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这是红军的计谋啊,他们就是想拖延时间,说不定伤兵里混的有他们的人,等到晚上……。”
“够了!”副官还没说完便被粗暴的打断,古罗伯愤愤的瞪了他一眼,“我们可是中央的正规军,在气量上怎么能连小小的地方割据政权还不如呢,那些为了共和国付出生命的年轻战士都是我们最为宝贵的亲人!”
“他们为了国家的利益流血、牺牲,难道我们却要躲在背后冲他们打冷枪吗,那只会让我们的战士感到寒心!”
“传我命令,现在开始临时休战,立即在后方修筑战地医院全力抢救我们的伤员,务必要保证战士们的生命安全。”
他慷慨激昂的演讲激起士兵们的斗志,周围亮晶晶的眼睛始终萦绕在他身旁,古罗伯适时的闭上眼睛抿紧嘴唇做出哀痛的模样,狠狠为自己收获了一茬士兵们的好感。
“没想到团长居然这样在乎我们,看他对待40团的行事准则,我还差点以为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军官,其实也蛮有人情味。”年轻士兵心中燃起斗志,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儿一定痛击敌军。
“嗯,你们说的都对!”参军几年的老兵看也不看他们,轻巧的用镐子刨地,这些无聊的鸡汤他这些年不知道喝了多少碗。
与其站起身鼓掌不如把手上的活干完早点休息,冲锋时正好省点力气让这群打了鸡血的新兵勇敢的去战斗。
“红军的士兵你听着,你们犯下的罪行本不应该得到宽恕,但看在你还年轻的份上,上帝愿意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如果你放下武器投降我军,不失为明智之举。”周围嘈杂的声音逐渐减弱,古罗伯竟然开始温和的劝降。
尼古拉脸上的皮肉抽搐几下,整张脸涨的通红,他很想放声大笑嘲讽对面的白匪军官,可外交时不能做出不礼貌的举动。
斟酌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们红军一向爱好和平,不愿意战斗但也不害怕战斗,这次是贵军挑衅在先,我军防守反击在后,需要请求宽恕的也该是你们。”
“如果要刺刀见红,那咱们就战场上见,我们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没有投降的念头,因为我们是光荣的红军战士,我们的大部队已经到了,有本事你们就放马过来吧!”
尼古拉不顾军官们难看的脸色,翻上马将白旗插在地上,“这旗子就送给你们了,投降的时候……用得着!”
“你这个混蛋,劳资不毙了你!”营长掏出手枪就要扣动扳机,却被人拦住,“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马蹄声渐行渐远,古罗伯终于放声大笑起来,“我算看出红军的弱点了,他们在虚张声势!”他指着对面热火朝天的防御工事解释道:“如果他们的大部队真的到了,他们怎么可能还会继续守在林边。”
“而且刚才的红军士兵红着脸说他们的大部队到来,这显然是一句谎言,他希望我们不战自退,殊不知我们暗中布置的尖刀已经冲他们的要害戳去,就算他们的大部队真来,也绝对挡不住我们强大的攻势!”
北方林中跑来一匹骏马,骑兵跳下来恭敬的敬了一个礼,“团长我们仔细搜索了林间,只发现了敌人布置的几个小型阵地,并没有发现大部队的踪影。”
“妙啊。团长真是高明,竟然精准的在红军战士的话语中找到漏洞,最终确认了对方的虚实。”
“什么侦察部队都不如团长这老奸……呸,这洞察秋毫的眼睛,我看此战必胜呐!”
周围的军官响起一片马屁声,从上帝造人吹到乌克兰下一任陆军元帅,天花乱坠的吹捧饶是见惯世事的古罗伯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兴奋的嘴角不停往上翘起。
“什么玩意儿,明明就是我们努力侦查的结果,你们就只知道吹捧领导,一群马屁精!”侦察兵暗骂一声,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火车南面的挂着一幅佘佩托夫卡城市的地图,参谋拿着指挥棒在上面画出一个两个箭头,“下一步咱们将以绝对的优势从南北两路同时进攻,务必一举击溃挡在眼前的红军残部。”
“一营负责北路,以连为单位进入林中清缴红军残部,二营和炮连直面红军的外部阵地。”
“三营作为预备队使用,分出两个连使用高射机枪预瞄准敌人可能袭来的空中力量,我团三千人的实力必将以摧枯拉朽之势击溃面前的残敌。”
“争取在中午时分进城,再花一个下午的时间肃清城市内所有支持布尔什维克的叛逆,晚上咱们将在这里……”参谋在地图上画出一个红点,那是城中市长的别墅,“在这里举行庆功宴!”
“以上就是古罗伯上校制定的铁钳计划,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提出来。”参谋弯着腰退到一边,将舞台重新让给戴着白手套的团长。
他目光扫视一周,所有与会军官正襟危坐的看着面前的地图,时不时点头发出噢的声音,“咳咳,既然没有人发言,我就简单说两句。”
“这次的行动主打一个快字,走路要快,进攻要快,作战也要快!”
“总之一句话,我军一定要赶在64步兵团和哥萨克营之前进城,等咱们把红军收集起来的好东西全部瓜分干净,他们就等在在后面吃土吧,哈哈哈!”
“哈哈哈,上校说的好啊,我们一定唯命是从。”军官们笑嘻嘻的盘算起来,似乎昨天挡在40团面前的天堑只是矮矮的台阶,他们迈步可过。
躲在后面的两个投诚过来的40团军官撇撇嘴,“什么狗屁计划,还不如今天直接步行进城,断了他们的补给线他们还能拿什么和我们打,这古罗伯真不会打仗。”
另一个军官捂住他的嘴,朝着四周张望见没人注意他们才低声道:“嘘,小点声,现在人在屋檐下,由他去吧,反正死的也不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