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哐哐哐......
哗哗啦啦呱簌簌嗡嗡嗡嗡......
丝......噼里啪啦......崩......
“哇,快看娶亲队伍来了。”
“新郎怎么看着好像不太高兴?”
“嘘,别瞎说,这是去年新科状元,不过,听说娶的是前几天闹得满城风雨,杀人事件丞相府嫡女。”
“嘘嘘,你不要命了,还敢说?”
下面老百姓声音吵吵嚷嚷,小声交头接耳。
一酒楼高阁,南宫奺易了容,还戴了半截面具,慢慢品着茶。
她身后是叶廉与病好了的王蕊。
她看着下面的江宁景,嘴角勾了勾,满意嘲弄。
“还是这样不高兴呢!”
南宫奺语气中都是讥讽,但又那样熟稔,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闪过一抹狠厉。
“新婚快乐。”前夫,还有她的手帕之交。
“走,我们下去凑个热闹。”
南宫奺抬手,王蕊现学乖了,但还是慢了半拍,叶廉随时注意着南宫奺,看她抬手第一时间把手腕搭上去,小心扶着她起身。
王蕊面上一僵,恨恨瞪了叶廉一眼,狗腿子!
南宫奺没在意,起身后收回手,她习惯了被宁枝照顾,下意识的动作罢了,她垂眸赞赏看了一眼叶廉。
叶廉低着头红着脸,被南宫奺这样一看,刚的羞涩没了,腰杆挺了挺。
嗯,他是公主的狗腿子,他好开心,宁枝姐姐不要太快回来,他会照顾好公主的。
南宫奺看了眼围帽,这次王蕊速度快了一步,拿过替南宫奺戴上,才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得好好表现,不能让公主觉得自己还对她心怀不敬!
南宫奺带着两人,去往江家大门口,定定等着江宁景跟花轿绕城回来。
上辈子,她没住江家,而是住公主府,也是这般热闹,虽是异姓公主,但沈诞与太后确实给足了她排面,也为了安抚她后面的李家。
南宫奺眸子低垂,眼瞳中都是冷凝的寒意,一闪而过的杀厉。
南宫奺闭了闭眼,再次睁开,那双圆润晶莹的杏眼,清澈单纯,但又那样疏离与清冷。
江家本就没落,只有简单的一座院子,今天却来了很多人。
沈琰自然要来验收自己布的局,站在太子身后,如十一岁孩童那般,对什么都新奇,到处打量,还叫嚷着要吃喜糖。
“皇兄,这江家好穷啊!”
“也不知杨小姐会不会介意?”
沈琰的话让旁边江家族亲冷了脸,但这位是皇子,哪怕再不受宠,他们也不好发作。
“阿琰,慎言。”
“杨小姐定不是嫌穷爱富之人。”
太子笑着开口,却有深意看了一眼杨家那边跟着过来送嫁的族亲。
“一拜天地......”
上面人大声喊着,太子成了主婚人,坐在最上守,沈琰站着一边,双眼看向人群中,果然看到了柳芷霜。
在听到夫妻对拜时,沈琰眼眸一冷,脸色很不好看,这柳芷霜怎么还不出来闹?
旁边小夏子也慌了,不是说好让这位在拜堂时出来闹吗?
他看向自己主子冷了脸,手心都是汗,心里暗叫糟糕,他要死了。
人群中的南宫奺看向远处的柳芷霜,又看了眼他们身后的宁枝与白大秀,对着宁枝点头,宁枝收到后在人群中推了白大秀一把。
白大秀心慌得厉害,还是咬咬牙,不管不顾大喊了一声,“慢着......”
柳芷霜不知自己乳母怎么突然出声?
她就是想来看看,她虽不能嫁给江哥哥,但能看到意中人穿婚服,已很满意了。
而且他们柳家没落了,她也帮不了江哥哥。
“何人喧哗?”
江家管家看到白大秀时,眼眸一缩,心下有个不好的预感。
“我家小姐才是江大人的妻子,他们早已在三天前对着双方父母排位拜了堂。”
“这是江大人给我家小姐的家传玉佩。”
“江大人可是要抛妻弃子?”
白大秀拉着柳芷霜出来,又小声在柳芷霜耳边低吟。
“小姐甘心未来公子是庶子吗?”
白大秀捏了捏柳芷霜手心,柳芷霜刚还怪罪自己嬷嬷,随后听到这话,手不自觉摸向了肚子。
沈琰还算满意,瞥了小夏子一眼,小夏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一口气,他命保住了。
“你休得胡言,江大人乃一世清名,岂会如小人,做那背信弃义之事?”
沈琰生气对着白大秀大骂,杨家与江家族亲都还没来得及发话,看这五皇子说了他们想说的,他们又退了回去。
“各位老爷在上,我也是实在没法,但为了我家小姐,我只能豁出去了。”
“江家落魄后,都是靠我家小姐救济过活。”
“江大人曾对我家老爷许诺过,将来考取功名后,就与杨家小姐退亲,风风光光迎娶我家小姐过门。”
“江大人可还记得,曾对我家老爷许下的誓言?”
白大秀为了自己儿子,捏紧了手心,看向高堂上一身红衣的江宁景。
江宁景脸色铁青。
他就说,为什么三日前柳芷霜突然要跟他拜堂,他因内疚,想着先稳住她,哄着她为妾,哪知竟一向温柔痴傻的柳芷霜,会留了那么一手?
“本官没见过你们,你切莫诬陷本官。”
江宁景咬咬牙,不看下面两人,杨丞相承诺过,只要他好好对杨烟,到时会扶持他。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呵~”
南宫奺轻笑一声,想不到江宁景为了仕途,抛弃了柳芷霜,果然薄情寡义之人,只爱他自己。
上辈子,也是没法走仕途,才会那样怨恨她。
这世嘛,他的仕途就别想了。
她看向沈琰,知道后面不需她出手,沈琰一定不会放过江宁景,到时自己在下井落石就行。
“江哥哥,你怎么可以......”
柳芷霜仓惶惊恐看着面前之人,想不到一向对她温柔之人,却是这般冷心冷情。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身子踉跄后退一步,面如死灰。
南宫奺欣赏着柳芷霜的难过,上辈子她可没少装柔弱哄骗自己,让自己厚待她。
想起上辈子的事,南宫奺只觉自己真是又瞎又蠢!