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好好说过这件事吗？”
“那家伙根本听不进去。”
在提到玫瑰的时候，夜莺的情绪有些波动。
许岑怀疑自己莫名拿到了调解员的身份卡，但她没有证据。
“玫瑰既然有制造幻境的能力，那能让他为自己造个梦然后体验你的感受吗？”
“他不会照做的。毕竟听上去就像是调虎离山。”
“还有其他方法吗？”
忽然，许岑的耳边响起了电流“滋滋滋”的声音。
随着夜莺开口说出一段听不懂的话语，在夜莺周围围着她的人动作都停滞了一瞬，片刻后其他人虽然恢复，但那动作速度很明显变慢了许多。
只有这个夜莺和许岑所在的结界保持正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惊悚游戏是不会允许的。”
“为什么？”
“你知道副本探索度一旦达到100％，那么副本就会永久关闭的事情吗？”
“我知道。”
“副本可以重复探索，所以你们口中的‘大佬’完全可以去一次又一次刷副本，那为什么探索度达到100％的副本寥寥无几呢？”
“惊悚游戏在阻止这种事情。”
“聪明。玫瑰都是他们救的，幻境的能力也是他们给予的。换言之，玫瑰能做到的，他们也可以。”
许岑顿时明白了夜莺话中的意思。
惊悚世界背后的运营者可以操控副本里的生物，抹去不必要的记忆、激发负面情绪之类的事情也完全可以做到。
有些积极的鬼怪不需要惊悚游戏的监视，只需要稍微施加一些负面情绪，他们便会以杀人为乐。
而像玫瑰他们这样没有情感又有鬼陪伴互相取暖的鬼怪，这种东西对他们来说完全无效。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呢？”
玫瑰也是，夜莺也是，这两个最应该是反派的人却都在帮助她。
“规则是死的，但规则之外的东西是可以去干涉的。”
简言之，就是只要不触犯规则，他们都不会出手。
“你是为数不多已经得知线索并且明知有危险却还来找我的人，我也好久没和人聊聊天了。”
“所以你们真的是夜莺和玫瑰本人，而不是根据剧本招聘的演员？”
“演员？听上去很有意思，可惜没机会……”
玫瑰越说越小声，后面的话几乎听不清了。
“无论是这次还是以后，有机会再来看看我吧。”
夜莺咳嗽了几声，随后许岑耳边又再次响起电流声，在最后的关头，她似乎听见夜莺在说——。
“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夜莺上一秒还在跟许岑讲掏心窝子的话，下一秒就又恢复成公事公办的态度。
“没有其他办法。”
“抱歉，可能有些冒犯。我是真心的，可以给我一个信物吗？一个让玫瑰看见便能得知我是来帮忙的存在。”
我是真心的，想帮助你们。
无论是为了帮他们解脱还是其他。
就在刚才玫瑰给自己交底的时候，许岑那好久不说话的系统开口了。
“惊悚游戏和你穿越的事情有关。”
她之前问过好几次系统这件事，但每次系统都避而不谈。
而这次既然找到了线索，她就不会再放手。
“如果现状一切安好，那就没有穿越的必要。”
所以说，她一定是来打破某种平衡的。
那首先有关联的，就是副本探索度。
另一边，夜莺似乎并不理解许岑说要是“真心”的话语。
在她眼中，明明已经有了其他更加稳妥的通关方法，为什么还要以身涉险？
夜莺虽然想不明白，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她将脖颈上带着音符装饰的项链取下，递给许岑。
“那就拜托了。”
无论是单次里副本的帮忙，还是时长为永恒的解救。
而在他人眼中，许岑完全是在自言自语。直到夜莺拿出一个东西递给许岑后，他们才能听见夜莺用沙哑的声音说——
“请在晓光来临之前，于钟塔之上奏响理想的词曲。”
“啊？”
唐鸢然的反应非常真实，和许岑第一次听夜莺的提示时简直一模一样。
付修的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不知是想到了他的天赋还是因为有些不明白线索。
随后的时间里，不管其他人再问什么，夜莺都没有再做出回复。
“夜莺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
“空气中没有血腥味。”
许岑趁别人都在关注夜莺，自己一个人调查着其他地方。
抬头依旧能看见天空，低头仍旧是那一片花园。
但许岑总觉得有违和的地方。
她看着杂乱的光线，一步步回溯到光被折射的地方。
“是镜子!”
顶楼的角落里，赫然多出了一面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