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吃完饭后,沈娇花就一溜烟地跑进了房间里,提起笔准备给李天恩写信。
"娇娇,你咋跑的这么急?"沈柱根实在是有些纳闷。
"俺要给李天恩写信,爹,你猜俺今日看到了谁?"
听到这个丫头又要给李天恩那小子写信,他实在是有些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见到谁了?"沈柱根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俺见到李叔了,刚才在饭桌上,俺都忘记说了。"
其实沈娇花是准备一回来就说的,可是由于慕容杜松的到来,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他,这反倒是让沈娇花忘记了她原本地目的,等吃完饭之后想起要给李天恩写信,这才记起来了这件事。
"李兄?"沈柱根显然也有些高兴,他也是很久没有见到李鸿忠了,这样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实在是让他很挂心。
"他在哪里?"
沈娇花叹了一口气,"李叔受了特别严重的伤。刚从前线那边来,如今人还昏迷不醒呢。"
"什么?"沈柱根明显有些着急,"居然还昏迷不醒,你也不早点说,俺一定得要去看看李兄。"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叹了一口气,"你说这上前线的将士可真是不容易啊,上次见到他就带着伤,这一次居然还受伤,不知道伤得是否严重?"
"李叔已经昏迷不醒了,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你居然还问俺伤情如何。"
沈柱根满头黑线,他也就是习惯性地一问。
"那可否有人照顾他?"
"爹,您放心吧,自然是有人照顾李叔的,在这件事情上,谢之国可要比你我更加上心。"
沈柱根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爹,那就不跟你说了,俺现在就要回房间给李天恩写信。"
沈柱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死丫头,真是的,跑那么快,给那臭小子写信,他想着等李鸿忠恢复好之后,非得要好好说道说道不可。
沈娇花走进房间,提起笔,想了想,便在纸上写道:"李天恩:见字如面,我是沈娇花。"
"已经有些日子未曾收到你的来信了,不知道你是否平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战争的原因,你给我写的信,我并没有收到,我此次写信是有大事要告诉你,你父亲已经辗转到了我这里,受了很严重的伤,不过你放心,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你不必担心,写这封信地目的主要是为了替李叔向你们报平安。"
"我想在前线奋战的战士,恐怕很难将自己的平安信寄回家中,哪怕是李叔的这个级别,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所以我想着就替李叔寄一封信来,当然,这封信也不一定会到你的手中,不过我想着也总得试试看嘛,万一这封信能够到你的手中呢?对了,不知道你是否找到了自己心中另一条报国之路呢?希望你能够按照自己所寻求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平平安安的。"
沈娇花想了想,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想对李天恩说的,终是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和她小弟生分了,毕竟分隔了这么多年。
想了想她只能提起笔写下了落款。
她把手中的纸折了,又折装进信封,跑到邮局里面去。
"这孩子咋跑这么快?"李翠英看着沈娇花风风火火的样子,实在是有些无奈。
沈柱根也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她是要给李天恩那小子寄信啊!"
"你看看你,不就是给天恩寄信吗?瞧瞧你那副表情,真是的,孩子还小呢!"李翠英有些不以为然。
"是是是,咱们娇娇是还小,可李兄不小了,当初他还说了好几次呢,对了,说到李兄,等过几天咱们还得要看看能不能去看望他,他又受了很严重的伤。"
"什么?"李翠英有些惊诧,这么多年她和柳若兰一直通着信,前一段时间柳若兰写信向她诉苦,说许久未曾得到李鸿忠的消息,瞧着字里行间像是极度抑郁不开心似的。
"不行,俺得要给若兰写一封信才行,C帮李鸿忠给她报平安。"说完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沈柱根只觉得满头黑线,这自己交了个兄弟,不仅搭上自家的女儿,怎么如今连媳妇也搭上了吗?偏偏她又不敢讲什么。
跑到邮局寄完信之后,沈娇花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今日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而这封信足足等了大半个月才到李天恩的手中,李天恩看到这几经波折才到他手中的信,十分地开心,摸了又摸,才小心翼翼地拆开,拆信的时候嘴角始终挂着一幅若有似无的笑容,也不知道这丫头给他写了什么信,已经许久未收到她的来信了,自己可是写了一封又一封,只是不知道有没有到她的手中,他边想边拆开了信。
读完第一行,他更有些释然,果然是自己的信没有到达她的手中,他就说嘛,若是到达了沈娇花的手中,沈娇花肯定会给他回几封信,想到这里,他又想,也不知这战火连天的岁月什么时候才能够结束?
若是结束了,他一定会去找沈娇花,再往下读的时候,他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居然会有父亲的消息,他居然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他忍住心中的担心,继续往下读,读着读着,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真是太好了,不过他还是有一些担心,这么严重的伤也不知道沈娇花说已经没有生命安危险了,是真是假?
不过无论如何,把父亲的消息告诉祖母还有母亲都是好的,这么久以来还没有接到父亲的消息,他的母亲都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了,他想着若是再没有李鸿忠的消息,他都怕自己的娘亲熬不住了,想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跑到了柳若兰的房间,敲起了房门,柳若兰此时此刻正在床上躺着,一遍一遍的抚摸着李鸿忠的照片,嘴角带笑,面容却是愁苦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