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宛若脸红得跟番茄一样,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有点心动又有点不爽地想:说好的听我的呢?结果又是这样!我看说什么喜欢都是骗人的,阎景川只是喜欢看自己被他耍得团团转,骗身还要骗心。
正当她无所适从胡思乱想时,男人却突然松开手,喟叹一声贴过来抱住她,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动作。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相贴,互相的心跳声都掩盖不住。
刚刚气氛还那么涩情,怎么突然变得纯爱起来了,项宛若一时没跟上对方的思路,满头问号地呆住。
说到底,他们是合法夫妻,就算对方真要做什么也可以说是夫妻义务,况且她都感觉到对方已经……
她动了下膝盖,感觉男人的身体僵了僵,随即耳边传来无奈的声音:“别折磨我了,若若。”
项宛若有点尴尬,想问他不继续做吗又怕被误会,原来阎景川并不想吗……纠结了半晌,她干脆继续一动不动地扮演一根好看的木头。
阎景川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摩挲她的侧脸。虽然已经在社会和工作中磨练了好几年,表面看起来是个冷静靠谱的大人,但其实他知道小妻子的心思单纯,何况是在这种时候,她的佯装镇定根本完全暴露了她的紧张和无措。
看出她在想什么,阎景川放柔声音安抚道:“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做什么的,好不容易才让你变得依赖我一点,要是真的发生点什么,明天怕是又要变成小鸵鸟躲着人,那我找谁说理去。”
知道小妻子不讨厌自己的触碰就已经足够了,他想要的是对方主动敞开心扉接纳自己,适当的亲密行为可以加快进度,但太激进冒犯反而会适得其反。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项宛若拧着眉毛,咬牙切齿道:“那你刚才是在干嘛!”没有那种想法还招惹暗示她,明显就是故意的。
见她眯着眼睛,小脸皱在一起,男人赶紧装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以为你会喜欢的,明明之前你……”
“啊啊啊——”项宛若死死捂住他的嘴,之前某人失忆的时候她是有偷偷戳过他的胸肌,可是可是,她只是一时好奇,那种情况……谁能忍得住不上手嘛。
而且就只有一两次而已,怎么这种事情记得这么清楚,现在她再把人敲失忆还来得及吗。
阎景川亲了亲她的手心,像引诱人堕落的恶魔一般低语:“没关系的,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
上位者做惯了,表面再风度翩翩,骨子里都带着腹黑,看似将主动权交到对方手上,其实一步一步,做出的事情都在诱惑猎物主动越界。
听出男人声音里藏不住的笑意,项宛若又气又羞。阎景川的段位太高了,一会儿糖衣炮弹一会儿又装弱势,简直把她的弱点摸透了。
凭什么阎景川可以这么游刃有余,难道动心的只有她自己吗?忍一时越想越气,项宛若鼓起小脸,全身用力一把将男人推翻。
阎景川没提防她的突然发作,上下关系互换,被压在床上的人变成了他。
“呵呵……”看到男人意外的表情,项宛若咬着后槽牙勾了勾嘴角,一字一句地反问:“没有我的允许什么都不做是吗?我做什么都不反抗是吧?”
她笑得恶劣:“你最好说到做到呢,阎总。”
糟糕,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阎景川看着打着坏心眼但过分可爱的小妻子,喉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
钟表时针指到“2”,项宛若打了个哈欠,裹住被子翻到床边准备入睡。闭眼前,她斜眼瞄了瞄男人胸前下腹好几个清晰的牙印,心情愉悦极了。
小妻子发完脾气神清气爽地睡了,某些人自作自受引火烧身,只好自己去浴室降温。
……
距离上次跟焦总监通电话已经过去了一周,一直没有收到对方的反馈,项宛若觉得合作的事八成是没有希望了,不过医院领导倒也没有再难为她,她便将这事抛之脑后了。
转眼间又过了七八日,大概是公司最近的事情比较多,阎景川又开始忙起来了,不过倒是有了已婚人士的自觉,基本上都会在十一点前回家,偶尔有空了会约她出门,碰到难搞的工作还会跟她撒娇求安慰。
项宛若难得有了一种正常夫妻相处的感觉。正欣慰时,上面突然传来消息说阎氏集团准备接手医院因资金问题而停滞的项目。
消息是在大会上宣布的,看着周围同事投来的目光,项宛若震惊之余又十分疑惑。
下了会,她找院长询问情况:“袁院长,我想问一下阎氏集团要和医院合作的事情已经确定了吗?”
袁院长笑眯眯地看着她:“是啊,他们集团内部已经立项了,应该过几天就会正式签约。说起来还得多亏了你从中协调呢,不然想拉到阎氏这么好的资源也难啊。”
见她一脸的意外,袁院长又道:“怎么?我以为你已经提前知道了呢,阎总没跟你透露吗?”
项宛若回过神,胡乱搪塞道:“哦,说了,说了。”
回到座位上,她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一片。为什么阎景川一次都没跟自己提过这件事?是怕她为难?现在这又算什么……
楚楚闻八卦而来,偷偷私聊她。
楚楚:【牛啊姐妹,你这算不算一跃成了咱医院的金主了。】
项宛若:【……】
项宛若:【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楚:【不是你跟你老公提的吗?我听说主任私下找你谈过。】
项宛若:【我没有……我哪好直接跟他说,但领导提了又不能不做,没办法只能私下找阎氏集团的投资部负责人牵了个线。话说主任跟我谈话那天就我俩在,你是哪收到的消息?】
楚楚:【嘿嘿,一些八卦人的天赋。】
楚楚:【那你老公也没问你吗?不应该吧。】
项宛若:【……我也觉得奇怪,想问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你说他怎么想的呢?】
楚楚:【你不是说他在重新追求你吗,可能就是想帮帮你呢。】
项宛若:【我就是怕会这样才没有直接找他啊。】
楚楚:【他不找你你就主动找他问问?不然万一有点什么事,这又变成一个心结了。】
“……”
到了晚上十点多,阎景川回来了,司机送他到家就走了。应该是刚刚应酬完,他身上还带着不难闻出的酒气。
还记得之前对方喝了酒胃疼的厉害那次,见他皱着眉仰躺在沙发上,项宛若伸手帮他揉了揉太阳穴,问他:“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
阎景川睁开眼睛看着她,喝了酒之后眼神有些涣散,看清她的脸后,男人讨好地蹭了蹭她的手,小声“嗯”了一声。
项宛若从柜子里拿出胃药,打发他喝下,虽然知道是工作场合难免的情况,她还是忍不住嘟囔:“知道会胃疼还喝这么多,而且不能空腹喝酒你不知道吗?下次再这样就不管你了,让你痛好了。”
男人头发被她揉的有些凌乱,也不反驳地乖巧坐着听她讲话,中间还点点头,正经道:“好,下次他们喝酒我就使劲夹菜,让他们胃疼。”
项宛若:“闭嘴吧你。”
想着他描述的画面,项宛若勾了勾嘴角,把人扶到卧室躺下。看到认真帮自己解领带的小妻子,阎景川突然笑了笑。
项宛若抬眼看他一眼,不解道:“笑什么?”
两个人头挨着头,阎景川说:“突然想起之前那次也是这样,我喝多了胃疼,你喂我吃了药还哄着我入睡,明明那时候你对我都算不上熟悉,我当时就在想你怎么这么乖这么心软。”
其实只是看他难受安抚地拍了拍他而已,项宛若无语:“不然看你疼死吗,正常人都会帮忙的吧。”
男人摇摇头,像呢喃又像撒娇:“不一样,你特别好。”
现在说的倒是好听,项宛若想起之前他的冷淡态度,撇了撇嘴道:“那某些人第二天翻脸不认人,高冷的不行,连当面说声谢谢都没有。”只发了条硬邦邦的感谢短信。
男人捏了捏她的小脸,委屈道:“那不是第二天又紧急出差了吗,根本没机会见到你,而且我明明送了礼物道歉的。”
项宛若想了想,是送了条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来着,可是……“那不是想划清界限,互不相欠的意思吗?”
“……”阎景川无奈地抚了抚额角,他们到底是怎么理解成截然不同的意思的。
项宛若大概也知道是误会了,所以当时阎景川送东西是想缓和他们的关系吗,结果她根本没懂啊。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我以为……是你打发人随便买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有别的含义。”
阎景川摸摸她的头发,叹了口气道:“只能怪我自己,是我当时太别扭没有说清楚。以后不会了,我再送你更好的好不好?”
看着对方温柔的眼睛,项宛若张了张嘴,想找机会问他跟医院合作的事情,又怕破坏现在的气氛,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只轻轻点了点头,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