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1月26日,正当佘佩托夫卡的苏维埃政权平稳发展之际,东部战线迎来新的变化。
邓尼金的部队顺着敖德萨一路北上势如破竹,缺乏武器装备补给的政府军很快丢了乌曼和米罗诺夫卡,基辅南方的门户大开。
东边的红军部队一刻不停的进攻基辅外围,彼得留拉的部队主动放弃乡下和小城市,一股脑的躲进首都,所有人都知道基辅要丢了!
彼得留拉的困境
彼得留拉紧急召开内阁会议,制定了南下文尼察的撤退路线,当他踌躇满志的宣布自己还会回来时。
撤退的情报便已经摆在各方势力的桌上,并不是说各国军队之间的情报收集能力强大,而是政府官员看出彼得留拉大势已去,干脆带着不少机密文件大肆兜售。
下午,彼得留拉网罗不少亲信乘上火车开启自己的流亡生涯,乌克兰人民共和国自此成为流亡政权,比原先历史上的2月5日提前了整整十天。
孙谦穿越而来的蝴蝶效应正在逐渐扩散,飓风般的影响力终将把历史引入另一条长河。
红军在乌克兰战线司令员安东诺夫·奥弗申柯的带领下,第二次将红旗插上基辅的城头,并将捷报电传到莫斯科,当他们兴冲冲的准备在这里搞发展时,顿时傻了眼。
号称乌克兰最大城市的基辅,现如今居然沦为大号贫民窟,彼得留拉带着有钱的富绅和所有经验丰富的工人跑路,走之前顺便抢走了城市里所有百姓的粮食,几十万人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要想在这里建立稳定的政权,没有粮食可不行,可乌克兰早就被德军和白匪抢成白地,哪里有多余的粮食来供养百姓?
更何况由于他们发出电报夸大了战争的进展,莫斯科中央乐观的以为困难时期已经结束,开口就向基辅红军征收二十万吨粮食以解决东部粮食短缺的问题。
这可把安东诺夫愁坏了,他刚刚才发电报给莫斯科报喜,马上发现国库里空的能跑老鼠,电报可没有撤回功能,他只能将求助的电报发给托洛茨基,希望老大哥能拉自己一把。
他的错误很快被伏罗希诺夫秘密报告给约瑟夫同志,让这个喜欢玩弄权术的男人看到远程把控乌克兰的希望,他随即搜罗不少乌克兰苏维埃政权的黑料提交给导师,并声称乌克兰方面必须要有人站出来统领大局。
例如:伏罗希洛夫同志就是很好的人选,他作为我党的骨干,有资格加入全乌克兰中央执行委员会。
若是原本历史线上的导师同志见到这份电报,再加上安东诺夫是托派老人,说不定还真就信了他的约瑟夫的邪。
“挑拨我们师生相杀,赶走托洛茨基,再趁机害死老同志伏龙芝,将军政大权彻底掌握,约瑟夫啊约瑟夫,你可真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导师无奈的将电报丢在旁边,掏出钢笔在稿纸上写写画画,“东边大国的领袖说你功过三七分,我总觉得是对半分。”
“独裁、恐怖和集中制不是苏维埃,我希望你能早日明白这一点。”他提笔写下一封发往佘佩托夫卡的电报,目光深邃的望着会客厅中的沙发。
依稀记得去年他们五人联盟团结奋进,所有人朝着胜利的方向前进,那时的氛围多么和谐,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虽然和老托经常因为意见不合大吵大闹,但实际上两人心胸宽广从不会互相记仇,也没想过要置对方于死地。
他欣赏斯维尔德洛夫那样的年轻人,在公共场合多次表示如果有谁能接自己的班,那将非他莫属,可这个笨蛋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走了岔路,权力迷了他的眼睛。
虽然事后调查出米海尔松工厂外的刺客不是他派出的,但他也绝对是知情人,导师恨铁不成钢的将他骂了一顿,并时时监督他、批评他,才让这年轻人幡然悔悟。
与此同时,孙谦看完电报便准备回家住一晚,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让他身心俱疲,这时唯有家庭的温暖能抚慰他内心的躁动。
夜深寂寥,他躺在床上,心里思索着导师的电报久久不能入睡,身旁的银发少女伸开双手轻轻环抱上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黑夜中折射出晶莹的光芒。
“亲爱的,有什么心事吗,不妨跟我说说。”莉莉娅轻柔的嗓音呼出阵阵微风。
“没什么,只是收到老领导的电报,让我去基辅参加全乌克兰中央执政会议,可我这边的建设才刚刚开始,我实在脱不开身。”孙谦揽玉入怀,幽幽叹气。
“我不懂这些,但我觉得你应该去,既然领导叫你去,随意拒绝会显得不太礼貌,而且你想要改变乌克兰的话,免不了和各方势力打交道。”她迟疑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要去的话可以带上我吗,我一刻也不愿和你分开!”
“当然,亲爱的,你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石,只要不是作战,我愿意时刻将你带在身边。”孙谦的甜言蜜语瞬间融化莉莉娅的心房,温热的潮水交融在一起相互缠绵。
第二日,晴天,征兵工作接近尾声,从各地赶来的参军的民众逐渐减少,第一纵队的红军总人数已经超过四千人,指挥部不得不再成立一支守备营,由佘佩托夫卡市政府直接统辖,负责保卫工作。
正在根据地蓬勃发展时,苏维埃政府陷入严重的财政危机,东西两座城市养不活4000多人的部队,孙谦带来的十几万卢布根本不禁花,预计二月底就会花光账面上最后一分钱。
如何开源节流成为限制根据地发展的头号难题,朱赫来不得不召集政府官员和党员集体讨论,经过长达数小时的研究,他们发现佘佩托夫卡四面皆敌,根本没有来钱的路子。
春耕成为摆脱困境的唯一途径!
可让谁来种粮食,简单粗暴的使用余粮征集制只会让和谐的军民关系陷入僵局,农民们绝不愿意无偿奉献自家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