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弗拉索夫,我还没去找你的麻烦,你反倒先将我一军!”
孙谦等人见到逃兵已是9月2日凌晨,士兵借了老乡的衣服混上火车这才来到罗夫诺。
“这个人渣,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他的真面目,现在三营被他用卑劣的手段骗走,恐怕连咱们的命令也不愿听了。”
从睡梦中清醒的朱赫来暗骂一声,立刻明白事态紧急,如果不及时阻止对方,恐怕他会酿出更大的祸端。
“可他怎么敢的,谎言终究是谎言,一旦我们发动宣传攻势戳破他的阴谋,我们的战士会立即将他抛弃。”
安德烈波夫有些迷惑的和列夫对视了一眼,他们从不敢和二营的士兵撒谎,更不敢瞒着他们做出违背指挥部的事情,弗拉索夫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
这和二营经常由指挥部直辖有关系,刚出现不对劲的苗头立马就会得到制止,去官僚化同样做的毫无阻碍。
“目前的问题是如何抓住弗拉索夫,不能让他把三营带到沟里去了。”
灯光摇曳下,孙谦望着阴影中的地图皱起了眉头。
如果这是修正主义的反攻倒算,那么不应该只有这点动作,除非他们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给莫斯科中央打一份电报,将我们的推测都发过去,我坚信暗处的敌人已经露出了獠牙,或许大的变动即将到来。”
然而孙谦还是低估了敌人的凶残程度,时间来到几个小时后,阴沉的云朵从天空坠下,压的人们喘不过气来。
幽蓝色的电光穿过密集的电网,带来了导师遇袭的噩耗,整个乌克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震动。
正当众人浑浑噩噩的不知如何是好时,革委会忽然被新成立的中央宣布为非法机构,托洛茨基号召政府将其解散。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事情还是变成了这样?
如此一来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改变吗,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历史的原点……不,甚至比历史上更糟糕。
失去导师的苏维埃将会走向何方,苏联还能建立吗,这些事情压得孙谦喘不过气来。
他忽然发现由于自己强行干预历史,将整个人类社会带向了未知的,迷茫的方向。
苏维埃这辆失控的列车在约瑟夫和托洛茨基的斗争中又会驶向何处,该死的,真是该死啊!
“到底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沉默的会议室里忽然爆发出强烈的呐喊,孙谦抱着脑袋狠狠的撞在桌上,吓得众人赶紧将他拉住。
“孙你冷静一点,我们的革命还没有失败,苏维埃现在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你得打起精神来!”
朱赫来拉住暴躁的孙谦,几人合力将他按在座位上。
“虽然现在托洛茨基那个坏家伙坐在中央的位置上,但我们还有约瑟夫还有捷尔任斯基,还有千千万万支持我们的人民群众,只要我们坚定的拨乱反正总会赢的!”
诺兰德尔见不得他这样,宽厚的手掌将他用力抱住。
“怎么冷静,这群人连导师都敢杀害,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孙谦绝望的挣扎了几下,“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支持我们,一旦我们这批老布尔什维克党员死了,红旗立马就会落地,群众哪里会真正支持我们呢!”
“够了!哭哭啼啼的你还是个男人吗?”朱赫来炸开了狮子般的鬃毛,拎起领子把他拽到了街上。
“看看这欣欣向荣的场景吧,看看这群支持我们建设的民众吗,你想让他们知道尊敬的孙司令员已经投降了吗?”
“列昂尼德,你告诉他你投降了吗?”朱赫来抓住小勃列日涅夫,凶狠的瞪着他。
“没有,我坚决同修正主义与肘子派作斗争,孙叔叔你不要放弃啊。”
小勃列日涅夫还沉浸在导师逝去的痛苦中,但在苦难中长大的孩子天生拥有坚韧的品质,抹干净眼泪抛弃幻想准备斗争。
周围的群众纷纷围了过来,一双双温和的手拉住他的衣服。
“孙司令员,导师虽然走了,但革命的事业并没有到头,我们还等着你带领我们继续前进呢。”
“当初咱们在佘佩托夫卡才一百多人,面对三千敌人的时候咱们放弃过吗,现在遇到官僚挡路,遇到资本阻碍,我们手里的步枪就软弱了吗?”
“孙司令员,再带我们冲一次吧,就算我只有一条胳膊也绝不让反动派夺取胜利的果实。”
周围的群众围了过来,他们不认识导师,也不了解其人到底如何,只知道是孙司令员筚路蓝缕的带领他们开创了新纪元。
是孙司令员赶走了德国人,打击了各路白匪,将民主与希望带到了佘佩托夫卡,带到了罗夫诺,带到了乌克兰西部。
他提出的军队耕种计划养活了十几万逃难来的百姓,农村生产合作社更是让农民们这几年腰包里第一次有了票子。
鞍钢宪法与废除一长制让工人同志们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积极肯干的人一度拿到了超过底薪两倍的工钱,香肠与熏鱼每周都能端上餐桌。
对于生活在乌克兰西部的工农来说,孙才是他们的信仰,是他们的衷心拥护的领导。
“我……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就算只有我们还在坚持革命,也一定要将红旗继续打下去。”
回到指挥部中,孙谦洗了把脸重新坐到位置上,目光炯炯有神的环视四周。
朱赫来、诺兰德尔、师廖玛、列夫和安德烈波夫分别坐在长桌两侧,他们在等他说话,等着主心骨挺立起来。
“事到如今,除了文斗就只剩下武斗,三营官兵是必须收回来的,决不允许弗兰格尔继续作乱!”
“二营能抽调多少兵力,我们的空军部队能否对叛军指挥部发起空袭?”
见孙恢复了往日的精干,列夫摇摇头说道。
“大规模调动军队很难不被发现,我们需要制定更加完善的作战计划,比如说:声东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