁带,我这边自己看情况。”陈三文回应道。
不到三十只香獐子呈扇形站立着,其中有只肚脐后的尿袋特别长,它往前蹬腿跳了两下,身边的伙伴发现后也跟着往前站了站。
“不能再等了,磁带最多还有一分钟。”大哥大声说道。
陈三文点了点头,眼看逐渐收拢的香獐子,他调节了抛管的仰角,大概二十秒后按动了泄压阀,飞过去的海捕网在空中完美舒展开,成功盖住了香獐子。
二百八十平米范围是很大,却无法团灭扇形站立的目标,随着海捕网落地,没进网的香獐子后腿蹬动,蹦起了两米多,然后飞速的离开了现场。
打开空压泵,轰鸣声响起,陈三文开始给储压钢瓶充气。
车辆来到网前,里面的香獐子惊恐的看着三人,不断地蹦跶着,可惜铅球太重,它们无法逃离。
“正好砸死了两只,我们取个样本,有机会给邵小武看下药性。”陈三文说道。
麝香存在一种说法叫老香,每年公獐子自产的香料都会随尿液排出,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剩余,积存下来的香料价格更高,作为香料时气味浓烈稀释比例高,当作药品功效显著见效快,是保心丸最好的原料。
离獐子近了,浓烈的麝香味就进了鼻子,大家都没有专业工具,二哥拿出掏耳勺,开始挖死掉獐子的尿道袋,没多长时间,棕黑色的粒状物出现在白纸上,一时之间空气中的香味更浓烈了。
“看来獐子不能割包皮,要不然存不住这东西。”二哥笑道。
“所以说我和大哥都比你香。”陈三文也笑了。
大哥也开起了玩笑:“我们又没有护士老婆,没人逼我们去割皮。”
二哥脸红起来,没有理会大哥的取笑,他专心掏起香料。割了包皮是他在村里的笑话,当时别人都说他被老婆绝育了,回村都拿他取笑。
“你这样弄太慢了,獐子已经死了,明年不需要它产香,割下来剖开就行了。”大哥说道。
二哥的挖耳勺放在旁边,陈三文拿起直接扔掉了。
“你干什么,我亲手做的挖耳勺。”二哥说道。
“我怕二嫂拿去挖耳朵,这香料味道重,药效肯定很强,是胎儿的毒药。”陈三文说道。
两只公獐子取出来的香料被放在白纸上,陈三文估摸了下重量。
“四十来克,可以打副细点的金手镯。”
“这么值钱?”二哥说道。
“稀释前的自然香料都比金价高,邵小武每月能挣五万多,这次他接了个四公斤的订单,销往南方中药铺的。”陈三文说道。
网里面还有二十四只獐子,按照产出数量推算,有一百五十只就能在年底完成目标。
大家都没管网里的香獐子,野外把这些獐子拿出来,根本没办法看管,这些东西蹬腿能越过两米高的汽车。
好在有五张海捕网,目前这张就当笼子了,在附近找了个石灰岩耳洞,三人合力移动海捕网,让网里的獐子不暴露在阳光下,然后拿镰刀割了些灌木嫩叶,撒上盐水后扔进网里。
时间到了黄昏时分,马上就是獐子活动的高峰时期,高音喇叭里响着引诱猎物的声音。
陈三文在车厢里扒掉了死去獐子的皮。
除了狼和袋鼠,善于奔跑和跳跃的动物都会很好吃,不是特殊情况,谁也不会吃獐子,这种出产香料的动物就是摇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