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匪士兵在林子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几十米外的树丛里藏着的两个人。
几分钟后他们折返回来,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两个白匪点燃了火把,他们要烧毁这座木屋!
“不行,阿加莎他们在屋子里,我要去救他们!”男孩儿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按得死死的。
“福明,你相信阿姨吗,我出去引开敌人,你带着阿加莎他们立即去洛奇齐涅找红军!”女人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朝着西边一跃而起。
“叶列娜阿姨!”
“记住一定要把消息带出去,你可是少先队员!”
白匪士兵立即发现女人的踪影,翻身上马欢笑着追了过去。
福明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虽然大人们都说叶列娜阿姨是坏人,可他不这样认为。
哪个坏人会把面包留给他们这些小孩儿吃,哪个坏人会背着发烧的孩子前往二十公里外的佘佩托夫卡看病,哪个坏人会为了救人……以身为饵?
一定是他们搞错了,叶列娜阿姨绝不会是坏人!
眼泪决堤的流淌,他就像一个懦夫似的,躲在树丛中眼睁睁看着叶列娜被几个淫笑的白匪抓走。
“没时间悲伤了,父母还在村子里,我得赶紧把消息送到洛奇齐涅村。”福明呜咽着跑进木屋,放出了小伙伴们。
“我们不能这样走了,叶列娜阿姨会死的!”阿加莎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闹着要回去,地窖里有一把步枪,或许可以用它……
“阿加莎!”福明低吼一声:“我们是少先队员,要担起责任来,眼下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消息带回去,否则会死很多人!”
他说服了同伴,孩子们一步三回头的往北走去。
村子里时不时响起诡异的枪声,让哥萨克骑兵们无比头疼,明明看见敌人就躲在屋子里,跑过去却没有任何发现。
总不能是见鬼了吧!
“他们总不能是飞了,肯定躲在地窖里,给我搜!”契尔尼亚克坐在村子中央的广场上,身旁围满了忠诚的士兵。
自打进了村就没一件顺利的事情,一个民兵没打死不说,连一个村民也没抓到,反倒被神出鬼没的民兵打死打伤了十几人。
白匪士兵们挨家挨户的搜查起来,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地窖的入口,正当两名士兵往下看时,黑漆漆的洞口接连冒出火光。
又是两个士兵阵亡,排长气急了,掏出手榴弹往里扔去。
“嘣!”
闷响过后几人再往里面看去,这次总算没有步枪朝他们射击,原来是发现来的人多,民兵干脆掏出手枪连开数枪,将几个倒霉蛋全部击毙。
地道战陷阱图
白匪士兵做梦也没想到村子里有这样恶心人的陷阱,白白损失几个人后却连民兵的一根毛也没伤到。
仅半个小时的探索,就让哥萨克骑兵伤亡五十多人,剩下的士兵人心惶惶,怎么也不肯去深入地窖,谁知道里面藏有什么陷阱。
手雷没用,开枪也没用,跳下去的士兵没一个活着回来,这根本不是地窖,是敌人设置的陷阱!
契尔尼亚克勃然大怒,命令士兵朝地窖里灌水,几大缸水倒进去不但没有淹死人,反倒引起民兵的嬉笑。
“太舒服了,你们再多倒点水给我洗脚吧,马上淹到我的脚背了!”
胜利的消息传到地道中,百姓们欢乐的笑着,即使他们看不见惨死的敌人,也能从战士们兴奋的讲述中得知地面的情况。
十几个潜望镜可以观察到村子里的大部分地方,这也是为什么白匪总是挨打的原因,红军开全图了,你拿什么跟他打?
“要是早点修筑地道,我们村子就不会被德国人抢走那么多粮食了。”
“早修了也没用,不是红军赶走了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的地主,我们能有机会获得自己的田地吗,就算修了地道也会被地主出卖!”
“就是,红军才是人民的子弟兵,是我们穷苦人的军队,等我儿子长大了就让他报名参军。”
“嘿,那你以后可是军属了,不仅分地会多些,还有政策倾斜呢,可惜我家生了两个闺女,不然我也让她们去参军。”
天色渐渐黯淡下来,地底下的欢笑并没有感染到地面上的人,若不能解决潜藏的民兵,他们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有士兵提议道:“要不我们趁着天还没完全黑,进攻北方的洛奇齐涅村。”
马上有人反驳,“万一下一个村子也这样呢,到时候我们不仅暴露了目标,同时还会失去战斗的主动权。”
“既然他们躲在地窖里,我们就把所有出口全部堵住。”
这个提议获得所有人一致赞同,当白匪士兵们热火朝天的搬石头时,五个骑兵笑嘻嘻的押着一个女人回来。
那是叶列娜!
她趴在马上双目无神,汗水湿透她的衣襟,金色的秀发黏糊糊的贴在额头上,一只脚上光溜溜的没穿鞋子,似乎遭到了不好的对待。
“头,我们打死了那个民兵,抓到一个女的!”
“怎么去了这么久?”契尔尼亚克随口问了一句,转头看向摔倒在地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问你,村子的密道入口在哪里!”
“……”沉默,良久的沉默消耗了他的耐性,随手掏出弯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
“我最后问你一次,村子的密道在什么地方,若是不回答,我就割下你的脑袋!”
这一幕落在民兵队长眼里,心底顿时凉了半截,别人他不知道,这个女叛徒他能不认识吗?
当初正是她出卖了组织,差点导致数千红军战士落入敌人的圈套,她是叛徒!
他的理念里相信,背叛只有一次和无数次,这样的人不配得到组织的原谅,必须想办法除掉她!
“同志们,那个女叛徒肯定会出卖我们,待会儿我们偷偷爬上屋顶把她打死。这是为了大家好!”
最后一句话他加了重音,苏维埃的叛徒必须死,只有鲜血才能洗刷他们身上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