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齐三千精锐士卒,将朝贡所需的牛羊的备齐,即日起,准备入关。”脱欢的的嗓音有些低沉。
佐官名为巴哈,是脱欢极为信任的左膀右臂,闻言急忙问道:“要一路劫掠吗?”
脱欢愣了愣,然后看向巴哈,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入了关还劫掠?真当咱们这三千精锐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那老皇帝还没死了,大明兵锋还没完全落魄,在关内劫掠,是嫌命长?”
巴哈低着头,嗫嚅的说道:“是我错了。”
脱欢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看看,这大明兵锋如何,老皇帝的身体如何,这很重要。”
“这皇帝已经快活了一甲子了,年轻时候趴冰卧雪,风餐露宿,身体应该早就垮了才是,结果还硬挺着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巴哈在一旁说道,也不知道是在揣测还是在诅咒。
“希望如此吧,不过总归没几年时间了,我还有一点非常好奇,就是他的继任者,到底有几分本事,如果不足虑,那我们的大业,或许真的有机会。”
“对了,太平和把秃孛罗这两个废物,是不是也去朝贡了?”脱欢想到了自己的大业,就想到了这两个拦路的人物。
当初大元灭亡之后,强臣猛可帖木儿占据鞑靼西部的广袤草原,死后一分为三,分别是脱欢之父马哈木,太平,把秃孛罗。
三则后如朝贡马,建立朝贡体系,朱棣封马哈木为顺宁王,太平为贤义王,把秃孛罗为安乐王。
想要完成自己的宏伟大业,那必须先统一瓦剌,要是这两人有些志气,有心反抗大明,那自然是不谋而合,可这两人完全就是混吃等死的废物,反抗明廷?你也不看看明廷有多强大?
所以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两人,他脱欢早晚都会把他们干掉!
“是的,已经先一步去了,太平之子捏烈忽也都去了。”巴哈表示肯定。
“老子和儿子一起去,这位贤义王,倒是恭顺的很,不过也好,让这几个废材看看我脱欢之力!”
巴哈连连颔首,说了好些拍马屁的话。
少顷,朝贡所需的牛羊都已备齐,三千精锐士卒背着劲弩,骑在矮小到耐力极佳的蒙古马上,脱欢看着这支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卒,心中豪气干云!
这就是我瓦剌的精锐!
脱欢高举手中弯刀,朗声说道:“入关!”
……
朱瞻壑刚一回府,张谦就已经在府门等待。
张谦与朱瞻壑之间的关系,那简直是势同水火,梁子是老早就结下了,和巨大多数宦官一样,张谦狭隘且偏执,你得罪了,我就要将你往死里整。
于是他拼命的在朱棣面前上眼药,告朱瞻壑的黑状,只是不知怎地,这汉王世子朱瞻壑是越告越红火,当了五经博士,还被陛下委以重任,受到褒奖,连汉王都莫名其妙受到了两次褒奖。
他不理解,只是觉得可能是火候还不够,于是继续不停在陛下面前上眼药,期待有一天量变能引起质变。
但是他发现,这一天越来越远了,甚至连陛下都对他,有了一些疏离之感。
都是该死的汉王世子,自从有他在,他张谦就没顺遂过!真想一拳打爆他那张帅气的脸庞。
结果今天,陛下又要叫汉王世子入宫,而且还指名道姓要让他去请,而且一定要客气,张谦没奈何,只得亲自出马,在凌冽的寒风之中静静等待。
这一等,差不多就是一天。
“世子殿下,陛下请你入宫。”看到朱瞻壑回来,张谦急忙上前,张谦的一颗心终于火热起来,狗贼,你再不来,老子都要挺不住了。
但是表面上,他还是装出一副冰冷的样子,不冷不热的说道。
“呀,是张公公啊,寒风凌厉的,怎么都不生活,就这样干坐着,府内的人呢,怎么都不给张公公生火?”朱瞻壑人还没到,阴阳怪气我的声音就已经出来。
张谦心中那个气啊,自从到了汉王府,府内的家丁将他迎如府中之后,就再也没人管过他,别说炭火,连茶都没有一杯。
他也曾大声喊人,强调自己的身份地位,可就是没人理会他,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总可能跟这些下人理论一番吧,只得在客厅之中枯坐,结果这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
“呵呵,世子殿下好门人,竟然如此待客!”张谦听到朱瞻壑阴阳怪气的声音,也是一阵恼怒,也跟着阴阳怪气起来。
朱瞻壑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怎么是张公公亲自前来?您身份尊贵,也不怕感染了风寒?难不成是陛下指名道姓要张公公来?”
朱瞻壑心里有个猜测。
张谦作为司礼监随堂太监,整个宦官体系,地位比他高的,不多,听说干儿子都有十几个,如果陛下传信,那张谦可能随便差使一个人来就行了,完全不必亲自前来。
所以,很有可能是皇爷爷要他来的。
而原因?那多半就是皇爷爷知晓他与张谦有嫌隙,而皇爷爷对他朱瞻壑又无比重视,所以把这个人送到他面前,让他出气。
张谦气得直咬牙,狠狠的说道:“哪有世子身份尊贵?陛下钦点咱家作为天使,前来请汉王世子入宫,结果汉王世子就是如此慢待天使的?果真是身份尊贵,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朱瞻壑一听张谦的话语,钦点天使这四个字,就知晓自己猜的没错。
狗一样的东西,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在这耀武扬威!
皇爷爷给他人情,他就收下,而且皇爷爷多半是为接下来进宫做打算,卖了他一个人情,总得拿出等价的东西进行偿还才是。
朱瞻壑早就想收拾这个人了,于是缓缓走到张谦面前,双手负后,脸上带笑,一看就非常的和蔼可亲。
张谦梗着脖子,想着这小子多半是被咱家这几句话给镇住了,于是放肆的说道:“世子殿下,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咱家都是要在陛下面前参你一参的!”
朱瞻壑陡然色变,收敛笑容,同时负后的左手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在了张谦的脸上。
这一掌势大力沉,直接将张谦摔翻在地,趴在地上,一口血水喷出,还夹杂两颗破碎的牙齿。
好在收了力,不然以朱瞻壑的武学修为,一掌都能把张谦的头给打掉。
“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在本世子面前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