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积极发动红军士兵的主观能动性,让他们主动参与到解决军饷这件事情上!”
“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嘛。”孙谦的发言让政府官员们大跌眼镜,部队经商会滋生严重的腐败,就算是红军战士恐怕也不能例外,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彻底变质。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首先明确一点部队绝不能经商,但我们可以发动士兵参加春耕,我来带这个头。”他坐在椅子上挺直腰看着朱赫来等人的表情,他们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种地而已,乌克兰的农民可比工人的比例高多了,谁还没有种过地?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春耕行动如火如荼的展开,红军战士们不是不懂事理,他们也理解部队目前遇到的困难,说清楚后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参加到春耕计划中。
剩下少部分人虽然心有埋怨,但迫于群众的压力也被动参与进来。
三千多人密密麻麻的洒在两座城市间的农田里热火朝天的干活,农夫们时不时来帮忙做些辅助性的工作,他们跟苏维埃政权谈好价钱,只要红军能帮他们开垦出更多荒地,他们也愿意缴纳更多粮食。
羽弥诺夫斯基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能指挥几千人种地,由于他带来的玉米种子只成熟了几株不能大规模种植,于是军队便从各地购买了不少土豆。
“嘿咻!”
孙谦从没想到自己竟然抡不动小小的锄头,两个小时的忙碌让他累的直不起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同行的朱赫来已经领先他好几十米,不少战士看出孙谦的窘境,嘻嘻哈哈的看着热闹。
这人呐,一旦有了可以嘲笑的对象,做事的心情都会好上许多,怨声载道的士兵看到孙指挥员僵硬的动作忍不住偷笑,原来顶头上司也不是什么都会,看看他种地的模样简直比村里的小孩儿还菜。
行军打仗的肌肉可和抡锄头的肌肉不一样,任你满身腱子肉来到这里都会忍不住暗骂一句:真特么累!
中午匆匆吃下菜汤,往火辣辣的嗓子里塞进两块巴掌大的面包,便是再平常不过的午餐,孙谦挨着战士们在田坎边躺成一排,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这点东西没谁吃的饱。
两旁士兵们听得清楚,看向孙谦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经在德军那边搞到了十几万卢布,可他没有给自己留下哪怕一个戈比,全部上缴给苏维埃政府。
家里住的房子也只是很普通的二层木屋,就连他的未婚妻也得经常去文工团汇演才能果腹,这样的领导如何不值得他们追随?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倘若谁敢污蔑孙指挥员的不是,他们会狠狠的拿拳头砸在那人脸上,再狠狠的啐上一口唾沫,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红军战士,无产阶级的斗士!”
反观波洛那东岸的游击队领袖们潇洒了没多久,骇然间发现市政府大厅的预留的公款快被他们花光了,这些天光顾着给手下封官许愿,大把大把的卢布撒下去,搞得他们成立的东岸政府很快陷入财政赤字。
游击队中势力最大的特兰克出任了市长一职,这几天他正为财政报告感到头疼,习惯性的派人去佘佩托夫卡拉援助,可却遭到对方言辞凿凿的拒绝:“贵方作为政府机关应独立自主的解决内部问题,而不是伸长手向别人乞求!”
这还算办事人员比较文明,要是碰到暴躁的办事员,当场就要将这群趁火打劫的混蛋赶出去。
“都是什么人啊,过河拆桥的速度也太快了,我们也是革命元老,没我们的帮助他们能顺利的占领波洛那?”特兰克猛地拍桌子,金色的头发根根竖立。
“要我说大哥当初就不该答应他们的哀求,波洛那本是我们的地盘,什么东岸西岸这不是搞分裂吗,现在几万卢布都舍不得给,我看他们就是想吃独食!”警备司令也不甘示弱的拍桌子。
军官和政府官员们热闹的讨论起如何讨伐西边的红军,当谈论到由谁带队时,昏暗的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
口嗨归口嗨,你让我上去送死可就不行了!
话题回归到财政问题上,有人建议道:“干脆向红军学习,他们搞什么,我们就搞什么,总能坚持过来。”
他的建议得到大多数人的支持,于是五百多散漫惯的游击队士兵也拿出协议找农户签字,队伍稀稀拉拉的走出城,特兰克本想做做样子,却不想弄脏自己的新皮鞋,干脆坐在躺椅上看士兵们劳作。
缺乏信仰的士兵可不愿劳作,纷纷划水摸鱼,两个小时后随便刨了几下地后权当糊弄过去,然后他们兴冲冲的拿着协议去找农户兑现报酬。
农民们也不傻,你这地刨了跟没刨似的,凭什么要给你钱呢?
“你这个奸细是要吃官司是吧,白纸黑字的你敢耍赖,信不信我让你吃枪子?”游击队士兵使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可村民也有自己的倚仗。
“你敢动我们试试,红军可是说了,谁要在波洛那欺负农民那可是不行的,他们发誓会替我们出头。”这几人本就是红军退役下来的民兵,哪里会怕游击队的新兵蛋子。
特兰克不想把事情闹大,虎头蛇尾的结束了春耕行动,可现在钱的问题依旧没能得到解决,“就没有什么来钱快的法子吗?”
“头,市长,我们调查过了城北不少商人家里可有钱了,我们或许可以从他们家里搞!”手下悄咪咪的走过来,神神秘秘的说道:“他们可是犹太人,就算死了也没人会说我们不是。”
“我们查抄他们的工厂后还可以进行改制,这下至少工人会站在我们这边。”
特兰克听完他的话,眼睛愈发明亮,“兄弟们,那帮子犹太佬曾经投靠德国人,早该跟他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