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强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
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张婉婉死了……
这些事情，还是邹强偷偷和于绿说的。
因为他觉得于绿年纪和张婉婉差不多。
他虽然不觉得张婉婉的死和他有多少关系，但看见于绿还是下意识希望她能远离这里。
王宇沉默着听完，眼神里都是冷意，“张婉婉怀孕了。”
覃虎啊了一声。
王宇说完，直接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覃虎有些慌乱，“大师…大师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钟震寰起身跟上，眼神却在于绿身上流连了一瞬。
那眼神让于绿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直到二人身影绕过玉屏风，出了门，赵利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一把扯过于绿搂在怀里，“怎么和他们说那么多？”
于绿笑着去扯赵利的衣服，“那冤魂已经生了魂丝，也算印证了咱们的方法，虽说还不能确定，但也八九不离十…放任那冤魂不管，一旦引起地府的注意就麻烦了。倒不如让那两个小子把张婉婉的冤魂解决了。省得咱们想办法了…”
赵利点头，伸手在张婉婉胸前摸了一把，“还是你想到周到。只是这魂丝似乎只能连接和冤魂有关的人…用什么办法能够随咱们的心意链接呢？”
于绿笑道，“不急，一步一步一来……”
覃虎坐在一边，面上由最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诧异，最后多了一丝惊恐。
傻子也看出来，这于绿不对劲了。
可随即，他就看见了更加不可思议的画面。
就见于绿宽宽脱了衣服，突然扎进那池塘里，噗通一声。
池塘水很深。因为建在二楼，整个池塘的水深，和一楼举架齐高。
就见于绿在水里翻了个水花，紧接着浮出一条巨大的青绿色鱼尾。
鱼鳍好像张开的蝴蝶翅膀。
覃虎呜呜两声，一脸惊恐的指着于绿，又转头去看赵利。
却发现赵利脸上带笑的靠坐在沙发上，满脸陶醉，“我最喜欢看她吃东西的样子…”
话音刚落，覃虎就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前扯进水里…
救命还没等说出口，整个水面已经被汩汩鲜血染成红色。
于绿好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大口撕咬着覃虎的血肉，脸上是狰狞的笑。
……
王宇这边，和钟震寰出了朝凤酒吧，情绪有些低落，“这事，我有些不想管了。”
钟震寰没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王宇接着说道，“我甚至想帮张婉婉弄死他们…不仅那些和她的死有关的人，那些冷眼旁观的也该死。”
钟震寰又嗯一声，有些感慨，“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反而活着。”
王宇突然想起月缺里的那些英魂。
心里隐隐起了个想法…
“鬼王曾经和我说过，渡化伞里的那些英魂…要么做功德，要么抓替身……你说…”
钟震寰唇角微微勾了勾，之前只觉得王宇很特别，没想到这么特别。
所谓正道最讲究缘法，规矩也多。
抓替身这种事情，虽然可以让冤魂转世投胎，但却为正道不耻。
毕竟一命换一命，也算是杀生害命。
即便那被害之人该死，也该是死在因果之下…
王宇这种想法，他之前不是没想过，但总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做。
见钟震寰没答话，王宇继续说道，“你说我是坏人吗？”
这话一出，钟震寰觉得王宇之前或许还有犹豫，但问出自己是不是坏人时，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了。
于是他十分无所谓的挑眉，“这世间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本来就没有明确的分界，不过是人们为了约束自己，约束他人创造出来的。对于每一个独立个体来说，你觉得对的就是善，你觉得不对，就是恶…”
王宇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也对，那我就替天行道一回。”
钟震寰也跟着笑起来，“既然行道，就行自己的道，不必替天。”
王宇更高兴起来，“对，我是姥姥派的传人，奉行的原则就是去他姥姥的。”
钟震寰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对，去他姥姥的。”
人各有命，只是这命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所谓天道，所谓规则…
二人笑了一会儿，钟震寰收了笑容，正色说道，“我觉得那个于绿不太对劲…”
王宇也沉默下来，面上有些惋惜，“我店里那个伙计，对那姑娘动了些心思的。”
钟震寰又沉默下来。
午夜的城市很安静，之前酒吧里的狂欢也好像是一场梦。
和人们一起睡下的不止是城市，还有掩藏在这城市里的爱恨，以及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