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肉特别好吃。”何涛沉思,“可能就是看小侯爷白白胖胖,看起来特别可口?”
“然后在烹饪时火候过大然后把一不小心就把他烧了么?”青衣男子冷哼一声。
何涛语塞。
陈光明拿着扇子在桌上敲了敲:“妖怪吃人也不无可能。活生生的肉多诱人,何况小侯爷这种锦衣玉食的。”
“咱们也可以这样想,幕后主使对小侯爷平时的所作所为很不满,于是请来了大妖怪。”何涛心里一动。
“于是在场那么多人,只有小侯爷死了?”青衣男子紧抿住嘴巴。
“小侯爷第二天去小酒馆就是临时起意,妖物却能在那里提前埋伏,难不成小侯爷身边有内应?”陈光明说着,看了看徐文杰,“要不去把小侯爷身边的人带来问问?”
“小侯爷身边的人现在还关在牢房里。”徐文杰看了看三人,自从发生了这种事,小侯爷身边的人就挂在邢架上没下来过,吊着一口气。
思路又卡住了,四人一阵沉默。
陈光明仔细看着卷宗,试图从上面找出疑点。何涛又从兜里掏出两个核桃滴溜溜转着,这次他捏的紧紧的。青衣男子则抚摸着鸽子的脑袋。
相比之下,名叫季宴礼的青衣男子神色并不沉重,驱魔司的任务更多的是驱魔,现在没有妖怪,他也无能为力。任凭三人叹气。
……
“这儿有妖怪?”
沈柚白紧紧抓住沈南州的衣袖,脸色发白。感受到了老天爷深深的恶意。
在这个世界,妖怪和人类一起共存。
最开始弱小无助的人类处于弱势,不少人被妖怪吃掉。但后来,随着人类发现天地间有股神秘的灵源力量。经过很多杰出人类的付出,终于可以将这种力量用来制作法器和阵法。并成立了驱魔司,镇压妖兽。
在这几万年的时间里,妖怪和人类爆发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争。妖怪逐渐被逼到了西南边陲,从那以后,人类的世界里就少有见妖怪的身影。
因为妖怪不怎么出现在人类世界里,镇魔司也渐渐进入幕后。没想到这次又出现了。
不过,沈柚白怕啊,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而她只会花拳绣腿,哪里敢上?
曾经读书时候也曾幻想过穿越到古代装逼,大杀四方,最后抱得美人归,没想到现实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办,怎么办!”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紧紧抓住沈南州的衣服,“爷爷,我们来分析分析。”
“小侯爷死了?只有剩了灰?那他身边的人呢?有没有受伤?这个妖怪,电视上来自青丘的狐狸男的俊女的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啪。”沈柚白给了自己一巴掌,“色字头上一把刀。”
现在最关键的是把事情理顺,这才能救她和爷爷,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她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两点:
一:小侯爷平白无故起火!
二:小侯爷着火后成了灰烬。
看来她还是得忍着心里的惧怕回到现场看一看,估计现在的妖怪也没有这样的能力精准地只烧一人,要不然老早就被抓住了。
除非……不是妖怪。
沈柚白想了片刻,越来越觉得可能真的不是妖怪。没见过猪跑还没吃过猪肉么?妖怪的能力也不是无限大,可能真的是人。
那么,他肯定会在现场留下痕迹。
现场的各种信息和线索在她的脑海中交织,她仿佛回到了午时的小酒馆!
当时她刚和店小二说完话,沈南州剥完花生米朝嘴里扔去,又拿起桌上的酒壶。
而小侯爷就坐在他的身后!怀里搂着个明艳的少女,旁边还坐了三个人。
轰!
忽然小侯爷的胸前冒出了火苗!怀里的少女吓得滚了出去,就在旁边的人愣神的时候,小侯爷悄无声息地被烧光了。
最后只有明艳少女的一声尖叫。
这一声惊叫,仿佛就在沈柚白的脑海中响起来,她条件性的握紧身边的东西,没想到听到的是沈南州的痛呼声。
“我知道了!爷爷,我知道了!哈哈哈,我知道小侯爷是怎么死的了!”
“啥?”沈南州看着狂笑的娃,这孩子就蹲了会儿大牢,不会傻了吧?
……
后衙,季宴礼喂完了核桃,又不知从哪儿摸出几颗花生,骨节分明,纤细如玉的手轻轻一捏,花生壳碎开,毫不在意鸽子迫切的眼光,慢斯条理地剥着。
一名衙役迈着大步走进来,看见屋里愁云惨淡的模样,压低声音,躬身道:“各位大人,狱卒来报,沈仵作的小孙子带来了。各位大人?”
屋里的四人目光如炬盯着他。
沈仵作案发时确实在现场,只是当时喝醉了没问到信息,他那孙子年纪不大吧?
徐府尹见众人不说话,沉吟片刻:“把人带进来。”
很快,爷孙两人就被衙役带了进去。
刚走进后衙,沈柚白就感觉有两道锐利的视线投向自己。
穿玄色披风的应该就是锦衣卫的人,那中间那个就是大理寺的了?边上的小哥哥这颜值……太帅了吧……娶妻了吗?
季宴礼感觉到她投过去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看了回来。
顿时,沈柚白迅速低头,做出一副谦卑的模样。
陈光明端坐中间,颇有威严的审问起来:“沈柚白,今天找你来,你可要想清楚,小侯爷当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面对陈光明的逼问,沈柚白心想,要不是她在现代见多识广,还真会被他唬住。不过,这些官场老油条肯听她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沈柚白冷静说道:“大人,就在之前,沈仵作来找我了。我们回忆了一下案发现场。”
沈柚白的表情真的不能再真。在场的人都知道沈柚白,身为在场人员,已经被翻来覆去查过好多次了。
“那你可有发现?”陈光明继续问。“我们从中推理出了案发情况……”
“等等,”陈光明打断她,神情变得严肃,“就你们两人在大牢里见的那一面,就可以理清案情了?”
这不是把他们当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