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工农国防委员会的特派员,我凭什么不能代表苏维埃!”埃尔多安色厉内荏的解释,只看对方的第一眼他就认出男人的身份。
心里不断咒骂着伏罗希洛夫,这个不中用的老领导,这就是你所谓的尽量拖住对方?恐怕你只是单纯的请人家吃个午饭就让他们跑了吧。
而且只给自己一天时间我能做什么,就算是约瑟夫来了也不可能快速整合西部战区。
苦也!
“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想开染坊吗?”孙谦村怀里拿出基辅抄送的莫斯科电文,念到:“特派员埃尔多安为第十集团军政治部参谋,并未派遣到佘佩托夫卡,对此您如何解释?”
“哗!”最先炸锅的不是特派员,而是跟在他身后搞破坏的群众,既然对方的身份是假的,那他们岂不是成了罪犯的帮凶!
“孙指挥员您听我狡辩……解释啊,我们都是被他蒙骗的无辜市民,本意是想帮神父收好他家的东西,等风头过去了再还给他的。”
“我们都是良善百姓,这坏事全都是特派员做的,可怜我们无辜百姓来背锅,我们愿意现在就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对对对,我们就是这个意思!”
面对荷枪实弹的战士,市民们纷纷改口指责起埃尔多安,刚投效他的旧官僚们早就跑不见了,特派员孤零零的站在熄灭的火把边上,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淌。
要输了吗,这怕是要判死刑的吧,我得想想办法。
都说人在逼急了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除了数学题……就这电光火石间还真让他想出救命的点子。
“就算我伪造了派遣信,难道我就是坏人了吗,抛开事实不谈你们就没有错误?”埃尔多安涨红了脸,诡辩道:“我只是上级的指示,专程来考验你们的警惕性,现在看起来你们做的还算不错,那我就回莫斯科去复命了。”
“站住,惹出这么大的篓子你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孙谦话音刚落,几名战士便堵住对方的去路,尖锐的刺刀闪着寒光。
“咳咳,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扣押中央来的老同志?”埃尔多安故作镇定,只要自己身上还罩着中央的外衣,对方必然不可能对自己做出太过分的事情,“就算我犯了错,也只能是苏俄中央处置我,你们苏乌地方没有权限对我指手画脚。”
孙谦愕然,没想到这人有几分口才,想拿下他还真需要费点功夫,只需要再打几份电报到莫斯科去印证便可,可对方现在要走他们也不好拦截,这便是特派员的底气所在。
等中央查清伪造身份的由来后,自己早就坐上火车溜之大吉,回到察里津自有人为他洗脱冤屈,导师也不可能为了此事专程发电报斥责他。
战争期间最是讲究团结!
“您这种行为严重危害了两国友谊,我们莫斯科的契卡总有权限逮捕你吧!”清脆的嗓音犹如炸雷般响起,看着远处走来的兄妹俩,孙谦的大脑忽然宕机,温暖的日头散发出逼人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说话的女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围困基辅那几天里正是这个姑娘和他的哥哥带着自己逃离,第聂伯河边的呢喃依稀在耳边回响。
他僵硬的扭过头去,一高一矮两个穿着淡蓝色红军制服的人面色冷峻的走了过来,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退缩的孙谦第一次产生了逃离的想法。
而人群后面走过来的朱赫来操起拳头砸在埃尔多安脸上,“畜生,中央来的是吧,玩弄女同志感情是吧,还想一走了之是吧。”
“呜呜,我没有啊,您打错人了!”特派员又挨了几下,抱着头痛哭。
朱赫来又锤了几圈,才让面色古怪的契卡将他带走。
闹剧结束了,直到坐上返程的火车,他都还是晕乎乎的状态,之前让疲惫的莉莉娅跟随康斯坦丁回家去,结果现在坐在身旁的女孩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而对面两人中间隔开了空隙,赫利姆不想挨着混蛋老爹坐,朱赫来也没闲功夫管他的儿子,上车后眼睛一直落在对面的孙谦身上。
沉默,良久的沉默。
“孙,你可是个男人,好歹给我解释解释,你是否在玩弄我女儿的感情!”朱赫来坐不住了,再过几分钟他们都要到站了,那时孙肯定会像兔子似的跳车跑路,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爸爸,不用多说什么,人家有自己的未婚妻,哪里会惦记我这个野蛮的乡下丫头!”丽莎双手环抱胸口,斜着眼睛看向身旁的男人。
大猪蹄子,当初说好战争结束后你未娶,我未嫁便试着处处,结果这才几个月就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对方才14呢,妥妥的小萝莉!
难道他就喜欢这种小的,呸呸呸,想什么呢,自己可是来讨伐他的。
“丽莎我……”孙谦双手滑腻的在裤腿上抓挠,脸上的肌肉使劲抽搐,支支吾吾说不出完整的话。
“如果当初我坚持和你走,你会选我吗?”丽莎没有再逼问他,挂着几点小雀斑的脸上写满了认真,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孙谦哑然,沉默良久嘴里终于吐出一个字,“会……”
“那就够了,再见我的初恋,我会永远记得你,要怪就怪我当初不够勇敢,我们现在分手了……”
火车渐渐停稳,甜蜜的泪花从空中洒下,黑色的风衣撩起长风迎着太阳跑了出去。
与此同时,远在基辅的伏罗希诺夫坐在军营里喝着小酒哼着歌,门外忽然闯进来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契卡,领头的人拿出文件拍在他面前,厉声道:“伏罗希洛夫同志,您因为谋划残害全乌中央委员的遭到逮捕,有什么话到了莫斯科再说吧。”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为苏维埃流过血,我为苏维埃立过功,我要见导师,卫兵,卫兵!”伏罗希洛夫慌了,这个罪名大到他身后的人也扛不住,最大的可能便是弃车保帅。
他还年轻,他可不想死啊!
“嚷嚷个啥,你这会儿说什么都没用,你的那群卫兵已经让我们控制起来了!”安东诺夫扳倒了老对手,心情一度大好,走起路都是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