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的病房没有异常情况,陈三文叼着香烟走向过道窗台。
今天下午太紧张了,现在总算轻松了下来,想到没耽误对付李梅这个祸害,他开始庆幸自己运气好,吸了口手上的香烟,陈三文看向午夜的住院部走廊过道。
病房有人走了出来,李梅在门口跟医护说着什么,不一会往陈三文这边走了过来,她边走边翻手上的女式小包,看样子也是想来窗口抽烟。
不想引起李梅注意,陈三文扔掉手上的半截香烟,离开了窗台。
迎面走来的李梅也就二十多岁,眼影画的厚重,发型是蓬松的大波浪,为了衬托发型,耳饰专门配了偏大的吊坠,衣服宽松不紧绷,特别是白色的宽直筒裤,因为过于肥大,远处看像是白裙。
李梅的打扮在省城都算很超前的,典型的八零年代香港都市丽人风格,看的出来她走在了流行第一线,这样的姑娘养一千个,文晓东真的是能吹牛。
回到病房,两条狗子站了起来,陈三文拍了拍它们脑袋。
拉开病房的灯,陈三文坐在病床上,夏大军醒了过来。
惺忪睡眼看向陈三文,一脸疑惑的夏大军等着他说话。
“李梅补过眼影,可能马上就要出去。”陈三文说道。
“这女人真能折腾,快十二点了,她出去干嘛。”夏大军说道。
“她不折腾怎么给文晓东机会。”陈三文笑道。
李梅深夜要出去,最少会有人来接,陈三文开始盯住院部大门口。
住院部门口来了一辆车,陈三文把夜视望远镜交给谢大军,让他看一下是不是酒店的车。
接过望远镜,夏大军看向陈三文指的方向。
“看车型是酒店的车,金标皇冠,经理们用的。”夏大军说道。
“这女人真不怕死,白天那样威胁文晓东,晚上还敢坐别人车出去。”陈三文冷笑道。
“现在怎么办?”夏大军看向陈三文。
没有回答夏大军,陈三文走到病房门口,看了看李强的病房。
斜对面的病房门还关着,李梅还在照顾弟弟。
“我先出去,你反锁病房门不要外出。”
陈三文说完拿起放在病房的背包,牵着狗子走出了病房。
他要去车上等着李梅下楼。
刚过零点,李梅出现在一楼住院部,没有停留她径直走向住院部大门。
通过望远镜,陈三文看着李梅上了皇冠车。
这女人满脸微笑,显得大方而得体,跟白天威胁文晓东的模样大不相同,上车后她还亲了亲车里的男人。
不一会,皇冠车向市区开去,陈三文跟了上去。
前世给渔农码头送货,夜晚省城的街道陈三文跑过无数遍。没有紧跟目标车辆,碰上路口他就换个方向,在前面等待这辆豪华的金标皇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三文后面还有辆车跟着,渔农码头的两位老大正盯着他的车。
师爷对草帽哥说道:“他对省城街道也太熟悉了。”
“是啊,我的头都快被他甩晕了。”草帽哥笑着说道。
“这人有意思,并不像条子,但是有很多事让我想不通。”师爷说道。
“上次他烧掉我写的字条,就能知道不是警方的人,要不然早干掉他了。”草帽哥认真起来。
“他们这是要去哪,怎么来市中心了。”师爷问道。
“跟着就行了,现在能肯定他白天没骗我们。”
草帽哥已经没有了疑惑,这个乡下小子确实是想干掉病房里的姐弟,就凭这点可以断定对方也是灰道的人,通报内奸变的合理起来,白天闯进新车装配线,看来真是个巧合,最大的心结放了下来,他把手上的冲锋枪甩回后排座。
“少杀一人,胜造七级浮屠啊!”草帽哥笑了笑。
“你要信这些鬼东西,我们死了要下地狱的。”师爷说道。
拍了拍团队老二脑袋,草帽哥笑的更大声了。
皇冠车在人民公园门口停了下来,车上的人没有下车,看样子是在找合适停车的地方。
零点过后的公园门口很安静,地面有些砖块压着塑料布,那是收摊后的小老板占的位。
车子绕过地上的砖块,往门口的景观林靠了靠。
陈三文把车停在公园对面,车子没有熄火,他拿出望远镜看向对面的皇冠车,车里的文晓东正和李梅说着话。
接过文晓东手里的布袋,李梅往里面看了眼,她伸手掏了几叠美钞出来,然后又看了看袋子里的证件。
“你从哪搞这么多美钞,还准备了出国护照。”李梅声音都变得激动起来,欣喜若狂地看向文晓东。她的见识还是少了点,护照没贴照片,也没钢印,充其量就是张没镇的表格,幻想出国已久的李梅被骗了。
“我们一起远走高飞,酒店账上的钱被我划了出来,证件是下午我叫朋友办的,不过你还要我陪着去次大使馆,要不然证件无效。”文晓东微笑看向李梅。
“亲爱的,你原谅我,早上我不应该那样对你,明天你带我去大使馆。”李梅边说边向文晓东怀里倒去。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把这瓶可乐喝了。”
望远镜里的李梅没有犹豫,接过可乐喝了大半瓶,然后开始解文晓东的皮带,她趴下去,脸朝文晓东裤裆,这时候电棒伸向她后脑勺,文晓东把她电晕了过去。
车上的文晓东穿好衣服,他从车后排座拿了个旅行包,装扮过后打开了副驾的车门,自己也从驾驶位下了车。
文晓东戴着宽边渔夫帽,胸前挂着装钱的布袋子,从副驾驶座位把晕过去的李梅拖下了车。
张开李梅的嘴,他把剩下的可乐灌了进去,然后让李梅平躺在水泥地上。
李梅嘴里开始吐带血的泡沫,看样子是氰化物毒发了。
拿起电棒,文晓东对李梅又电又敲的,李梅的大波浪发型因为电击,看起来像个鸡窝。
摸过李梅的口鼻,文晓东把她拖向公园的景观林。
观察情况的陈三文吐了口气。
直到夜视望远镜里的文晓东,被树木完全阻挡,陈三文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