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们竟敢诬陷朝廷命官,可知会有何后果?”
沈琰拿着一把匕首愤恨看着下面人,一副看不过去义愤填膺的神情。
“各位老爷,我绝无半句虚言。”
“这是江大人写给我家小姐的情诗,还有当年为了进京赶考,在我柳家借钱立下的字据。”
刘嬷嬷拿出早已备好的信件展示出来,看戏的平民虽不识字,但看人家做的这样充分,大家议论起来。
这次来观礼的名门望族,也都看戏一般看着江宁景,又看向杨家族亲。
南宫奺看向高堂上的杨烟,被红盖头遮住,但手指却捏紧了手中红绸缎,指尖泛白,一看就是用了很大力。
南宫奺勾了勾唇,她最是了解杨烟,杨烟下嫁江宁景本就呕心,现还被人破坏婚礼,江宁景竟还早早与人拜了堂,这般羞辱她,她早已经在发怒边缘。
南宫奺转看向江宁景,只见江宁景脸色青黑,抿紧唇,脸上因不堪都是恼意,尤其别人投来的目光,如芒在背,咬紧了牙关。
“呵,就凭几张临摹的书信就想诬陷本官?”
江宁景打算打死不承认,冷着脸开口。
“对,你别想用假字据诬陷江大人。”
沈琰看着脸色不好看的江宁景,心里开心要放鞭炮,可惜他奺姐姐不能欣赏这幅场景,沈琰只觉遗憾!
“江哥哥,你,怎可这样......”
柳芷霜遭受打击,脸颊泛白,眼泪掉的更加凶,心里满是苦涩与难过。
“小姐,你看这等薄情寡义之人,你可不能心软。”
白大秀也不怕,扶着柳芷霜又上前一步。
“江大人你不承认是吗?”
“好,别怪老奴不给江大人脸面。”
“各位老爷也看到了,江大人不承认做过的事,他不仁,就别怪我们柳家无义了。”
白大秀的话,让江宁景瞳孔缩了缩,心慌得要命。
在场看戏的都没出声,静静猜测这位老妇人还有什么后手?
太子本就与杨家撕破了表面那层皮,他不发话,自然没人敢动这位老妇人。
“江大人在西郊包了座宅院与我家小姐居住,只要去打听打听,那里住户无不知道江大人与我家小姐的关系。”
“还有,江大人左脚掌中间有一颗黑痣,江大人若敢当场脱鞋证明老奴说谎,那老奴今日就撞死在这柱子上。”
“不然,你休想不认下我家小姐这个正妻。”
白大秀声音不大,足以让众人都听清,大家都把视线汇聚到江宁景左脚,江宁景左脚只觉一烫。
脚心这样私密的部位,不是亲密之人不会知道,吃瓜的众人信了几分。
南宫奺笑了笑,她到没注意到江宁景有痣,她本想让人去找西郊住户来证明,但没想到白大秀这招更狠。
江宁景这辈子的名声算毁了,仕途嘛,自然也差不多了。
“江大人,本皇子不信你是那背信弃义的小人,不如,你脱下给大家看看,反正只是脚而已,你个大男人,又没清白之说。”
沈琰宽慰地上前拉着江宁景手开口,假装没看出江宁景的身子僵硬。
“五皇子,下官,下官脚臭,怕熏了各位宾客。”
江宁景拙劣推脱,脸色发白,汗水顺着脸颊滚落。
“没关系,我们不介意。”
顾沉看热闹不闲事大,出来笑着起哄。
“莫不是这老妇说的是真的?”
“所以江大人不敢当众拖鞋自证清白?”
顾沉说完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江宁景脸色黑如栗炭,又不敢发作。
“江大人,你为何不说话,难道是被顾小公子说中了,你真是那等薄情寡义之人?”
“我太子哥哥可在这的,你切莫想欺骗他?”
沈琰生气推了江宁景一把,去了太子旁边。
太子脸色一沉,静静看着江宁景,江宁景心下一怕,不知要如何是好?
“求太子为我家小姐做主啊!”
白大秀拉着柳芷霜跪倒太子面前,太子看着那边黑着脸的杨家族亲,心情很好,但面上不显。
唰......
“江宁景,你竟敢骗婚?”
“我杨烟就算出家做尼姑,也绝不嫁你。”
杨烟冷着脸厉声大喊一声,掀了盖头冷冷看着江宁景。
“杨小姐,休得胡说,你是妾,你已跟江大人当着众人面拜堂行完礼数,岂可反悔?”
“我家小姐才是原配正妻。”
白大秀跪着看向了杨烟,挺了挺腰杆,呵斥杨烟,仿佛替正妻教训不懂事的小妾一般。
杨烟脸色一白,抿紧唇,气红了眼,脸上表情狰狞。
南宫奺看杨烟这副表情,眼眸弯了弯,杨烟姐姐,我送你的贺礼,可还喜欢?
看不上江宁景正妻之位,那就做妾好了!
杨家的族亲全黑了脸,他们现在确实没法带杨烟回杨家,尤其杨烟与江宁景行完了礼数。
太子深深看了面前的白大秀一眼,不知是谁派来的,但这打脸杨家的行为,他很喜欢。
沈琰也满意看了眼小夏子,觉得他这次做的不错。
小夏子惊了,他没设计这些啊!
但看他家主子满意的神情,把要解释的话咽了下去。
“你闭嘴。”
杨烟气狠了,浑身发抖,手指哆嗦指着人,眼眸凶狠毒辣,就想掌掴白大秀。
“放肆......”
“杨烟,我皇兄在此,岂容你动用私刑?”
沈琰生气大呵一声,杨烟只能被旁边丫鬟拉住。
踏踏踏......踏踏踏......
杨康在杨家收到消息时,就往这边赶,他怎么也没想到江宁景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五皇子莫要乱说,我烟儿只是教训一下不知所谓的丫鬟,而非动用私刑。”
杨烟大步往里面走,杨家族亲见他来了,马上有了主心骨,神情都好看多了。
“父亲......”
杨烟见自己父亲来了,哭着过去。
南宫奺看杨康来了,又看向沈琰,大概猜到沈琰后手是什么了?
这里告发杨康,比让那些人去宫门前跪着要有利的多!
杨家该亡了!
她杨姐姐这个妾嘛,自是做定了。
沈琰看杨康来了,垂下的眼眸暗了暗,低着头不说话,仿若被杨康吓到躲在了太子身后。
白大秀看杨康来了,心下一怕,看向人群,早没了宁枝身影,额上都是细汗。
太子看丞相来了,知道让杨家嫡女为妾的想法难实现了,闹剧也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