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忙完了吗？没忙完的话我们一起走吧。”梁芷柔小声问道，还在陈路怀里舍不得出去。
“得亏我忙完了。”陈路揉了揉女孩的脸，“看给我女朋友委屈的。”
梁芷柔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挡的严丝合缝的，不过依旧可以看得见她那略微发红的眼眶。
这要是单纯梁芷柔的摊位没人光顾，陈路可能真就带着她回去了。
但这是对方故意排挤人，他不可能把这哑巴亏咽下去。
梁芷柔没再说话，她的勇气早就用光了，这会只想抱着陈路充电。
“这次没法加分了......”
过了一会儿，梁芷柔小声嘀咕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懂的话。
陈路忍不住笑了一下，“还早呢。”
......
作为陈路最忠心最得力的下属，彭乐云的办事效率那是相当快的。
也没多久，他就搞好横幅送了过来。
陈路站在场馆门口，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
“这都到饭点了，我请你吃煎饼，陪我吃完再回去。”他接过一大堆横幅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这彭乐云完全就是他的哆啦A梦嘛，真好使。
“我带回公司吃吧，还有事没做完。”彭乐云倒也没客气。
“那也行，注意休息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陈路真的买了几个煎饼，手里拿着一个一边啃一边说道，“人生短短几十年，何必把时间浪费在加班上呢？”
彭乐云有些无语，“你作为老板说这话就挺怪的。”
回到场馆，陈路把自己买的煎饼分给两人，自己站在一边研究着远处那些摊位。
“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一句话。”林淼淼突然道。
“什么？”
“那年二十一，杭城漫展，站着如喽啰。”
“我才不玩三十年河东那一套。”陈路拍了拍手上的残渣站起身，“我有仇向来是当场报的。”
他刚想挂横幅，梁芷柔就凑上来陪他一起。
“上面写了什么？”女孩好奇问道。
“挂上你就知道了。”
梁芷柔看着陈路扬起的嘴角，清澈的眼眸中充满了疑惑。
横幅挂上之后，她确实知道了，甚至想当场跑路。
“国内准一线画师木止木生涯仅此一次在漫展签售！”
“你抽歪那么多限定角色，难道还要错过限定画册吗？”
明晃晃几个大字看到她面红耳赤的，她连忙戳了戳陈路的胳膊，“你把话说这么大，以后怎么办啊？”
陈路看着彭乐云准备的东西眉毛也忍不住挑了挑，不过还是淡然道：“咱以后确实不参加漫展啊，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过了一会儿。
“你好？”一个短发女生凑过来小声打着招呼。
林淼淼托着下巴，伸手指了指一旁，百无聊赖道：“厕所在那边。”
“我不是来上厕所的。”女生抬头再次确认了一眼横幅上的字，“木止木大大在哪？”
“是我......”
正坐在一旁被陈路蹂躏双手的梁芷柔怯生生走了过来。
女生一下子就激动了，“我坐了三个多小时高铁过来的！没想到真的能遇见你！”
“我上午快找了一圈了。”短发女孩指着远处说道，“他这漫展有病吧，我要是错过了真的会后悔死的。”
梁芷柔第一次感受到粉丝能有多热情。
这人看她签名的时候眼睛都在放光的。
女生心满意足的看了看手里的签绘，又从桌上拿起一个小礼盒问道；“这个伴手礼多少钱呀？”
“这是我自己做的，免费......”梁芷柔小声道。
“你是神仙吗？”
女孩忍不住再次打量了梁芷柔一眼，虽然打扮的这么严丝合缝，但总觉得一定是一个温柔又漂亮的女孩子。
光这样看着，她都快要犯花痴了。
眼睛真好看。
“大大能合影吗！”
梁芷柔有些为难，心里盘算起该如何礼貌的拒绝。
“不好意思，大佬社恐，不合影噢。”站在一旁的陈路说道。
女孩这才注意到他这号人，不由问道：“你是？”
好像还挺帅。
“我男朋友。”梁芷柔立刻说道。
陈路愣了愣，这憨憨是不是都学会宣示主权了？
“真好。”女生轻轻地点了点头。
送走第一个粉丝，陈路走上前继续捏梁芷柔的手。
“送出去第一份了，开心吗？”
梁芷柔露出来的眼睛弯了弯，浅浅的笑着：“开心。”
她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么热情的善意。
原本还在摸鱼的林淼淼定定地看着这一幕，心说千金还难买美人一笑。
梁芷柔不比那所谓的美人漂亮？
为了自己闺蜜开心点，一点小牺牲算得了什么？
她咬咬牙，朝陈路道：“你先在这看着场子，我回去一趟。”
“干嘛？”
“我回去换衣服！”
十二月的杭城，最低气温无限接近零度。
最近这阵子大雪小雪更是没怎么断过。
林淼淼穿着cos服就来了。
这也是她在公司当土皇帝，陈路不在意的原因之一。
光凭林淼淼对梁芷柔的好，就值得他在公司给她留一个长期饭票。
她的服装一点也不暴露，但是底子不错加上比较专业，其实比那些穿着暴露的要吸睛许多。
这下好了。
本来那么大一张横幅就已经够晃眼了，远处的人还能隐约看到这边站了一个美少女，忍不住就想过来看看。
人是从众心理很强的一种生物，所谓的羊群效应，在人类身上体现出来的次数，可比在羊群中要多得多。
一传十十传百，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这边已经变成这次漫展的打卡地点了。
有来拿限定签绘的。
也有来跟cos女神合影的。
来看的理由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其中还真有木止木这个账号的“十年老粉”
国人对限定限量的东西有着特殊的追求，不然那些无良厂商也不会出那么多限定角色或者限定皮肤。
还有那些标着售完即止，却永远卖不完的东西。
听到木止木签售仅此一次，那些没被安利过梁芷柔账号的人可能会一头雾水。
可能会想，“木止木是谁啊？”
但是，不少人心里疑惑的同时，也会过来凑凑热闹，心想这么大阵仗，一定是个很有名的画师。
或者最后一次签售，那管我认不认识呢，万一要到绝版岂不是血赚？
他们在这样想着这便宜不占白不占，凑过来排队的时候，也在别人眼里给‘木止木是个名气很大的画师’这件事增添了更多真实性。
不断反复，越积越多，陈路最初的目的就达成了。
原本会来这里的只有过来找厕所的人，现在想上厕所的已经挤不进来了。
机会往往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梁芷柔恰好是永远都在拼命努力，可以把握住机会的那类人。
大部分人最初都是本着‘让我看看怎么个事儿’的心理过来看热闹的，最后注意力全都被梁芷柔的画吸引走。
梁芷柔上午还一个签绘没送出去，下午就签名签的手都快断了。
陈路当起私人秘书，替她回答起各种问题。
到人流量比较少的时候，几个人才有工夫休息一下。
“会不会折腾的有点过火？”梁芷柔凑到陈路耳边，一边帮他擦着汗，一边小声说道。
她现在已经是这个漫展上名声最大的人了。
至于她到底有多少粉丝，好像没人在乎，也没人去验证。
“不挺好吗？”陈路不以为然，“等咱们以后年纪大了，再坐在一起提起这事，还能想起我们年轻过。”
没有比幻想以后更能打动女孩子的事情了，梁芷柔晃了会神，随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到下午两点，梁芷柔自己做的伴手礼就已经送完了。
“我运气不错啊，刚好赶上最后一份。”一个男生拿着手里的礼盒，轻笑道。
“那是我的。”陈路说。
“先到先得啊兄弟。”
“怎么看都是我先到的吧。”陈路冷声威胁，一下子搞嗨了，忘了他还要这东西呢，“我比你先到了得有几个小时了。”
这时，梁芷柔凑到陈路身边，踮起脚尖小声道：“没关系，我给你留了最特别的一份。”
话语夹杂着热气拂到他耳中，就跟吹进他心里似的，连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唉，真是冒昧了。”
陈路笑嘻嘻的拿起最后一份伴手礼递到那男生手上，很是大度的说道：“都是兄弟，这个我就让给你了。”
那男生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心心念念想跟陈路抢的伴手礼。
突然感觉自己输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