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胡是一种解表的中药，而壮阳本是大补，加上柴胡过后，就成了卸了他的阳气，久服会伤肝伤肾，从而成为催命药。”沈南州解释道。
“可是配药的李长寿已经不见了。那线索可又断了。”王勇苦恼地说。
“那也未必。不过我们先看看李成的尸体。”
义庄的条件简陋，但是装备也算齐全。为了更好地存放儿子的尸体，李雄将不少冰块搬进了冰窖。堆积在尸首的周围。
在这个时代，制冰技术已经非常完善。每到夏日，商贩们都会在街头售卖冷饮，大户人家也会用冰块来消暑纳凉。李家为了独子，更是舍得付出。
沈柚白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将视线投到李成身上。前一个拈花惹草的小侯爷成了一堆灰烬，这个则变成了一具不言不语的尸体。此刻，李成的尸体已经被沈南州剥个精光，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努力不朝李成的下半身看去，那东西看了，怕是会长针眼吧。
“果然铁杵磨成针。男人的宝贝还是要保护好。”王勇细细端详了一番，说道。
“……”沈柚白无话可说。
看着这具保存的很好的尸体，沈柚白仔细看着每一寸的皮肤，连手掌心和脚板都没有放过。最后落到头上。
李成的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只有冰冻久了一层诡异的颜色。
只有头顶没看过了。
沈柚白将手伸进李成的头发间。忽然露出古怪的神色。
沈南川立刻就发现了：“怎么了？”
“爷爷，你来摸这里。”
沈南川按照她说的，伸手过去，抚摸片刻，眉头深深皱起。“这是百会穴。用针扎百会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遭受重击则有生命的危险。这凹陷？”
王勇见状，也跟着上前摸了摸。百会穴竟然略有凹陷，和常人的不一样：“这肯定是日日敲击的效果。”
他是习武之人，对这方面更加了解。
“只要以适当的力度，日日敲击，一时半会死不了，久了就难说了。”
“这样说来，只有跟李成朝夕相处的枕边人才能做到了。”沈柚白摸着自己的下巴，“还有柴胡也是致命原因之一，看来还得到仁和堂查一查。”
在去之前，还得先见一个人，李成的贴身小厮——李福来。
李成不可能亲自去买壮阳药，那么他能用的人就只有李福来了。
……
安静的审讯室，李福来一脸忐忑地看着沈柚白和王勇。旁边的刑具上布满了审讯留下的陈年痕迹，让他非常害怕。
“李福来，你认识这张方子么？”沈柚白将沈南州的方子将药材打乱顺序，重新誊抄了一遍，递给李福来。
李福来看了看，连连点头：“这就是我给少爷捡药的方子。之前小的帮少爷抓药的时候常见。只是，”李福来迟疑道，“以前的药方上面好像没有柴胡。”
王勇锐利的眼睛紧盯着李福来：“上一次抓药是什么时候？”
“上，上个月吧。”
“要确切的日期，仔细回想。”王勇拿着一块洛铁在火堆上晃悠。
“我，我想起来了，是上月十八。因为两天后就是少爷去找清幽姑娘的日子，这药得提前准备好！”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被王勇这么一吓唬，李福来还真想起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尿湿的裤子。
王勇手一挥，示意旁边的衙役把他拉下去。沈柚白看着地上湿润的一团，古代的世界真的好可怕。她简直不敢想，像上次那种情况她假如没有办法，衙役朝她用刑可怎么办？
不行，她要自救！藏在义庄里真的没出路，遇上点有权势的人都只有一个死字。
心里盘算着，两人又来到仁心堂。刚见到两人的身影，钟掌柜一脸苦笑地走了过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呀？”
民不与官斗，官字两张口，口口吃人。这两天衙门的人不时来门口走一遭，连带着生意也淡了不少。
“把上月十八到二十的配药记录查找出来。”王勇凶神恶煞地说。
钟掌柜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是，小的马上就去。”
他连忙招呼几个伙计和配药的大夫将门关上，然后开始查找记录。
每个药店都有自己的配药记录。因为人命关天，一个不好就会出现死人的情况。也为了防止同行阴人，白纸黑字写下来是最好的。
这时候就方便了他们。
有了确切日期，记录翻起来很快。哪个方子，用了哪些药材，上面记录得清清楚楚。当看到第五页的时候，就瞧见了壮阳药几个字，后面一系列药名，唯独没有柴胡。
再看看出库记录，也没有柴胡的记录。
也就是说，李成的壮阳药里的柴胡，一定不是来自于仁心堂。
这样看来，李长寿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害怕被别人找到线索，干脆就从其他的药房买药。不过现在，这条线索已经清晰地浮现在两人眼前。
王勇马上对两个衙役吩咐道：“去查全城的店铺，看哪间药铺在上月十八出售了大量柴胡。”
流云城就这么巴掌大块地方，衙役们很快就查到了买药人，那人果然是李长寿。
只是这李长寿始终没有找到，仿佛凭空消失一样。
还有李成头顶上的凹陷处，亲近之人排查起来也是有一定的难度。
对了，清幽姑娘！
两人对视一眼，这勾栏院里还有条线索没去探查。
说到青楼，那可是穿越者最为推崇的地方，多少女子穿越到了这儿然后用各种手段崛起。
不过这青楼的讲究也多得很。勾栏最开始是百戏杂剧演出的地方，后来则演变成了妓馆，面对的都是普通百姓，里面的质量参差不齐。
青楼呢高雅一些，主要客户是富商和达官显贵。里面的女子从小就受到严格的筛选，只有附和上层男性的需求才能爬到青楼顶端，更不用说还有花魁的存在了。
还有种就是教坊司，那可是很多男人的梦。
听到这里，沈柚白咂咂嘴，这不就是发廊、会所的区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