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训斥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做,就算他是囚犯你们也不能折磨他啊。”
见到救星的特使差点哭出声来,他瘫软的点头致谢,正准备说点感激的话,便听到朱赫来的声音:“直接把他丢进铁水里多省事啊,前面几个人不都是这样杀的吗?”他回过头来,用看待垃圾的眼神瞥了一眼。
特使懵了,这审讯的剧本不对吧!
说好的威逼利诱呢,这些布尔什维克怎么一个比一个狠?
“明白了,我们这就把他丢进去!”几人应下来,瘦高个子兴冲冲的将铁水倒回去,拉开半米长的铁炉盖子,高温的热浪瞬间扩散开来。
“你们还是人吗,谁会在审讯室里放熔炼炉啊,不要啊……我都招,我保证都招啊!”特使被举过头顶,他拼命的扭动身子想要挣脱束缚,可铁炉却离他越来越近。
“哟,您这会儿就愿意招了,可你怎么保证自己老实?”特使身下传来调侃的声音,不用想就知道这是之前那审讯人员在说话,他连忙飞快的说道:“明天中午64团、39团和40团将会从东边和北边同时发起进攻。”
“这种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了,说点我们不知道的。”朱赫来掏出小本本将记录起来,他的笔尖飞快在本子上滑动,将他们所不知道的信息一点点汇总起来,获取了敌人完整的编制与攻击计划。
但他依旧没有满足,抬着特使的两名壮汉被热浪烤的说不出话,汗水直直的往眼睛里钻,不由得手上力气松了几分,某个可怜的屁股当即往下落去。
一旁的瘦高个子眼疾手快,赶紧将沉重的铁板推了回去,特使落在数百度高温的铁板中央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他蹦着跳着像是铁锅里的活鱼,几下就窜了出来滚到地上。
朱赫来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总不能说是审讯人员手滑把你扔下去的吧,他干脆走上前骂了起来:“你不老实,这是给你的教训!”
“我都招了,你们到底还要怎样?”特使屁股上被烫出一个大泡,他费力的在地上扭动身子,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另外还有一个营去执行秘密任务,但我是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审讯室中的几人心头咯噔一跳,要论集群作战他们可不怕白匪。
红军部队里有飞机有大炮,甚至还有改装的装甲列车,敌人再多他们也有自信能够击溃来犯之敌。
可问题就出在敌人不能分散,要是上万人洒在在佘佩托夫卡周围,以连排为单位四下攻击,这种方式就算是号称陆军无敌的德军也不敢说自己能挡下来。
毕竟他们只有一千余人!
“赶紧告诉我,你们那一个营去了哪里,说不出来我们就把你丢进火炉里。”审讯人员气急败坏的威胁起来,拉着特使的脑袋就要往洞口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坐的不是一辆火车,我又不是团参谋我怎么会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趴在火炉边上的特使被熏的睁不开眼睛,此刻他早就不想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活下来他什么都愿意招。
除非这个问题他真的回答不上来。
朱赫来叹了一口气,他示意几人继续审讯,然后带着一队人朝着屋外走去。
来到市政府门口,不少自愿帮忙的居民正拿着水盆和扫帚扫着地上的血迹,那一百多具尸体不知道被人丢到哪里去,空气中依旧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街道的尽头几十人的工人护卫队押送着俘虏,正朝这边走来,他们身后跟随了几百个看热闹的市民,这些人脸上露着兴奋、窃喜、严肃与愤怒。他们想知道苏维埃政府会如何对待这些坏家伙,于是兴冲冲的跟了过来。
朱赫来对这群混蛋也是深恶痛绝,要不是孙一开始阻止他们胡乱杀人,他们真是一个旧官僚也不想留,全杀了多省事?
“全杀了,以后谁还敢投降呢,师出无名的杀戮只会让我们变成独夫!”孙谦这句话说服了参与讨论的工人领袖,但这些曾经做过坏事的家伙又怎么会让人放心,于是一支负责监视他们的契卡小队临时成立。
在老前辈瓦莉娅的教导下,新加入的女仆们顺利打入敌人内部,安赫列卡等人还在商量怎样起义的时候,完整的参与名单就已经落在契卡的桌上。
可以说就算没有里辛斯基的反正,孙谦等人也早就在暗中布置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将这群阴沟里的臭虫一网打尽。
就连游街示众和审判都是他们早就安排好的剧本,趁还有时间,朱赫来从怀中掏出演讲稿从头到尾再仔细看了一次,确认毫无遗漏才大步走上台阶。
“诸位面前这些人我想你们比我还要熟识,这是民政部的安赫列卡,这是警察局的索福克……这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人,他们妄图推翻伟大的苏维埃政权,破坏工农团结让一切秩序回到过去那样的状态。”
“他们试图重新找回自己的特权,继续骑在你们头上作威作福,你们说……这样的家伙该不该杀死!”
朱赫来站在台阶上演讲,他的旁边跪满了瑟瑟发抖的旧官僚。
“该杀,该杀!”四面八方聚集起来的市民站在路边上,嘴里愤怒的喊叫。
一个十七八岁脸上长满雀斑的姑娘挤了进来,她穿着长长的厨娘服,手里狠狠攥着一块坚硬的石头,嘲讽的说道:“索福克,你之前欺负我爷爷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他现在都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鞠了一躬,“我请求红军给我一个机会,我要用这块石头狠狠砸死这个腌臜的畜生!”朱赫来有些为难,但他也不好拒绝少女的请求,只能抿着嘴点头。
士兵将吓傻的索福克推了出去,少女拿起石头狠狠砸了上去,剩下的人也都纷纷捏起拳头往这该死的畜生身上招呼。
不出半刻这肮脏的家伙便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