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莫，今晚去钟塔不？”
许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她立刻端起椅子来到厨房门口，询问里面正忙碌着的祁莫。
“你今晚去开？”
“是的。”
“具体几点？”
“晚上十一点半出门。”
“去。”
许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如此果断，都不问问自己为什么决定今晚那个时间点去。
她不知道的是，实际上祁莫完全是通过套她的话，知道她已经有了相关的线索才决定去的。
虽然都被对方算计了，但这一波许岑得到了想要的回答，祁莫得到了想要的线索。
也算是一种双赢了。
餐桌上许岑也告知了其他人此事，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来了。
是夜。
许岑到达钟塔时发现其他人都到了。
“不是约的十一点半才出门吗？”
她抬头确认了一下。
现在的确才十一点二十。
她本来是想早点来看看玫瑰态度来着，但其他人为什么会这么早啊？！
但许岑也不多说什么，她直接走上去打开铁门。
在开启瞬间，她收到了一条提示。
“您获得了夜莺的注视。”
许岑表情呆愣了瞬，随后她迅速调整好状态，恢复原本的模样。
所幸其他人都在她身后，没有看见她一闪而过的异样。
“走吧。”
她轻推一下，门便打开了。
钟塔里的模样和过去相同，除了那火焰烧灼过的痕迹，看上去和过去一样干净。
“有人在定期打扫钟塔。”
这是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许岑在底层四处张望着。而其他人似乎是在等别人打头阵，都没有做出上楼的动作。
也对，毕竟在一般玩家眼里，楼上关着什么还是未知的，是敌是友也是未知的。
再加上规则里语焉不详的那句“靠近钟塔有生命危险”，是个人都不会冒险。
底层没有什么可以藏纳东西的地方，她摸了一圈墙壁也没有机关。
许岑倒是不介意走第一个，毕竟她知道上面是什么。
见她迈步上楼，其他人也跟着上去。
钟塔和过去没有丝毫变化，许岑毕竟是第三次走这路，已经走得有些熟悉了。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队伍很快就散开。
走着走着许岑回头，发现原本走在队伍最后的祁染现在离自己最近，几乎就是几步之差。
祁莫离祁染大概十几阶楼梯，而灯光黯淡下，付修和唐鸢然在哪根本看不清。
“许岑。”
许岑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作为回答，但很快她就感到疑惑。
祁染主动跟她搭话了？
看到许岑正不解地盯着自己，祁染将身侧无风而飘的白发别至耳后，笑得恣肆。
“我对你很感兴趣，还有你的天赋。”
“什……”
“走吧。”
许岑原本想说“什么意思”，但却被对方打断了。
她只觉得这没头没脑的对话简直莫名其妙，待完全反应后又觉得头皮发麻。
“她真的知道我有天赋了？怎么知道的？”
见祁莫逐渐靠近，少女也深知现在不是谈话的时候，于是继续向上。
只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她脚下差点踩滑。
“小心哦。”
祁染口头上这样说着，但那不甚在意的口吻加上毫无伸手帮忙的表现，能看出这句话只是随意说说。
“谢谢。”
没过多久，许岑便到了楼顶。
月色倾盆而下，透过窗户洒进钟塔，勾勒出坐在窗边的人影。
夜莺的脖子缠上了一圈绷带，除此之外和之前看见的模样没有多大差别。
她看上去对许岑的到来并不意外。见许岑盯着她，她还有些俏皮的对许岑眨了眨眼。随后一道声音便凭空在许岑脑海响起。
“你来啦。”
耳边声音轻柔，似水池中的潺潺泉水击打石块。
许岑想到了第一次来钟塔的时候，对方似乎并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传递线索。
少女又想到自己和系统用心声沟通的方式，于是在心中默念三遍。
“你还好吗？”
“……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并不是。”
面前的夜莺笑得温柔，像三月春日中拂面的清风。
脑中的声音有些僵硬，像长时间没有检修的机械。
“好家伙，把系统叫出来了。”
许岑也不瞎摸索了，她连忙走到夜莺面前蹲下。
少女犹豫半天，不知如何开口。
“不必拘谨，叫我夜莺就好，你应该也知道了。”
夜莺看出许岑纠结的点，适时开口。
“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呢？不过是无意义的悲怆和精神上的哀悼罢了。”
许岑检查了周围才发现，夜莺并没有被铁链之类的东西桎梏住。
“明明已经拿到线索了，为什么还要来冒险呢？”
“玫瑰，”许岑下意识就叫出了这个名字，在确定对方没有制止她后才接着说，“他说不阻止我来调查。”
“是这样吗？为什么呢。”
回荡着的脚步声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到达了顶层。
许岑也不是很在意这一点，她只担心玫瑰突然出现。
“你有告诉过玫瑰你的感受吗？”
“我能有什么感受呢？所有的情绪都是虚无缥缈而触不可及的。”
“那你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理想呢？”
“宿命是不可逃避的。除此就像玫瑰为什么关住我一样，我同样不想见到那样的可能性。”
说来也对，夜莺肯定是要比她要了解玫瑰的。既然她都能看出玫瑰的计划，夜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所以压根不存在第三种解法吗？”
许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